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羞的早春一晃而逝,天氣不知不覺變熱,街上的行人脫去厚重的衣服換上單薄如履的夏裝。窗外蟬鳴抑揚頓挫,叫的人心生煩悶,琬琰懨懨的坐在辦公室里,部門會議如火如荼的進行,待領導說完最后一句話,她如軟骨頭似的趴在桌上,動都不想動。
“嘿,聶琬琰”林英英悶不吭聲的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琬琰旁邊。
“干嘛”琬琰聞及,有氣無力的掀掀眼皮。
“你下禮拜實習就結束啦?我聽小劉講你不留公司?”
“恩”
“好可惜啊,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林英英嘴里遺憾,手卻不安分的掐著琬琰頰肉,琬琰皮薄經不起蹂躪,紅澤暈染一處,襯著白嫩剔透的膚色,惹眼極了。
“疼死了—”琬琰星眸微怒,拍掉臉上的豬手,撇嘴抱怨。痛恨自己識人不清,不信小劉的肺腑之言,自食其果。這林英英與她熟捻之后,愛欺負的本性暴露無遺,以捉弄她為樂,琬琰苦不堪言,不知道在這女魔頭下吃了多少苦頭。
“疼什么?我這在給你提神,你看你現在精神是不是大好啦?”林英英對著自己的行為絲毫沒愧疚,堂免冠皇的為自己找借口。
“那我還得謝謝你咯?”這人真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順溜了,琬琰不敢茍同,鄙夷嗤笑。
“說什么謝謝,人家愧不敢當。”林英英扭動自己的身子,羞意難遮。
“呦呵,林英英今天變性了,懂得害羞了。”小劉不知從哪蹦出來,大聲諷刺林英英。
“說什么呢?人家本來就是這樣的。”林英英被小劉這樣一說臉色差點掛不住,深吸一口氣,咬牙挺住。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本性難移”小劉輕蔑一笑。
“琰琰我真同情你”林英英忽然掩唇嬌媚笑出聲。
“恩?”琬琰眉梢一挑,等待林英英的下文。
“在一個長舌婦底下做事”林英英語出驚人,在場的人聽見都知道她說的是誰,拿眼望著小劉,暗自偷笑。
“你在說誰呢”林英英這么落小劉的面子,小劉惱羞成怒,憤然出聲。
“誰應誰就是咯”林英英毫不在意的聳肩,沒把小劉的怒氣看在眼里。
“林英英”小劉目光兇狠的盯著林英英,就差沒吃了她。
“我耳朵不茸?不要叫這么大聲,人家的心臟可經不起你嚇。”林英英假裝柔弱的拍著自己的胸腹,似乎很害怕,目光卻桀驁不馴。
“你”小劉被她氣的話都說不全,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發飆的時候,他卻說出令人大跌眼鏡的話“好男不跟女斗”甩身離開,令人唏噓不已。
林英英沒想到小劉就這么走了,心底莫名的害怕,臉上揣測不安,躊躇不前。
“不去追?”琬琰似是林英英肚子里的蛔蟲,了然的目光穿透林英英的內心,輕言出聲。
“我干嘛要去追”被琬琰捕捉到心底的想法,林英英赫然抬頭,聲音有一絲難堪。
“當我沒說”明明對人家有意思,卻管不住那張嘴,硬是氣走人家,現在才來后悔,又害怕丟面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琬琰搖頭一嘆,愛情使人盲目,說的一點都沒錯。
……
琬琰去人事部提交完材料,路過一廳就迎面碰上一群衣裝革履的人從大門走進來,談笑聲不斷,琬琰目不斜視與這群人交叉而過,處在人群中的范聰停住腳步,盯住琬琰的方向,神色欲言又止。
“范聰?你看什么呢?”名翡公司的少東衛瀛平時與范聰關系最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什么都沒有,納悶道。
“不會是看上哪個姑娘吧?”翠瑩公司的大少爺周舒達自詡風流,見狀一臉頓悟,曖昧出聲。
“少拿你那套齷齪的心思以己度人”衛瀛嗆聲周舒達。
“嘖嘖—范少不說話就是默認啦—”周舒達被衛瀛一說,也不惱,目光猥瑣,笑聲輕浮。
“周少爺說笑了”范聰面上不顯,心里對周舒達的目光感到反感,不想在此浪費時間,對著眾人道“時間要到了,不要讓人久等”繼續往前走。
琬琰不知道范聰發生的事,她已經回到家里。
琬琰脫下鞋子,站在玄關處,張嘴就喊“莫白”,可是回應她的是空蕩的回聲。琬琰垂下目光,心里止不進的失落,她忘記了,莫白前天就離開,琬琰無力的把包放下,軟綿綿的坐在沙發上,對莫白的想念與日俱增,這些日子莫白與她形影不離,現在他不在了,琬琰做什么都提不上勁,除了去上班之外,就躲在家里。
那天莫白一改平時嬉鬧的性子,嚴肅的告訴她記憶已經恢復了,這件事琬琰早就知道了,所以也不驚訝,可是莫白又說他第二天就得走,琬琰愣住了,一時間各種滋味涌上心頭,靜靜不說話。莫白瞧出她悶悶不樂,使勁找樂子逗她開心,試圖沖散離別的傷感。
只記得臨別在即的時候,琬琰心里頭藏著許多疑問,想問又不知如何問起,千言萬語化成一句,“你會再回來嗎?”語氣小心,復又低頭十指絞在一處,不敢再看,就怕得到自己害怕的消息。莫白望著眼前的人兒杏眼噙著淚珠,泫然欲滴,心臟如上萬只螞蟻啃咬,鉆心的疼,果斷點頭“會-你在蘇城等我—”。
琬琰聞言破涕為笑,小雞啄米的點頭應和。
“呼-”都過了兩天了,琬琰還是沒法適應,吳倩與葉姿寧最近也忙的不可開交,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攪她們,只能坐在這里干瞪眼。
“不行—我不能再灰頭喪氣-”琬琰握拳給自己打氣,頹廢的氣息一掃而光,明眸燦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