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妞,你果然還是忘不了我。”楚寒送出一個飛吻。
“呸,登徒子!”許琴音臉頰浮現一抹羞紅,怒斥道。
“小姐,讓我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出言不遜的臭小子。”護衛首領凝視著楚寒,手中的長刀,輕輕鳴叫著,像是要活過來,飽飲鮮血。
“好的,但是不要把他殺死,我要留著他的性命,耍一耍,解除心中的煩悶。”許琴音面色恢復如常,語氣慵懶的下令道。
護衛首領站出身來,這是一個身高一米八的漢子,身形消瘦,臉上顴骨高凸,一雙細長的眼睛,眼角斜向上挑,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是狼的眼睛,移植到了人的身上。
他手腕一轉,握著的長刀上下翻轉,生出呼呼的風嘯,一把手掌寬的長刀,硬是被用出了芭蕉扇的效果,將身前的霧氣,吹得四下飛散。
楚寒稍微一眼,便了解了護衛首領的實力,乃是力道四百斤,舉輕若重,積累豐厚的后天四層武道境界。
舉輕若重,一根牙簽,可以像一柄重錘那樣使用。
舉重若輕,一柄重錘,可以像一根牙簽那樣使用。
這不是能夠修煉出來的武道境界,而是一種關于力量運用上的感悟,想要領悟,悟性和機緣缺一不可。
能夠成為許氏家主嫡女的貼身護衛首領,實力果然不可小覷。
“臭小子,現在跪下來給我家小姐磕頭認錯,還來得及,否則不要怪我刀下無眼。”護衛首領逼迫道。
楚寒低聲一笑,沒有說話,伸手卡住身下躺著的張高松,勁力運轉,一下子就提起來,扔到半空。
“救命,楚寒,你要干甚?”張高松張牙舞爪的叫喊起來。
楚寒兩手一合,抓住了張高松的兩只腳腕,腳步轉動,一下子把張高松掄起來,然后在重力加速度之下,猛地朝護衛首領砸去,
“看我高松神劍。”
“你······”護衛首領雙目一瞪,立刻收刀躲閃。
他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楚寒會把張高松當作武器,像是掄起一根木棒一樣砸過來。
若是揮刀反擊,肥肥胖胖的張高松怕是會當場斷為兩截。
張高松死在楚寒手里,是不幸,要是死在護衛首領手里,是罪行。
“咯咯咯······好有趣,不愧是我曾看好的男人。”馬背上的許琴音笑得花枝亂顫,對護衛首領下令道:“不用去管張高松,出了任何事,由我一并承擔。”
“是,小姐。”護衛首領沉聲應道。
他手中的長刀,震顫起來,發出尖銳的鳴叫,刺得人耳膜生痛,這時候,空氣中的霧氣,一旦接觸到長刀的刀刃,便會瞬間被撕得粉碎。
震蕩,撕裂,兩種不同的力在刀刃上扭曲糾纏。
“我賭你不敢出刀。”楚寒語氣淡然,又是掄起手中的張高松,砸向護衛首領。
張高松面色慘白如紙,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我不愿賭啊!”
“哼!”護衛首領冷冷一哼,眼神中殺機迸現,揮動手中的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軌跡飄忽的絢麗刀芒。
張高松絕望的閉上雙眼,
“我完了。”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一柄高速旋轉的折扇,外圍一圈都在反射著閃動的寒光,從張高松的身側飛出,沿著一條弧線,斬向護衛首領。
這就是楚寒掩藏在高松神劍之后的第二殺招。
他手中攥著赤紅長蛇的一端,控制著另一端系著的折扇,不講武德,搞偷襲。
“好殺招!”護衛首領手中的動作一頓,長刀調轉方向,一刀劈在旋轉的折扇上。
滴瀝桄榔。
造價不菲的折扇立刻散架,變成無數的細碎零件。
任你有千般詭計,我自是一刀斬之。
護衛首領的心中,對楚寒一陣鄙夷,不敢與他正面對戰,只敢使用陰招,未戰先怯,取死之道。
旋即,他視野的余光中,有一個人影迅速地撲殺過來。
“桀桀桀,這就是我隱藏在最后的殺招,就是我自己啊!”楚寒大聲笑著,抬手一掌,印在護衛首領的胸口。
咔嚓。
肋骨斷裂聲響起,護衛首領噗的一口鮮血噴出,然后強忍著劇痛,提刀一斬,將楚寒逼退。
我輸了。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浮現,再也壓不下去。
“廢物!”許琴音臉色陰沉似水,“真是給我丟臉。”
護衛首領低下頭去,握著刀柄的手,劇烈的顫抖著。
“一起上,抓住楚寒,生死不論。”許琴音抬手一揮。
一眾護衛紛紛抽刀,沖向楚寒。
楚寒飛身后退。
他的身后,則是方才張高松被松開后,斜斜的飛出的方向。
“我的兩千兩銀子。”張高松把腦袋從土里拔出來,一眼望見滿地的折扇零件,心中劇痛接著,接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高興地笑起來,“哈哈哈,我還沒死。”
直到他被楚寒一腳踩中。
楚寒低頭一看,
“呦,緣分啊老鐵。”
張高松幾乎是要哭出聲來,
“不要讓我去做大寶劍了,做大寶劍是會要命的。”
“好香啊,好香啊,你不要跑了,快讓我吃掉好不好。”
一個飄飄搖搖的聲音在濃霧里嘶吼著。
楚寒側耳聽了聽,彎腰把張高松從地上扶起來,客氣道:
“如果你想活命,等一會兒,一定要聽我指揮,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張高松結結巴巴的問道:
“是······是什么事?”
