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開始的前一個時辰,我被太后娘娘留在了宮門口收花宴的帖子。
這皇城中的小姐公子們當真是出挑,放眼望去個個都是頂好的。
女子中容貌最佳的是賀老將軍的小女兒賀紫檀,才德最好的是趙太傅的孫女趙朝槿。
男子中容貌最佳的是大理寺卿的長子陳浮熙,功績最好的是戶部尚書的次子沈星移。
本次花宴只請了諸位大人家的嫡子嫡女,大家相處和諧。
上面主位是太后娘娘,兩旁是各宮娘娘。
下面席位左邊是男子,右邊是女子。
眾人按照家中父兄的品階位分而坐,已經在朝中有官職的男子做的比較靠前。
我回到皇后娘娘身邊侍候。
趙朝槿坐在皇后娘娘的下首。女席第一位。
“金國公主到!”
我抬眼看去,還以為楚驚鴻今日不來了呢,畢竟現在離開宴只剩下半刻鐘了。
太后娘娘沒生氣,雖然有些晚了,但到底是沒遲到,又是一國公主,總要給幾分面子,客客氣氣的詢問。
“金國公主,在驛館可還住的慣?!?
楚驚鴻并沒有說話,是她身旁的婢女開口。
“回瀛國太后,我家公主從小體弱,初來大瀛有些水土不服。其它一切都好。”
婢女話音剛落只見宴間有一女子,站起來質問:“金國公主未免也太不知禮數了一些,太后娘娘親自問話卻只讓身邊的侍女回答,莫不是沒把我大瀛放在眼里?”
太后娘娘聞言面色黑了幾分。卻不是因為楚驚鴻,而是因為這位大放厥詞的少女。
我的臉也黑了,說話的這位是張御史的長女張婧悅,姿色中等,才情德行差的不得了,她爹張御史也不是什么好人,寵妾滅妻,逼死了自己的原配扶持妾室,還任由繼室養廢嫡女,不過這嫡女也是廢的夠徹底,早知道不讓她進來了!
楚驚鴻身邊的婢女轉過身看著張婧悅語氣不善。
“我家公主幼時被大火熏壞了嗓子,還望這位小姐見諒?!?
張婧悅身旁的一位世家小姐,一直扯著拽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但是張婧悅全然不理,依舊自顧自的細數著楚驚鴻的不是。
“熏壞了嗓子?怎的之前沒說?只怕是臨時找的借口吧!一直帶著面紗是沒臉見人嗎?”
張婧悅自以為高貴,貶低著一國公主,但其實在場的人大多都笑話她,畢竟太后娘娘都沒說什么,她卻是烏拉烏拉的說了一堆。真正不知禮數的是她才對。
太后娘娘是長輩,不好與她計較,也不愿意與這沒腦子的東西溝通。索性讓大家看她的笑話。
還是皇后娘娘受不了聒噪,擺了擺手,讓兩位侍衛將張婧悅拖下去。
不出意外的話,今后是再也不會在任何宴會上瞧見這位小姐了。
而張婧悅直到被丟出宮門,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楚驚鴻落座,太后娘娘也開始了演講。
“今日哀家請你們來,是為了賞花,也是為了情誼,(中間省略幾千字…)在大瀛,君臣是一家,所以你們不必拘束,玩的暢快就好?!?
“是。”席間眾人整整齊齊的回答。
我一直很佩服這些公子小姐,他們總是能異口同聲的回答,是各大世家統一教學嗎?
花房的宮人將那盆牡丹端上來放到宴會中間。
所有人不禁驚嘆。
“這牡丹能在冬天開放當真是神奇,本來以為這次花宴是賞梅呢?!?
聽著眾人對這盆花夸贊,我覺得很尷尬。
這夸的太過分了吧,我都覺得大家賞的不是牡丹而是花神了。
太后娘娘呆了一會也覺得甚是無趣,吩咐了眾人自行賞玩就離開了。
我氣鼓著腮幫看著太后娘娘離去的背影。明明是您讓辦的,我辛辛苦苦辦了卻這么快就離開了,一點都不重視人家。
我注意到了楚驚鴻也離席了,想起李司珍的話,跟皇后娘娘說了一聲就悄悄跟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