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還有剩，稍等一下。”

說著，剛坐下的樂正詩學姐再度起身走向實驗臺，準備幫凌曦重新泡一杯綠茶。

“……”

“因為……我也上高中了，想著差不多也該能喝咖啡了……”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唔，楠哥現在在想什么我還是知道的。畢竟我可是妹妹。”

“哦，這樣的話，這個就歸我了，不想喝了吧？！”

這么說著，甄楠也沒有等凌曦回復就直接伸出手，將凌曦剛喝了一點點的咖啡挪了過來。

“嗯……謝謝。”

“客氣啥，我平時可都在受你照顧呢。”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樂正詩學姐對可愛的學妹有所優待，總感覺要比他自己的那杯甜一些。

【盯——】

泡茶的過程中，樂正詩學姐的目光一直落在兄妹兩人的身上，聽著兩人的交流，時不時的還點下頭。

“那個，樂正詩學姐，我、我有怎么了嗎？”

被樂正詩學姐看著有些不自在的凌曦，不安地擦了擦嘴，然后檢查起自己的著裝之類的。

“啊，沒事沒事。”

樂正詩學姐連忙擺了擺手。

“就是覺得，你們的關系挺不錯的。”

“嘛，畢竟是兄妹嘛。”

甄楠喝著咖啡回應道。

以他們從小相伴，一起長大的的經歷來看，他們之間的感情絲毫不比那些關系親密的親兄妹要差，可能在某些方面還略有勝之。

“好了，你的綠茶，讓你久等了。”

“非、非常感謝。”

看著樂正詩學姐端著新泡好的咖啡走過來，凌曦連忙起身雙手接過。

“啊，這個非常好喝呢。”

“能讓你喜歡，那太好了。如果想喝的話隨時都可以過來，姐姐泡給你喝。”

“太感謝了，如何有機會的話還請多多關照。”

說著，凌曦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甄楠，撐起身子湊了過去：“那、那個，學姐。”

“嗯？什么事？”

“如果甄楠翹課過來的話，請把他轟出去，就算是粗暴點也是沒有關系的。”

“喂！”

就隔著那么點距離，就算是說話再小聲，也瞞不過甄楠的耳朵。

凌曦的話可讓他眼皮直跳。

該說不愧是他的凌妹妹嗎？

明明甄楠他什么都沒說，她就以一副非常肯定的樣子判斷出他平時一定沒少過來。

明明表情那么的可愛，可為什么一開口就是如此的絕情？

要知道，他找個能夠安心摸魚、還能蹭吃蹭喝的地方可不容易的誒。

樂正詩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一遍，然后笑著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扮做兇狠的樣子踢了踢腳。

“到時候他過來了，我就這樣踢他屁股吧。”

“我可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怎么可能翹課？”

“……”

“……”

甄楠義正言辭的挺起胸膛，頂著兩女那異常懷疑的注視，一秒，兩秒，三秒，然后——泄了氣。

“嘛，那些事都不重要，放一邊放一邊。”

甄楠訕笑著開始轉移話題。

“咳，學姐，我想問一下，你對觀察認知有何見解？”

“觀察認知？這個的話，我建議去見見神經科的醫生呢。”

“不，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在你面前，你看她卻不是個人，像只貓娘什么的——”

一時間，甄楠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司雪柔身上的問題。

她目前給甄楠的感覺是，對自我的認知引發出來的他人對其的觀測偏差——應該是可以這么說吧。

【盯——】

凌曦將手伸進書包，拿出了插在書包內部插袋中的手機。

“嗯？凌曦，你想給誰打電話？”

“警察先生。”

“沒發生什么事件的話，警察先生可是不會出動的哦？”

“說的也是。”

凌曦嘆了口氣，將手機放回了包里。

看著甄楠，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心中琢磨著回家之后是不是應該將他電腦中的東西清理一下。

“你的意思是人眼看到的東西存在印象偏差？”

“……差不多，是吧。”

樂正詩學姐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甄楠，你有聽說過觀測理論嗎？”

“學姐，你是說【在被誰觀測到之后，存在和形態才會被確認】的這個理論說法嗎？”

“嗯，人類看世界，通常都是只看自己想看到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薛定諤的貓。”

“不過按照甄楠你的提問方式——”說著，樂正詩學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姐姐我建議你回家后把電腦中的資源都刪掉，多注意一下身體。”

“額。”

甄楠撓著后腦勺，看著身旁點頭附和的凌曦，嘴角抽了抽。

怎么都覺得他是奇怪的東西看多了，眼神和思想出了問題了呢？

哦，也對。

畢竟她們不是當事人。

如果不是甄楠親眼看到了的話，有人跟他這么說，估計他的做法和想法也是跟凌曦她們一樣吧。

可甄楠現在又不好跟她們詳細的說明情況。

【只能自己想辦法去分析了嗎？】

甄楠皺起了眉頭。

薛定諤的貓，這一觀察理論的話倒是確實可以用在司雪柔身上。

當然，是反過來用。

薛定諤的貓，具體的狀態，是取決于人，取決于人想要觀測到的姿態。

司雪柔的話，將觀測者理論反過來的話，就是取決于她想要讓人看到的自身處于的某種姿態？

這么想的話，確實是有那么一點道理，可甄楠又感覺，這似乎又難以跟司雪柔的狀態完全聯系到一塊。

畢竟司雪柔她并沒有主觀意識上的去改變自己對自身和他人對自身的觀察。

而是到了點，自然而然的就變了？

在變化成貓的期間，倒好像是可以根據主觀意識去控制，決定自己在他人眼中是貓還是貓娘。

這一點，凌曦應該是可以作證的。

畢竟那天晚上，凌曦也是看到了司雪柔貓娘的姿態樣貌的。

為什么會被凌曦看到呢？

關于這一點，甄楠多多少少有那么些猜測。

畢竟身而為人，就算變成了貓，習慣的問題是肯定一時間改不了的。

因為當時的情況，可能是司雪柔覺得貓爪子和貓身子不太好用，下意識的轉換成了貓娘的姿態……

嘶，這也說不清啊？

畢竟甄楠他第一次見到司雪柔的時候，她就是貓娘啊？

根據他的短暫觀察，貓娘姿態的司雪柔除了多了一對貓耳和貓尾巴以外，其他的都跟人沒啥區別。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司雪柔估計完全是以為自己變成了貓？

頭疼，復雜。

說到底，發生在司雪柔身上的情況，真的能夠用科學來解釋？

如果不是今天司雪柔發來的那條消息，令甄楠免于第一天就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訓斥，讓他有些心生感激的話……

“算了，我這瞎操心個什么勁兒，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