第31章 眼淚
- 我在原始部落的種田時光
- 孤山夜守
- 2169字
- 2021-10-13 11:34:33
此時的兇獸行動越發緩慢,陳牧把握時機連續兩箭射出。
縱使強大的玉腰弓射出的箭矢也就比別的竹弓多深入一點。
冷汗流下,陳牧痛苦無力的瞄準越來越靠近黑巖他們的兇獸再射一箭,“不要啊。”
已經有第二個戰士準備拼死發動最后的一擊了。
這時他眼角的余光撇見,赤天接任首領時立在空地上的圖騰。
那圖騰上的巫刻畫的動物居然在此時再次活了過來。
一副畫面出現在陳牧眼前。
那是赤天持弓時空氣的震動,那是一箭洞穿了粗壯樹干的恐怖力量。
陳牧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取出一枝木箭瞄準石爪兇獸的眼睛。
“九天。”
他歇斯底里的喊出圖騰上那只瑞獸的名字。
箭矢帶著他所有的期盼離弦而出。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普通的箭矢,像是被附著了神秘的力量一般發出一聲爆鳴,眨眼間便來到兇獸處,直接射穿了石爪兇獸的頭顱。
一股鮮血和箭矢的殘渣灑下。
本就已經被嵁切斷生機的石爪兇獸像喝醉酒一樣,在空地上搖搖晃晃。
最終撲倒在地上。
陳牧不可思議的把視線落向手中的玉腰弓,再移向圖騰。
“我了個去,這也行?”
戰士們仍然保持著警戒,小心的靠近著兇獸,用手中的長矛刺向兇獸的眼睛。
在確定兇獸已經死亡后。
人們開始快速涌了過來,配合著把巨大的尸體翻轉過來,從他的腹部挖出昏死的嵁。
“還活著。”
“太好了,太好了。”
“天啊,差點以為我們就要隨老首領而去了。”
“牧,好樣的,你那一箭真是太強了。”
“你是怎么射出那一箭的?”
陳牧沒心情搭理他們。
渾身燒傷,沒有一片完好皮膚,浸在兇獸血水中的嵁,讓陳牧感覺不敢直視。
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可以淡漠的面對生死,他生長在和平的年代,他的心依然柔軟。
嵁能活下來嗎?活下來的話,他的火能夠重燃嗎?
陳牧沒有答案,他怔怔的望著想要救治嵁的人群,腦子里那團烈火揮之不去。
黑巖撿起地上木箭的碎片眉頭緊皺。
陳牧收好玉腰弓,想去圖騰那里檢查一下。
“裂,裂,快來人啊,裂受傷了。”
一道寒流順著陳牧的脊柱瞬間擴撒至全身,他僵硬的望向裂的方向。
裂倒在了地上,半邊身體已經被肩膀處滲出的血水染紅。
陳牧一下跌坐在地上。
巫很快就來了。
很熟練的在一個陶罐里搗著藥草,往渾身燒傷的嵁身上涂抹。
孤山野,什么藥草能療傷,什么草藥能止血,世代生活在這里的人比陳牧清楚。
陳牧跪坐在裂的身前,握著他的手。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巫已經為裂處理過傷口了。
那傷口是在保護陳牧和姜時受的。
緩過勁來的裂躺在地上,雙唇發白,但他還是笑了笑對著低著頭的陳牧說,“沒事的,戰士的職責就是為了保護部落的人啊。”
長發遮住了陳牧的臉讓人看不清楚,但是一滴滴的淚水劃過臉頰。
那個對他冰冰冷冷的裂,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牙也在后面安慰著,“牧,別難過了,嵁和裂不是還活著嘛。”
姜也坐在邊上,抱著雙膝,沒有說話。
陳牧完全無法聽進去牙的話,他知道,他看到過,他也經歷過,這里沒有酒精,沒有抗生素,沒有任何醫療條件,甚至連截肢的技術都沒有。
傷口就意味著可能感染,感染就代表著死亡。
他不喜歡這里的人對生死的看法,他做不到一個本來和你說說笑笑的人,轉眼離去還能平淡面對。
巫已經幫嵁涂抹完藥膏,他走到陳牧身邊。
陳牧抬起頭,雙眼有些空洞,“裂會怎么樣?”
“不知道。”巫搖了搖頭。
“嵁呢?”
“不知道。”
陳牧再次底下頭,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他用異常堅定的語氣對巫說道;“凃部落必須改變,我們必須改變。相信我,我可以讓凃部落屹立在孤山野上,沒有其他部落能夠欺負我們,兇獸的眼睛再也敢望向峪山。”
巫神色平靜,但他感受到了陳牧身上洶涌的斗志。
陳牧沒有絕望,沒有氣餒,這不是他的風格。
他和巫在山洞里聊了很久,從白天到黑夜。
注視陳牧離去的背影,巫有些微微出神。
自己本來是前任巫的徒弟,但部落遷徙時,部落遭遇兇獸襲擊,巫和首領都死在了路上,來到峪山后,自己成為了新的巫。
這場遷徙改變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陳牧,路上時陳牧總是渾渾噩噩的,但是到了新的駐地,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巫比別人更加敏銳,而且陳牧總是喜歡來他這里聊天,他說的話,他解釋的萬物背后運行的道理,讓巫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新的認知。
他曾為陳牧占卜過,但是卻得到了一個罕見的反饋。
今天,陳牧再次來到巫的住處,這次卻跟往常不一樣,陳牧慷慨激昂的向他描述了一副畫面,那畫面里的景象讓他心神激蕩。
不僅那副畫面讓他震撼,陳牧說話時表現出的煽動力讓巫覺得他就是個天生的領袖。
慢慢的走到洞口,巫看著滿天的晨星喃喃自語,“這就是您為凃部落選中的人嗎?人類真的能走出長夜之地嗎?”
陳牧沒讓其他人來照顧嵁和裂,只是叫人把他們倆抬進一個通風良好的洞穴里面,之后,除了送食物的人,就不讓其他人靠近了。
沒有醫療物資,那就只能從衛生上下手了,整潔的環境,燒開的水,反正陳牧能想到的事情都用上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驚喜的發現,裂居然沒有發燒。
這不能歸功于他的護理,他只能感慨部落戰士的體質也太好了吧,嵁還是沒有醒,但是呼吸已經平穩很多了。
做完早操后,陳牧在圖騰前站定,“九天,你到底是不是活的啊?”
昨天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看見了九天動了起來,和赤天接任時一樣。
之后,他就射出了那石破天驚的一箭。
現在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幻覺。
繞這圖騰轉了一圈又一圈,拍了一遍又一遍。
“難不成要什么口令?九天?芝麻開門?波若波羅密?”
陳牧撓撓后腦勺,完全找不出異樣啊。
這時候,昨天沒有出現在部落的大牙和小東西慢悠悠的到了陳牧身邊。
“大牙,還好你昨天去找吃的了,要不你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