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令人發指的……
——沈姣日記
半學期過去了,我不清楚他到底是有什么事,只在考試那天見過他。
他比以前消瘦了許多,眉眼間散發的凜冽氣質更加凸顯,讓人不敢靠近。
整個人都是頹廢的,唯有那雙澄澈的雙眼,不可一世狂傲不羈,屬于他的那股勁永遠都在。
那天我做了平生最大膽的事。
晚自習鈴聲剛響,我就沖出教室站在他班門口等他。我不知道他走沒走,只是干等著,門口人來人往逐漸沒了人潮。
我準備往里張望,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我面前。
我抬頭雙眼顫抖是心心念念的他。
他只往下一瞟然后伸手關燈,徑直走過我仿佛沒看見我一樣。
我跟在他身后,少年單肩背包混著影子真像是落寞的神明。
他走的不緊不慢,并沒因為我在而加快步伐。
我歪頭一看,校外因為時間關系已沒有多少人,我一眼便看到那個怪獸坐在車內正往這邊看。
我加快腳步,輕拉他的衣角似在表示別去,求你了。
我對上那雙目光凜冽的眼睛不敢躲,他撇開我的手“施舍我?憐憫我?不需要?!?
他撇開我上車時,我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我不想讓我的少年自此隕落,不想讓他失去光澤,不想看他頹廢的樣子。我想要的是那個光彩奪目狂傲不羈的痞帥少爺。
我幾乎是喊出來的“叔叔!你該譴責你自己。不要把所謂的權利強加于人,何況他是你兒子?!痹疽呀洶l動的車子停下,副駕出來一個人我敢肯定這是余洸。
我被他強拽進另一輛車內。我和他就這么坐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我后背早已虛汗一片。
男人開口說話“你憑什么教我做事?你很了不起?”
“我沒有教您做事也沒有自以為是,只是給您建議?!?
我轉頭雙眼直視他“建議您不要斷送自己兒子的前途…”我看他很生氣似要爆發,可我依舊照說。
“您肯定不了解他,包括他的母親。他從出生起就被你掌管他只是你的一顆棋子,他累了病了不開心了他的母親就出場了,給他安慰給他快樂他好了您就可以接著用了,對嗎?”我看著他,他一臉平靜可眼里充滿暴怒。
“您別多想,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看來我猜對了。所以我才會請求您放過他,也放過您。您沒見過他在球場的颯爽也沒見過他在競賽時的認真……這些您都該去看看?!闭f完我自顧自的打開車門,里面的人我不清楚有什么表示,我只知道我心里順暢。
經過他所在的車時,我不禁多看幾眼。男人從車里出來時我與他深深對視,他眼里很平靜。
隔天,他來學校了。
我很開心,我的少年回來了還好一切都沒變。
他對我的態度依舊如常。
我會信奉我的神明,直至死亡。
他告訴我說讓我給他送水,我也有些驚訝。
來到球場人很多看臺上是癡迷的女生球場里是熱血的男生。
我掃了一眼看到他所在的場子,興致極高地跑過去。
我被人撞了,是溫小茜。
我起身剛想走她說“不道歉?”
我懶得理她,“對不起?!?
“你就這么道歉?攀到了余裕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
我停下腳步,鞠躬道“對不起,不該撞你。”我看著地面想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之人。
我旁邊多了道影子他伸手要我手中的水,我遞給他,他把我拽起,我看他汗水淋漓應該是剛打完球。
“手怎么破了?”他眼睛看我的手。
“摔了一跤?!蔽疑敌?
“平地摔?你可真牛。”
他眼底有笑是發自內心的笑,是只屬于我的笑。
溫小茜叫了他一聲,他斂起笑意“有事?”
她雙手拿著水“給你的?!?
他只輕掃一眼“哦,有了不需要。”
她怏怏不悅“憑什么那個賤人給的你要?”
他勾唇一笑“因為你沒她賤。”眼底全是嘲諷。
我當時竟也笑了,不知這是在貶低我還是在維護我,可我覺得更像是在擠兌溫小茜。
溫小茜恨恨地離去,我還在瞇眼笑。
“仆人,走了。”他突然說,把水遞給我,我十分自然地接過。
“我罵你賤人你還笑,真當自己賤人了?”
“沒,笑那女的。”我沒說她姓名。
“哦,沒顏值沒身材還給老子獻殷勤,真他媽當老子吃素啊?!?
我挑眉“這點我同意。”
他撇頭看我“你沒好到哪兒去?!蔽野底哉f比她好點。
少年已走在我前面一大截,身上散發著光芒這樣的他才是熠熠生輝的。
神明找回了自己,忠誠的信徒永不背叛
——沈姣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