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將我和周櫻用力一推,推進了房間里,他兇神惡煞地解開衣襟,用力將周櫻一拎便甩到了床上。
周櫻的嘴被膠布封上了,她眼中驚恐萬狀,想要呼救卻又喊不出聲來。
“你別動她,你別害了她,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別傷害她,我求求你了……”我連滾帶爬的撲過去,試圖拉扯開陷入瘋狂的蔣浩。
他卻不耐煩的將我推開,我跌坐在羊毛地毯上,屢次嘗試卻屢次被無情地推開。
眼看周櫻的襯衣即將被撕壞,我聲嘶力竭地吼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為什么還要碰別的女人!騙子,瘋子!”
我哭著倒在地上,捶胸頓足,恨極了自己,若不是因為我,他們又何苦遭受這一切。
淚水打濕了羊毛地毯,我也不知道自己哭嚎了多久,我害怕聽到周櫻撕心裂肺的嗚咽。
“難道不是你不讓我碰嘛,我只好讓這小丫頭代替你,懷胎十月,我會很難熬的。”蔣浩輕輕捧起我的臉,陰陽怪氣的說。
我噙著淚,哽咽著說:“你沖我來,我讓你碰,我只求你別傷及無辜,你就與我互相折磨,至死方休,就好。”
他忽而笑了,一把推開周櫻,令她臥倒在房間的沙發(fā)上。他朝我展開雙臂,攔腰抱起我,將我輕輕放到床上。
“你……可不可以……放小櫻離開……我……”羞恥感充斥在心頭,我不想被人看到。
蔣浩邪魅的瞟了一眼周櫻,才緩緩說:“她呀,妄想把我的女人從我身邊帶走,我要讓她清楚的意識到,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嗚嗚”被反綁住手腳的周櫻突然掙扎了一番,我看到她眼中涌出了兩行淚。
瑟瑟發(fā)抖的毛病又犯了,我就快要瘋掉了,卻又不得不退讓。
我抿著嘴朝周櫻微微搖了搖頭,用力吸了吸鼻子。周櫻才紅著眼轉過頭去,我清楚的看到她的后背一抖一抖的。
半晌過后,我裹緊被子,遮蔽著自己。
“你讓周櫻走,好嗎?”
蔣浩伸出手掌撫摸著我的臉頰,說:“不行,我不能放她走,要是讓她離開,她難道不會去報警嗎?她都聽見了吧,我殺了王慕森。”
我用雙手握住他的右手,低聲下氣說:“你不能這樣,你這是非法禁錮,你關著我不要緊,但求你放過她。”
“淑慧嫂,你過來,把周櫻小姐請到一樓客房里去,記得把門鎖好。”蔣浩絲毫不理會我,而是走到房門口朝樓下喊。
親眼見證到先前恐怖一幕的,還有淑慧嫂,她雖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感到害怕,但她也不敢違抗蔣浩的命令。
淑慧嫂小心翼翼來到我們的房間里,畏畏縮縮朝著躲在被子里的我瞧了一眼,才絮絮叨叨扶起嚇得癱軟的周櫻。
“周,周小姐,我,我?guī)闳タ头浚荩菹ⅰ!?
我失魂地望著她們的背影消失在我視野里,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看清了我的處境了吧,以后,她一定不會再說那些羨慕我的話,我也用不著在外人面前陪蔣浩演一出鶼鰈情深了。
外人口中的“福氣”是我的噩夢,倒是誰該羨慕誰呢?
心中郁結難消,我又突然感覺下腹一陣墜痛,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好痛,我肚子痛,啊,好痛啊……”
我平時很少喊疼,習慣了隱忍,但這一次不同,是真的痛到我大腦缺氧。
聽到動靜的蔣浩迅速從衛(wèi)生間里沖出來,探了探我的額頭,猛地掀開了我的被子。
“血?婧!你流血了!”
我聽到他這樣喊,心里竟生出一絲痛快,我用手撫摸著腹部,沖著他笑了。
“哈哈哈哈哈,死得好啊,死得好啊,還得是你,親手殺了你自己的孩子,報應,這是報應,這是Micheal在天之靈,對你的懲罰……哈哈哈哈,你千般算盡得來的孩子,死啦,哈哈哈……”我癲狂的笑著,笑著笑著便又哭了。
好奇怪啊,這孩子本不是我期待的存在,為何在失去他的時候,我感到很難過呢。
謹慎的蔣浩并沒有送我去醫(yī)院,而是請來了醫(yī)生。我愕然的認出來,這女醫(yī)生就是我有過幾面之緣的黃醫(yī)生。
“你們先出去,我要替她做檢查。”黃醫(yī)生一進門就把蔣浩和淑慧嫂擋在了門外。
黃醫(yī)生關上門,放下帶來的醫(yī)療箱,她一看診便確認了我是正常的小產。
“檢查出懷孕的時候,你吵鬧著要流掉這孩子,第二次跟你見面,是你割腕自殺那次住院,這一次,你當真小產了,我卻瞧見你好像很傷心的模樣?你這人,是真的很奇怪哎。”黃醫(yī)生摘下了手套,一臉疑惑地打量著我。
我知道,不能再把無辜的人牽涉進來了,所以我選擇閉口不談。
黃醫(yī)生湊到我耳邊,悄悄說:“需要幫助嗎?我是指,需不需要我?guī)湍銏缶烤退阌谢橐鲫P系約束,有的情況也是違法的。”
黃醫(yī)生的這番話猶如在我眼前點亮了一盞燈,我瞪大雙眼,激動的抓住她的手。
抽泣了一陣,我才翕動著嘴唇,用堅定的語調說:“幫我,報警。”
“你現在是不是不安全?我指的是你的人身自由?”黃醫(yī)生貼在我耳邊,用氣聲問我。
我感喟萬千,激動地溢出眼淚,匆匆點頭。
“行,那我知道了。”黃醫(yī)生注視我的眼神,我不太能看懂。
我努力支撐起身子,拿起床頭柜上的筆,撕了書內頁一角,慌張的寫下一個號碼,暗暗在手心里揉成一團。
黃醫(yī)生收拾了一下醫(yī)療工具,便打開了房門,用嚴肅的口吻假意對蔣浩說:“你夫人這個情況很嚴重,有大出血的跡象,建議趕緊送醫(yī)院,家里是沒有醫(yī)療條件的。”
“還愣著干什么,淑慧嫂,趕緊打120,送小婧去醫(yī)院呀!”蔣浩說完還心虛地朝我看了一眼。
換好一身干凈的衣服,臨走前,我暗地里抓住黃醫(yī)生的手,將藏在手心里的小紙團塞進了她的掌心里。
我并不敢跟別人有過多的交流,便任由蔣浩攙扶著我下了樓。雖然此時我很虛弱無力,但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
到了醫(yī)院,在黃醫(yī)生的打點之下,我被推進了手術室,臨進門前,我朝她攤開了緊緊攥住的手掌,掌心上我用黑色油性筆寫了兩個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