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是同你知會一聲，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罷，這件事由不得你答不答應。”蕭衍回頭又是一副溫柔的表情，拉著陸婉的手就大步離開。

慕窈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衣袖擦過她的手指，絲毫沒有留戀，她瞳孔放大，死死的咬著唇，任由眼淚在眼眶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

“蕭衍，你愛過我嗎？”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聽見她幾近零碎的反問。

林遠安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可觸及到她通紅的雙眼才想起來，他是蕭衍。是的，他現在是蕭衍，他閉了閉眼。

蕭衍只是頓了頓腳步，一言不發，拉著陸婉離開了院子。

一直未曾落淚的慕窈在這一刻眼淚終于盡數落下，院子里只留下她寂寥的背影。

“好，卡！不錯不錯。”張導滿意的看著剛才拍的畫面，“小姜這段發揮的很不錯啊，后面繼續加油。”

“我會的，謝謝張導。”姜鳶眼眶還是紅的，接過橙子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淚。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個渣男了。”姜鳶坐回椅子，林遠安看見她眼底的紅，似是想起了剛剛，頓了頓，狀似調侃的說著。

“撲哧。”姜鳶果不其然的笑了，“那也是大家都喜歡的‘渣男’呀。”

她聲音軟軟的，帶著些沙啞，看見她笑了，林遠安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也笑了，“我愛你。”

姜鳶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幻聽了，“怎么啦，突然說這個。有人在呢。”姜鳶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臉上升騰起熱氣。

“蕭衍不愛慕窈，可我不是蕭衍，你也不會成為慕窈。可林遠安愛姜鳶，”這一刻萬物靜止，她只聽見他的聲音，“林遠安愛你，姜鳶。”

姜鳶看著他眼里的認真，才恍惚發現，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刻意的在外人面前掩飾。他似乎也不介意讓別人知道，他從始至終都在給她安全感，給她獨一無二的偏愛。

“我也愛你。”林遠安，我也愛你。

其實林遠安沒告訴她，她問他愛沒愛過她的時候，她雙眼通紅望著他的時候，他只想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抱在懷里，好好的哄著她。

他怎么會不愛她呢，她這樣的好，明明，該患得患失的人，是他才對啊……

時間過得很快，這一天，是姜鳶的最后一場。

“娘娘，咱們回去吧。今兒是除夕，陛下，陛下會來的。”青杏看著坐在石凳上看天空的慕窈，有些心疼。

慕窈沒出聲，嘴唇蒼白，瞳孔沒有焦距，青杏見狀也沒作聲。

半晌慕窈眨了眨眼，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她的睫毛上融化，她抬起頭，喃喃出聲，“下雪了……”然后忽然淺淺的笑了笑。

“是呀，娘娘我們回去吧，太醫說了，您身子不好，不宜受涼的。”

“青杏。”冷不丁的叫道，青杏還懵了一下，緊接著又聽見，“出宮吧，別陪我在我偌大的宮殿里蹉跎了。”

“娘娘，是青杏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嗎？別趕青杏走，娘娘。”青杏慌忙跪在地上，身子有些抖。

慕窈嘆了口氣，將她扶了起來，捻去了她頭上的雪花，“沒有，可你也到了能嫁人的年紀了，難不成要服侍我一輩子。”

“奴婢五歲就跟著娘娘了，要是沒有娘娘，哪來今日的青杏。只要娘娘不嫌棄青杏，青杏愿意伺候娘娘一輩子。”青杏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