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山,乃是韓國境內第一高山,山勢陡峭,山頂海拔百米開外,仿佛能夠直達天心,半截山體籠罩在云海之內。
天風鷲上,王千一行人坐在上面閉目養神,雖然剛剛險死還生,只是收獲足夠豐富。
天風鷲在云海內乘風破浪,那些飄渺的云霧被它以身軀撕裂出一條通道。
眼看就要撞向堅硬的山脊時,天風探出尖銳的利爪,死死鑲在山石之間,然后輕輕鳴叫,將身背眾人喚醒。
王千怪叫一聲,便是一個縱躍登上天云山腹,然后周貢,歐陽烈,沈長生隨后而至。
周貢屈指一彈,一顆碧綠的丹藥便射向天風鷲尖銳的長喙之內,天風鷲歡喜長嘯,用碩大的頭顱拱了拱周貢的身體,然后展開雙翅,破開云霧,翱翔在九天之外。
五品風靈丹,是風屬性鳥獸最鐘愛的丹藥,它可以大幅度恢復鳥獸體內靈氣的流轉,精純的風靈力能夠讓天風鷲的修為增長數十年。
妖獸的修為并不等同于年歲,很多剛出生的超級妖獸,還在幼年期,修為便堪比成年的千年妖獸,年限只是相當于修為的多少。
王千登山而入,周貢細心的在山洞外設立一座隱蔽的符陣,這座符陣品軼不高,是座四品符陣,喚做子母金鎖陣。
符陣為子鎖,藏在山石表面,沒有金身境修為,根本發現不了。
此陣分子母鎖,母鎖雕繪在周貢掌心,如果有外人踏入母鎖便會震顫消散。
做完這些,周貢這才心滿意足的跟隨著一行人進入山洞,此間山腹常年隱藏在云霧氣海之內,不見天日,山洞側壁皆是潮濕雨珠,不斷的滴落在一行人的肩頭處,很是沁涼。
再深入腹中,光線仿佛被巨獸吞噬,有些陰氣森然,好在周貢乃是符師,精通各種五行符陣,隨手設置一道二品火焰符陣,就將整座山洞照徹清楚,暖洋洋的橘黃色火焰在周貢的手掌上跳躍不止。
然后隨手撿兩根微微發霉的枯燥樹枝,然后以真氣催動,兩根包裹勁氣的木頭夾雜著呼嘯的破空聲,狠狠的扎在山壁內側。
手指微抹,將火焰符陣上的火苗彈射在木頭上,頓時山腹溶洞內,光線明燦。
王千撥開溶洞內的枯黃雜草,定睛細看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滿地的金銀珠寶隨意的亂散在地。
很多玉石打造的丹壺,都羅列在石壁內側打造出來的方柜內,仔細端詳,都是些五品以上的寶丹藥品。
方柜一旁邊是灰石鑄造的書架,書架上竟是些功法秘技,王千不斷的翻閱查看,到是有些失望,最高級的也不過是一本地品高階武技,憾龍經。
周貢觀察到王千的失落,有些失笑道:“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敢不敢相信,這本憾龍經若是放在江湖中,必定引起一陣腥風血雨?長生,你是萬金油,市場你熟悉行情,告訴我們的王大公子,這本地品高階武技放在外面,能炒到多少天價?”
沈長生一邊收納丹藥,一邊微笑道:“山海大陸第一商會,多寶樓內,曾經拍賣過十本地品高階秘籍,最高價為八十萬上品靈石,什么金銀珠寶那都如同廢鐵般,根本不值錢!”
王千頓時目瞪口呆,再看下去,那都是白花花的靈石,一邊干笑著將秘技收起,一邊快速出手,將書架上的地品秘技全部拿走,一共十一本,算是云水宗的全部家當。
其余的一些神兵利器到是也收攏了些,沒有什么值得看的,都是些小神兵,一般金身境以上的高手很少使用武器,除非是傳說的圣器,不然根本不稀罕。
但是王千不舍得啊,要不是納戒空間有限,他想將全部的寶藏搬走,都是錢財,有了這些誰還擔心修為進度上的事情,那些超級勢力的少主的待遇,也不過如此了。
歐陽烈需要靈石,他雖然戰功顯赫,但是想要鑄造上等的金身法相,必須得用百萬上等靈石打好基礎,他多年征戰也不過留下五十多萬上品靈石,這些算是全部家當。
王千搬空秘技石柜后,不信邪的向里面走去,溶洞最深處竟然全部被堅硬的花崗巖石,砌好的山門牢牢封死,沒有絲毫門能夠縫透露光線。
沒有光線,證明這石門后面還有密室,不然不肯這么密不透風,肯定有機關!