楚寒視線移動,看向張高松的耳后。
方才飄飄搖搖的嘶吼聲,不知何時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求救聲,
“什么東西?”
“啊,快救我。”
“怪物。”
······
嘎巴嘎巴。
滲人的咀嚼聲響起,越來越近,似乎就在張高松的身后幾步處。
張高松全身僵硬,身體不能動彈,只有脖子再緩緩轉向身后,然后,看到了一個肚臍以下是腿,肚臍以上是一張豎直巨口的怪物。
怪物的豎直巨口,是數不清的森白利齒,一個許琴音的護衛下半身被吞進嘴里,上半身還在拼命掙扎,用刀奮力的劈砍著怪物的口腔,火星四濺,
“砍死你,砍死你······”
砰砰砰。
怪物的豎直巨口,來回一甩,便把口中的護衛晃得失去平衡,腦袋在兩邊的利齒上皮球似的碰過來撞過去,沒兩下便昏死當場,然后一口吞吃下去。
“那是什么怪物?”張高松覺得自己的褲襠,變得熱烘烘的。
“不清楚,不過我愿意稱呼它為,欲求不滿的深淵之口。”楚寒從懷里拿出一大把赤紅長舌,一邊說著話,一邊綁在張高松身上。
三下兩下,張高松的全身,便被赤紅長舌緊緊綁住,動彈不得。
這是一種極為高明的繩縛藝術,名為“老鼠夾子”,是楚寒前世觀看了大量的學習資料后,學到的一種捆綁手法。
“不要跑,不要跑······”怪物吧唧吧唧嘴,吐出一堆碎鐵片和破衣服,然后朝著楚寒奔來,腳步踏動間,地面一陣震動。
楚寒站在張高松身后,對著怪物招手呼道:
“快過來玩呀!”
怪物隆隆的奔過來,對于阻擋在自己和楚寒之間的張高松,毫不客氣的張開巨口,一口吞下。
嘭嘭嘭。
原本捆縛在張高松身上的赤紅長舌,紛紛崩解開,彈到怪物的身上,盤旋纏繞,把怪物綁成了一個大大的球形。
怪物張開巨口,想要把身上的赤紅長舌咬斷,但是那些森白的利齒,一觸碰到赤紅長舌,便松軟下來,如同驍勇的猛士,落到了溫柔冢,再堅硬的甲胄,也要變成棉花團。
這是楚寒經過仔細觀察,發現的一種規律,只要不殺死監工化作的怪物,那么新的監工也就不會從木樓二層出現。
赤紅長舌正是最適合封印住怪物的東西。
四周的霧氣漸漸稀薄下來。
許琴音發現了楚寒的位置,她的四周,一眾護衛幾乎是全部帶傷,地上到處是無頭礦工的尸體。
許琴音俏臉如冰,一指楚寒:
“給我去抓住他!”
“小姐,不如我們暫且回去,補齊人手后,再來抓他,反正他被困在煤礦廠,也逃不了。”護衛首領勸解道。
楚寒扛起被綁成肉球的怪物,一邊向著木樓跑去,一邊扭頭對許琴音道:
“小美妞,有本事你就來親手抓我啊,你要是能抓住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最后,他十分淫蕩的笑出聲來。
“我不管,我一定要抓住他,我要撕爛他的嘴。”許琴音氣的渾身發抖,幾欲發瘋。
一眾護衛只得跟在楚寒身后,揮刀追砍。
楚寒一直跑到木樓二層,踹開監工房間的門,門后,屋子的中間,漂浮著一大團黑色的煙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監工扭曲變形的臉。
“走你!”他抓起被綁成肉球的怪物,向著黑色的煙氣,扔了出去。
噗。
肉球與煙氣碰撞在一起,兩者同時融化開來,地面出現監工的尸體,兩眼圓睜,眼珠赤紅一片,神色驚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極的東西,活活被嚇死。
楚寒走出房外,關上門。
這一次,監工的房門,并未被從里面拉開。
呼。
楚寒松了一口氣,他低下頭,看到了外場廊下,嚴陣以待的眾多護衛,和死死盯著他的許琴音,朗聲道:
“許琴音,我現在宣布,你被我劫持了。”
“保護小姐。”護衛首領厲聲喝道,身形迅速靠近許琴音。
然而,楚寒已經從木樓二層的外長廊跳下,腳步快如閃電,連沖帶撞,將沿途的護衛們統統打飛。
護衛首領擋在了楚寒身前,砍出一刀。
這一刀,與受傷之前相比,威力至少下降了三成。
一捧血花綻放在楚寒胸前,護衛首領的一刀,被他憑借著堅韌的皮膚,硬生生承受下來,腳下一蹬,人便躍至半空,略過護衛首領,落到了許琴音身后的馬背上。
“許琴音,你還是落到我手里了。”楚寒湊到許琴音的耳際,語氣幽幽,一只手,按在了少女嬌嫩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