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位先生很儒雅,哥要把我送走
- 北斗星的淚光
- 程言非
- 2212字
- 2021-09-28 21:00:23
好人請我到B一層的咖啡廳喝咖啡,然后取笑我隨隨便便就跟人走,笑我不怕被壞人拐騙。可我表示從不在意這些,因為說不定我比壞人更加壞呢!好人笑了,我注意到他右臉頰一處淺淺的笑渦,那樣溫暖迷人。跟他喝咖啡的時候,我對他天馬行空地夸夸其談,竟惹得他不斷開懷大笑,起初我以為他認為我是個有趣的人,后來才曉得我言語間鬧了不少的笑話。
等到一杯咖啡喝完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叫做程維彬,是一家廣告公司的策劃。
“好了,該回家了,走吧!”程維彬簽完單就催促我走。
我只得尷尬一笑:“拜拜!我還要再呆一會兒!”
“再半個小時就閉館了,這么晚不回家,你父母會擔心的。”這句話聽起來倒有點像倚老賣老,讓人不很舒服。
“你看我像個好孩子嗎!”
程維彬更加不以為然:“壞孩子會來圖書館嗎!”
一時間我竟不知如何應對了,要對這個人說實話嗎,可是實話說起來就太長太長了,我懶得說,更加懶得跟陌生人說。
“小丫頭!”程維彬是個禮貌的紳士,卻總喜歡用一種家長似的口吻說話。
之后我才弄明白原來程維彬是把我當成未成年少女了,我便告訴他我已經(jīng)成年好久了,24歲,已經(jīng)算輕熟女了吧。誰知他竟笑了,說我還真不像24歲,頂多也就18歲。真不知道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憤怒呢,我是恨極了這副陰魂不散的稚嫩童顏,說好聽點叫baby face ,說不好聽就是幼稚臉,擁有它,就沒有人在乎過我的想法,沒人注意到我已經(jīng)有自己的想法了。
程維彬不知道哪里觸怒了我,便小心翼翼地哄我,仍不放棄勸我回家。
“我不回家,不想回那里去,我不想看見搶了我主唱位子的人!”我仍生著氣。
“哦,明白了,學校社團里的事,被人搶了風頭是不是!走吧,幫你開演唱會去!”
該怎么解釋才能讓程維彬了解我不是一個小女生呢,忽然發(fā)覺到他是個偏執(zhí)的人,其實我也是一個偏執(zhí)的人,所以我不打算再去強調(diào)和說服了。
還說帶我開演唱會,原來就是請我唱K,也好,至少我還有一個聽眾,可脫離了band,我有些拘謹了。不過我還是玩得很high,氣氛到了,我豪氣的想要叫酒,程維彬卻阻止了我,說什么小孩子不可以喝酒,我嗤笑地說我已經(jīng)24歲了。只可惜我沒把身份證帶在身上,無法讓他信服,所以他還是堅持給我叫了紅茶。
我真是服了這個家伙:“只有老人家才喝茶,好不好!”
“在英國,可不只有老人家喝紅茶,貴族才喝。”程維彬言語中總是透露著一股紳士的儒雅味道。
玩到半夜,程維彬堅持要送我回家,拗不過他這個“老人家”,只好聽了他的話,由得他送我回了家。家門依舊虛掩著,一進門就看見端坐在沙發(fā)上對我怒目而視的哥,我裝作滿不在乎,企圖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
“去哪兒了,怎么這么晚才回家,一個女孩子,你能不能自愛一點,送你回來的人是誰?”從沒問過我的意見,又何必來管我這么多,我天生叛逆,這點哥又不是不知道。
誰叫他不讓我玩樂隊了,我就不愿聽他的話。沒有搭理他,我就自顧自地走進浴室,打開花灑,暢快淋漓地洗了個澡,我從未想過要改變我桀驁不馴的個性。水開得越大,越是能屏蔽哥在外對我的嘮叨,小時候哥從不對我粗聲粗氣,為什么越長大他對我約束越多,何時他完全變成了老媽子了。
我圍好浴巾出來,迎面還是撞上了對我瞠目而視的哥,哥依舊質(zhì)問我:“那人是誰?”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準我玩樂隊,要我念書,現(xiàn)在還要限制我的自由嗎!”我開始后悔當時的決定了。
哥舉起手有打我的沖動,可終究沒有下得了手:“我不想你變得墮落,不想你變得像夜店那些女人一樣!因為你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
“我不要你管!”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行我素,拒絕受管束,不理解哥為何突然間要把我打造成淑女,洋裝不適合我,煙熏才是我的格調(diào)。
“我不管你誰管你,我再問你一遍,那人是誰?”
“他是我男人,行了吧!”我氣急敗壞地隨口胡謅,沒想到卻讓哥整個人呆住了,我沒有留意哥的神情,自己心虛地回了房間。
還是不習慣陽光燦爛的天氣,透過樹葉的空隙看著閃耀的光線,我快要睜不開眼睛了。五年來,我的早餐都只是一杯黑咖啡,雖然哥常常說這樣對胃不好,可他不懂,我就是不想活太久,因為人生如若漫長,反而難熬。叛逆慣了,已經(jīng)變不回聽話的孩子了,反正我也早已不是個孩子了。
我打電話給程維彬,想要約他出來玩,可是他說他在工作便拒絕了我。這時我才意識到,我跟他們的軌跡完全不同,因為好像只有我在白天總是無所事事的。沒有了哥的陪伴,原來我一無所有。沒地方去又不想念書的我只好又灰溜溜回了家,可一回家,又面臨了一場大吵大鬧。
嗨8的所有人都聚在我家,萱子姐的手搭在哥的肩膀上,似乎在安撫著哥。見到我的出現(xiàn),哥往茶幾上甩了一張機票,說要把我送去美國。我震驚了,難道有了別人的陪伴,哥就要丟掉我嗎!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里!”我撕心裂肺地吼叫。
哥無所動容:“瘋牛,把她的行李丟到門口,以后你住小婧的房間!”
一絲猶豫閃過瘋牛的眼睛,瘋牛一貫都很疼我:“大魚,不用這樣吧,別嚇著她!”
大喬過來摟住快要垮掉的我,語氣溫和:“丫頭,不管你去哪兒,我陪你,不用怕!”
“大喬,你要是敢陪她瘋,別怪我跟你翻臉,從此嗨8沒你的位置!”哥這次到底是怎么了,變得這樣無情。
“我不管你發(fā)什么瘋非要送走丫頭,總之,丫頭在哪兒我在哪兒,兄弟也沒情分講!”大喬一直都是無條件支持我的。
也許我知道是為什么,但是這都不重要。
哥氣得站起來:“就是因為有你們寵著她、縱著她,她才變得像今天這樣任性妄為!我告訴你,姚婧,明天你是走定了,沒得商量!”
“神經(jīng)病啊,憑什么你替我做決定,就算這個家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也不去美國!”說完,我氣沖沖地摔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