王千找到周貢說明緣由,周貢點頭表示贊同。
眼眸微現金光,朝著四周掃視,然后在墻角處找到一塊凹下去的球形石坑,鴿子蛋大小。
石坑內紋路粗糙,但是線條卻很是光滑,這不尋常,明顯是人為制造。
周貢眉頭微皺道:“這處石坑顯然是密室開關,可是我的神念將溶洞內部掃視了整整三遍,并沒有發現合適的器皿,這就很難打開密道開關,你要知道,這些山體都是很容易坍塌的質量,要是強行出手我不能保證大家的安全,畢竟修為沒進入金身境,還稱不上所謂強者,上古大能的最低修為,便是以金身境為底線?!?
王千到是露出些許思索神色,這玩意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
心湖內,再次響起一到平和的聲音,“想不到老衲還能來到當年的閉關之地,沒想到后世人將老衲坐化關口給封存起來,這是好事情,可惜造化造化,總是該留給有緣人,不瞞你說,這處密室乃是老衲的圓寂禪關,里面只有三樣東西,一件西域特貢的龍鱗披掛錦襕袈裟,一座已經圓寂多年的金身骨干,還有就是一顆極品靈石,是我圓寂時將暴亂的靈氣凝結后的結晶體,里面摻雜了很多貧僧的精血,哪怕過了千年,也足夠蘊養一座法身了,施主去取走吧,密室的開關便是你收中的舍利子!”
王千心沉如水,道:“人死為大,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前輩的坐化之地,晚輩如何敢動,晚輩就當沒聽過前輩的言語!”
老佛大笑道:“佛說因果機緣皆是造化,命里有時終須有,這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老衲那座金身雖然圓寂多年,早已靈氣散失枯朽,但畢竟當年修為不低,所以你可以找一位煉器大師鑄造一番,不要心存壓力,施主不是說要給我重趙一副好皮囊么?這副舊皮囊我又要之何用?”
王千默然,他知道這些話是老僧故意為之,憑心而論要是有人將自己的遺體煉制成傀儡,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他,他覺得這很過分。
有所為,有所不為。
了因輕言道:“非是不敢,而是不想么,貧僧本來對施主并沒有多少感觸,此時卻也有些喜歡施主的性格,若是貧僧還活著,真想納施主為弟子,傳你佛法禪道,衣缽傳教,癡兒,你且去!”
王千輕輕點頭,內心更是堅定了幫老佛煉制軀殼的信念。
他這個人一貫如此,你對我十分好,我還你十二分,你踩我三分,我踩你一輩子,恩怨分明,睚眥必報。
王千默默的拿出舍利子,輕輕蹲放在那口石坑內,金光微閃,那座堅不可摧的花崗石門就這么緩緩升起,慢慢的展露出密室內的五彩斑斕。
反有寶器必現光華,此間密室,藏著很貴重的寶器。
周貢有些啞然的看著王千,今天他帶來的驚喜太多,太多,這個小子的身上有很大的福澤,氣運一說最為修道者不恥。
所謂修道,便是與天爭斗,搏那一線生機,哪里會相信命運說法。
周貢笑著搖了搖頭,自古怪杰多異象,想必這小子的狗屎運確實有那么些,但是古往今來很多天才都有大福緣。
有些天才出生便有異象,比如九星連珠,雙月同輝,天人捧日,玄鳥報喜。
這些所謂的民間神話都是真事,很多超級勢力的圣子幼年都有奇遇,這是天才的氣運福報。
只有符師才能看透的天地輪轉變化,武夫不屑相信,此時卻也不得不信。
洞門大開的剎那間,周貢的眉頭微微立起,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手中的母鎖符箓微微震動,掌心溫熱間符箓圖繪消散成灰。
有人闖進來了!
據子符傳來的氣息,外來者有三位,一位金身境高手,兩位生死玄境巔峰,氣息都是厚重平和,顯然來自同一宗族。
竟然知道云水宗的山間寶庫,又有如此實力的勢力不多,不知是哪一尊神仙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