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Lettrs給我的警告,看完它,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種難以名狀的滋味油然而生。
然后?然后我們就去找暝如梭了啊。他帶我到了一個一望無際的大森林里,那兒的樹很高。很密,坡很陡。他可能是怕我摔倒吧,總之一直拉著我的手,走在我前面。這是我平生第一次這樣乖乖地被一個男人拉著,站在他背后仰視他偉岸的身影。這一刻,我莫名的感覺自己很幸福。這一刻,我第一次放下了做了八年殺手的全部戒備。
忘了走多久,真的到了暝如梭藏身的地方----一個破舊的茅屋。敵人相見分外眼紅,我們就那么打起來了,我用虎系符咒帶給我的三個魔咒攻擊著暝如梭用豬系符咒給予生命的“松樹”,下手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而利落。慣有的冷酷重新爬上了我的臉頰。
不久,我的體力開始有透支的跡象,照這樣下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然而,就在這時,一直被我忽略的凌千竟也使出了魔咒----樹藤。暝如梭被困住了,停止了手腳的一切動作。
我顧不得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抓緊時間消滅著沒有“后續部隊”的“殘兵敗將”。戰局基本勝利了,我把手槍指向了暝如梭,我已經沒有力氣使用魔咒了,不然也不會發生那讓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的一幕。
我把手槍對準了暝如梭的太陽穴,然而,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邪惡的冷笑。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凌千正緊鎖眉頭朝我撲過來,可是,晚了。暝如梭嘴里藏的微型防水炸彈在他前一步爆炸了,最后一眼只來得及看到凌千臉上濃濃的絕望,我便失去了知覺。
不得不說我命大,在那樣的爆炸核心里活了下來。等我醒來,不見了暝如梭,亦不見了凌千。難道,一切都結束了嗎?凌千呢?我的凌千君呢?也沒有了么。
天空中密密的烏云張狂的告訴人們馬上就要雷雨大作了,隱隱的閃電在寂靜的夜空里游走。
我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勉強找了些柴火,好不容易點燃了一個小小的火堆取暖,可老天似乎有意刁難我,雷雨傾盆而至,像澆滅了我的希望一般澆滅了黑夜里的唯一一束弱弱的火光。
我頂著大雨不分方向的亂走,辨別不清東南西北,亦不知道哪條路通往家的方向?!皣W嘩嘩?!毕掠甑穆曇粼絹碓酱螅晌业牧庠絹碓叫?,更是冷得要命。頭發、衣服被雨水淋的緊緊貼著我的身體,一陣陣刺骨的寒冷襲來。隆隆的雷聲回蕩在天際,一道接著一道明亮的閃電將這里照得如同白晝。
偌大的森林好像沒有我的立足之地,閃電。雷生不斷,我環保雙臂蜷縮在角落里,雨水無情的砸在傷痕累累的我身上。在雨聲。閃電光里,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倒在地上,只感覺眼皮沉的要命,好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可我知道一但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無盡的恐懼占據了我的心,一個接一個的響雷像是天宮的怒吼,亦像是對我的斥責。冷冷的雨水是我的刑具,一點點勒索著我的生命。真的,當了八年殺手,那次的恐懼是從未有過的,到現在我都依舊記憶猶新。
凌千。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時候我近乎絕望了,腦海里卻開始不自覺的浮現出我與他的點點滴滴,他的每一個微笑,在我看來都充滿那么多的動力。記得有人對我說過:一個人死前的一瞬間是最幸福的。果然。
雨水打在樹上。地上。水溝里,雷聲依舊不見停息,我漸漸閉上了眼睛。
“羽~!你在哪兒?!羽~你在哪兒?羽忘子!你到底在哪兒?!”
是的,是你,凌千,我的凌千君。
即使隔著很響的雷聲。雨聲,我還是捕捉到了你已經沙啞的聲音,我夢寐以求想要聽到的聲音。我是多么想答應你,我想告訴你我需要你,可我已經張不開嘴了。
暈過去的前一刻,一雙溫暖有力的肩膀緊緊地將我攬進懷里,我長舒了一口氣,即使閉著眼睛,我也感覺的到,這能令我依靠的寬闊的胸膛是你,凌千。
可惜我沒看他臉上復雜的表情,短暫的喜悅,然后是深深地擔憂,如果看到了,我會很開心的吧。
他抱著我,一邊朝森林外面沖,一邊大聲和我說話。你一再告訴我要挺住,千萬不能放棄。你大聲的吵鬧加上跑步的顛簸,使我沒能好好的休息,保留了一絲意志。
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總之一醒過來就聞到了蘇打水的味道,掃視一下四周,我發現我在醫院,情理之中。昏睡的這段時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里,你,凌千,緊張的守著我,我隱約聽到了你對我說我在你心里很重要,你不能沒有我,我一定要醒過來。
“你救了我。凌。如果沒有你,即使當時我身體情況是好的,也是走不出那片森林的,我真的很感激你,不過我更愿意相信你是因為在乎我才救我的?!?
我掙扎著坐起來,才發現疲憊不堪的你趴在床邊睡著了,我沒打擾你,但你還是醒了。
你見我醒了,立即興奮起來,甚至忘了叫醫生,就像個孩子一樣。知道我淡淡地說“我餓了”,你才想起來端來放在床邊的雞湯喂我喝。
你告訴我我昏睡了四天,并向我訴苦說你怎么怎么擔心了。我很感動,也很幸福。想來,我昏睡時聽到的話都是真的了。我問:“凌千,我在你心里重要嗎?”
你猶豫著,最終堅定地點點頭,回答:“是。”這一刻,我幸福,我無悔。
喝完了湯,你帶我見過醫生便回了幾家,其實醫生是建議我住院的,但我不喜歡蘇打水的味道,便回家調理了。臨走時醫生囑咐我們說我的康復是一個奇跡,一旦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趕緊去醫院檢查,以免留下后遺癥。
回家差不多一周,我就被你精湛的廚藝“養”好了,我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你剛來這世界不到一個月,廚藝竟那么好。
“對了,暝如梭呢?”我突然想起了這件事,隨口問道。
你故作輕松的回答:“死啦,豬系符咒也被摧毀了。”而后,你微笑地看著我。
我仍有疑惑,但沒有追問。你輕輕的抱住了我,在我耳邊低語:“我們交往吧。”
我在你懷里點點頭,伸出手臂反抱住了你。我們就這樣依偎在晨曦里,享受著我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