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陳真扒蒜的手,也停下了。
雖然這里是城鄉結合部,但用屁股想,這里也不可能有大型野獸。
頂大天是金毛,哈士奇,黑背這樣的大型犬。
但聽瘦高個描述,進入樹林的人并不少,而且都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
不可能讓一兩條狗,咬到重傷昏迷,這里面一定有瘦高個不知道的情況。
矮冬瓜也挺入迷了,張著嘴,手里的酒杯也忘了往嘴里灌,緊張地問道:“他們幾個人,是被啥玩意咬的?”。
瘦高個搖了搖頭,也是費解說道:“不知道!”
“礦醫院的大夫說是人咬的,上面還有未知病菌,咱們治不好,連夜送到武警總隊醫院了?!?
“我也跟著去了!”
“武警醫院的大夫說,他們是感染了某種生物堿,還說這種生物堿只有人體才會產生,也就是咱們說的尸毒!”
“那幾個兄弟,生死未卜,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家屬都鬧翻天了!”
“我們立刻通知了警方,他們接手了整個案子?!?
“我是負責接待的,就跟著過去了?!?
“有個老熟人也恰巧跟著過來,他偷摸告訴我,林子里面都是小孩子的衣服,還有一堆沒血的死貓死狗。”
“沒查出什么名堂?!?
“聽說,警犬一進林子,就嚇的拉拉尿了!”。
兩人交談的時候,老板娘就端著兩個菜走了過來。
“兩位大哥,菜上來了,剩下的菜也快要出鍋了,我先把餃子給兩位端上來!”
老板娘說完,就忙活去了。
瘦高個見菜上來了,也就不說這些倒胃口的事兒了,開始詢問起矮冬瓜什么時候給孩子辦滿月酒。
陳真要的羊湯也端上來了,調好佐料,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雖然是小店,蒸餃和羊湯的味道,都還可以。
只是喝了沒兩口,湯勺就撈出兩根毛發。
陳真仔細看了兩眼,也沒看出這是什么玩意身上的毛,只能扯出一張餐巾紙,放在上面,揣進兜里。
羊湯是沒法喝了,誰知道碗底還有什么讓人倒胃口的東西。
陳真沾著蒜醬,將一屜蒸餃吃進肚子里,帶上帽子,買完單,走出這家小店。
寒風陣陣,街上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別人。
沿街的飯店內,喝的五迷三道的食客,正大聲跟同伴們宣泄著自己的快樂。
陳真看了兩眼,就不在關注,而是徑直走向街道旁的木質電線桿下。
剛來的時候,陳真也注意到電線桿上的告示。
那時候上面只有兩三張尋人啟事。
可短短一天之后,電線桿上的尋人啟事居然多出五張,將整個電線桿上糊滿。
失蹤的孩子,都是五六歲的年紀,正是人見狗嫌的時候。
情況基本一致,都是小伙伴出去玩的時候,消失不見的。
陳真將照片上面的臉,認真看了幾遍,就轉身離開。
礦醫院離主街不遠,只有不到四百米的距離。
白天偵查的時候,也路過幾回,但就是沒找見瘦高個說的小樹林。
穿過胡同,走了個近道,陳真來到礦醫院的大門前。
醫院門前燈火通明,時不時還有車輛進出。
亦然是整個城鄉結合部,最繁忙的單位。
陳真走進醫院大門,徑直往住院樓走去。
陳真一生中大部分的時光,都是在醫院度過的。
走進住院樓,陳真迅速找到醫院中的小賣店,買了一個手電筒,之后神色悲哀地詢問老板,停尸房怎么走。
小賣店老板見陳真滿臉悲容,也沒有懷疑,指了指樓梯,告訴他在負一樓。
陳真悲切地致謝,之后沉重地往樓梯走去。
小賣店老板也是見慣了世態無常,抽了一口手上的眼,眼神黯淡地看向窗外。
看樣子,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陳真轉著手電筒,往樓下走去。
根據飯店中瘦高個說的,一切的起點,就是停尸房丟了尸體。
不來第一案發現場,是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什么事兒的!
礦醫院住院樓的負一層,一半是停尸間,另一半是倉庫。
停尸房的位置,在最里面。
倉庫里面都是蒙著白布的貨物,看體型,應該是廢棄不用的檢查儀器。
按理說,出了尸體丟失的重大責任事件,醫院領導應該高度緊張,畢竟這是丟飯碗的大事兒。
要是沒跟家屬達成協議,主要領導進班房冷靜冷靜,也是有可能的。
不說重兵把守,最起碼也得請一個打更大爺鎮守吧!
但陳真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任何的阻擋,徑直走到停尸房的門前。
上前擰了擰把手,就知道醫院領導為什么怎么高枕無憂!
他們是沒有在門口放個人,而是采用了一個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給停尸房的門,加上一把鎖。
精神病院中的病人,幾乎是各行各業的天才,只是他們的理論,大多數都沒有被人認證而已。
人類遇見怪異的動物,會建造一所設備齊全的動物園,進行保護。
但遇見不同的人,則會送進醫院,切片研究。
成長在天才大本營的陳真,自小就會很多小把戲。
開門撬鎖,更是拿手好戲。
畢竟跟健康營養掛邊的飯食,大多都難吃的要命。
陳真饞的不行的時候,就會打開隔離區的門,跑到青山醫院的廚房,給自己掂兩個菜,打打牙祭。
還從來沒有讓人發現過。
這手本事,是個賊王交給他的。
老頭不是精神病,而是重度抑郁癥。
因為被自己親兒子出賣,才身陷囹圄。
在獄中三番五次要自殺,政府看著老頭整日尋死覓活的,就送他去醫院檢查。
經過專家幾輪會診,確診為重度抑郁癥。
回到監獄中,又鬧自殺幾次,迫不得已,才將他送到青山醫院治療。
反正坐牢房和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在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區別。
陳真靠著打撲克,將老頭一袋方便面撬一整個小區的手藝,贏了過來。
一按機扣,刀刃就從陳真袖口穿出,只見他往鎖扣一別,咔吧一聲,就把門給撬開了。
陳真一個閃身,鉆進了停尸房,輕輕將門重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