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鄭晨的肩,笑了笑說:“用物質(zhì)滿足的女孩不值得來愛,你值得更好的,下回可不準(zhǔn)把生活費都花在別人身上了,每天躲在宿舍里啃大饅頭就老干媽可沒營養(yǎng)?!?
“姚老師,你怎么知道?!我在宿舍啃饅頭的事兒?!”鄭晨匪夷所思地看著我。
“這……校內(nèi)調(diào)查的時候,化學(xué)系的古老師從你室友口中打聽到的……傻小子,對自己好一點兒,今年你要是再考不過六級,可就是賠了夫人又虧了自己了。”我老氣橫秋地對鄭晨說,希望能促進(jìn)到他。
鄭晨終于展露笑顏,揮了揮手說:“嗯,知道了,謝謝姚老師,我回宿舍看書了?!?
看著輕快的步伐、飄逸的背影,少年不再只是我內(nèi)心深處的夢魘,他們有的也很美好。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古慕寒伸手就跟我要飲料,我猶豫了一下,便把自己那瓶給了他。
“喲,這次怎么這么好說話了,你自己的呢!你不會特地跑去超市就買了一瓶吧?!惫拍胶行┎恢么趿?。
“回來路上給了學(xué)生了,讓給你喝還這么多廢話?!蔽蚁胱ゾo點中午時間瞇一會兒,便趴在了桌子上。
我偷偷把眼睛瞇成一條縫,想看看這個古慕寒會不會存心整我,只沒想到,他竟然躡手躡腳跑去把門關(guān)上了。
他聽課件的時候戴上了耳機(jī),該是怕吵醒了我。我不禁咬了咬嘴唇,徹底閉上了眼。
曾經(jīng)的轟轟烈烈是那么容易無疾而終,度過了無知的少女時期,我早就不會對那種張揚(yáng)的感情心動了,可現(xiàn)在,我的心仿佛又在被一種細(xì)水流長的“毒”所侵蝕。
還沒到下班的時候,喬文騫跟錢存峰就拖著行李箱到學(xué)校里來找我了。
我正心存疑惑的時候,喬文騫一把將行李箱的把手塞進(jìn)我手里,并一把將我推向古慕寒?!把绢^,這段時間,你住到慕寒家去吧。”
“什么鬼?”我即刻從古慕寒身邊彈開幾米遠(yuǎn),“哥還不殺了我!”
這時,我余鴻哥從后面姍姍來遲,一邊走過來一邊說:“我允許的,你先住他那里一段時間,但是說好,只是借住,不準(zhǔn)干別的。”
天雷滾滾,我被雷得外焦里嫩,眼角的余光卻瞥見古慕寒正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不是,我不要,我要回家?!闭f著,我就拖著行李箱想要粘著大喬瘋?;丶?。
錢存峰把行李箱推向古慕寒,并扶住激動的我,認(rèn)真地說:“婧,聽話,這都是為了你好。”
“什么叫為了我好,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說什么我都不要,本來處境就越來越曖昧。
哥倒是一臉不屑地厲聲說:“以前不是三天兩日往人家里跑嘛,怎么現(xiàn)在又不肯了!還不都是你自己惹的禍,這段時間必須先住到小寒那兒,什么時候能回家住,我會通知你的?!?
我朝喬文騫投以求助的目光,他便站出來說:“那個王洛寧到處派人打聽你,盯著我們嗨8的人不放,好在萱子不松口說不認(rèn)識你這個臨時代班的……所以……這段時間,你不能回家住了?!?
“還不都是你倆出的餿主意,讓小婧代班惹出的麻煩,”哥訓(xùn)斥完他倆又走到古慕寒面前,“小寒,我希望這段時間,你能保護(hù)好小婧,我就這么一個妹妹,你可不要乘人之危啊?!?
這話越聽越怪,卻又容不得我狡辯,我怎么就惹上那么個大麻煩呢!
“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放心交給我吧。”古慕寒用左手緊緊拉住了箱子。
這算是危難關(guān)頭臨時托孤嗎!我扁著嘴,不情不愿地揪著大喬的衣角,直到他們遠(yuǎn)離我們,消失在視野里。
話說得好聽,是為了讓我遠(yuǎn)離危險,可是,我轉(zhuǎn)頭望了一眼正得意的古慕寒,心如死灰:這又是陷我于不義啊!
“下班了,我們回家吧?!倍呿懫鸬囊痪湓挘瑖樀梦乙患れ`,毛骨悚然。
能拖延一秒都好,我木訥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心里在想象著無數(shù)未知的情況,哪一種情形都是危險的信號。
“平時不是下班最積極的嘛,今天這是怎么了,我手都好得差不多了,不用讓你擠地鐵啦,還不動起來。”古慕寒用貼著創(chuàng)可貼的右手使勁在我眼前晃了晃,晃得我心煩意亂。
我看了看腳邊的行李箱,一臉不情愿地慢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
“走啦,回家做飯去?!惫拍胶皇掷业南渥?,一手拉住我的手,就帶著我往外走。
就像一只無奈的羊羔,任由古慕寒把我?guī)Щ亓怂?,我膽?zhàn)心驚地邁進(jìn)了門,翹首一探,沒有發(fā)現(xiàn)程維彬的身影,心想他一定又加班了吧。
與以往不同,這次借宿他家,我多少有些拘謹(jǐn),再也不敢張狂了,畢竟古慕寒他是男的,而我是女的。
“你今天這是怎么了,不像你呀!”古慕寒經(jīng)過我身邊說了這句,就去扒拉冰箱了。
我自言自語:“我想回家——”
“喲,怎么著,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當(dāng)初你第一次闖入我家,可不是現(xiàn)在這樣呢?!惫拍胶弥缓t子食材再次經(jīng)過我身邊。
這家伙是蝙蝠嗎,我這么小聲他都聽得見嗎?我想要分散彼此的注意力,于是主動跟進(jìn)廚房,問:“你的手能行嗎,要我?guī)兔??”我只是不想欠他的,次?shù)多了,就還不完了。
古慕寒停下了正在洗菜的動作,饒有興致地盯著我:“你會做飯嗎?”
這倒是問到點子上了,以往日夜顛倒,能有一口速食品吃就不錯了,我哪里做過飯哪!
“不,不會。”我羞愧地垂下頭。
“那你幫我把這些洗了吧,洗菜切菜總會吧?!惫拍胶挂矝]有浪費我這個不中用的勞動力。
我站到水池面前,承接下洗菜的活兒?!斑@簡單,有手就行。”
突然間,我感覺一雙手從我身后環(huán)繞到我腰前,心里不免“咯噔”一下,緊張得一抖。
“別一會兒再切到手啊,怕你弄臟衣服,幫你系個圍裙,你緊張什么!”古慕寒輕輕替我系好圍裙的綁帶。
他總是明知故問,我?guī)兔Υ蛳率值臅r候,時不時偷偷用余光看看他,做什么說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古慕寒做飯的動作嫻熟,真不敢想象,他這樣的人,竟然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