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伸出手指在墨乾腦袋敲了一下，將他敲醒。

墨乾經歷過的，他也經歷過，也知道墨乾為何執念于玄朝。

玄朝未建立前，這方大世界一直是各大勢力割據的情況，尋常百姓很難存活下去，跟本沒有在乎他們。

墨乾卻以雷霆手段將各大勢力，悉數鎮壓剿滅。

當初的人該死的都死了，活到現在的也只剩墨乾，還有不知從何處來的墨硯。

關于墨硯的來歷，夕照不清楚，墨乾也不清楚，可兩人確都對墨硯信任有加。

“玄朝不會消失的”

墨硯緩聲說道，他親手建立的玄朝怎么可能會消失，不過制度體系還是要變的。

墨硯并不想讓玄朝掌握在一個人手，他知道這樣會出亂子的。

墨乾和硯都是可信之人，墨硯才會委托他們管理玄朝。

玄朝的制度體系會變的，而墨硯在需要一個保障，保障玄朝的不會消失。

而墨硯的所做所為也正是為了這保證。

墨乾苦笑一聲，兄長做的事他從來都不知道，但兄長說什么他便會做什么。

“乾，不明白兄長留下異域的目的”

墨乾躬身說道，在墨硯未離開之前，墨硯就已經將異域送給了李盛唐。

不過那時的異域還未成型，對玄朝產生不了威脅。

可異域經過百萬年的成長，早已不似當初。

“沒什么目的”

墨硯打了哈切，就是為了對玄朝照成點威脅。

“哈…”

墨乾傻眼了，異域就是為了給玄朝添堵。

“不然以為呢”

墨硯不會閑的沒事干創個世界，雖然還有其他一些原因。

原本并只有異域，還有其他一些世界，不過那些世界，都墨硯一一滅的，外加吞噬。

墨硯一時間不好消化，便用那些被滅的世界的力量，創造出異域。

但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就是為了給玄朝添堵。

墨硯目光平靜，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很難讓想到他曾經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伙。

“兄長，水滿了”

墨乾小聲提醒了一句，墨乾面前的茶杯已經滿的不能再滿了。

給墨乾倒了杯水后，墨硯也給自己添了杯水。

“喝呀！”

墨硯放下茶杯，見墨乾沒動靜，輕聲說道。

“水太滿了”

“那就倒掉些”

只見墨硯將杯子輕輕一斜，茶水瞬間撒在桌面上，茶杯大約留下七八分。

“…”

理是這個理，總感覺兄長話中有話，墨乾端起茶杯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兄長，玄朝以后會是什么樣子的？”

墨乾想知道墨硯說的換一種制度體系是怎么一說說法。

“我也不知道”

墨硯攤攤手，以后的事他那知道，就連做為天道的夕照也不會知道。

“不過，你可以光榮退休了”

“兄長…”

墨乾幽怨地看著墨硯，他又不是老頭子，退什么休呀。

看來自己還是沒有達到兄長的期望，墨乾這般想到。

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因為是自己自身不足，墨硯才會說出讓自己退休。

墨乾從未想過會也其它原因，也從未想過墨乾說的退休是讓他休息。

“想什么呢！”

墨硯敲了墨乾一下，笑道。

“讓你休息還不樂意”

“休息…”

“嗯，不然呢！”

墨乾撓撓頭，他還以為是兄長責怪他辦事不牢。

“等一切結束后，我們都可以退休了”

墨硯輕笑道，事情結束后，他也該退休了。

關于墨硯的謀劃，墨乾從來沒有多問，一方面是墨乾信任墨硯。

另一方面，墨乾知道兄長想讓知道的事情，他肯定會知道，不想讓他知道的，他再多問也沒用。

墨硯和墨乾聊了許多，十萬年發生了太多的事，多到墨乾幾天幾夜都講不完。

不過墨硯對這些倒不是特別感興趣，同樣的事情見多了也就提不起興趣。

“兄長，我要在這里住久？”

晚上，墨乾在老樹下搬了個椅子躺在上面，扭頭看著一旁墨硯。

墨硯同樣躺在椅子，不過墨硯目光遠望，看向星空，一雙眼睛也如同星空般閃耀。

“幾天，一個月，幾年都有可能”

“一切都存在著變數”

墨硯自語道，許多事情他只有一個大概的判斷，細微上卻無從考證。

“若是無聊，可以看書，我屋中有不少藏書”

“到時考驗你”

“這就算了吧…”

看書倒是無所謂，可這考驗就不必了，當初應為這事墨乾的屁股沒少挨打。

也不是墨乾太笨，而是墨硯讓他看的書實在是太奇怪了，簡直不合常理。

就比如人體構造，墨乾當初為這事，差點沒把自己解剖。

還有那什么氣壓，什么力學之類的東西，整的墨乾頭都大。

“隨便你”

墨硯笑了笑，也沒放在心上，凡塵的知識與這方世界還是有很大出入的。

“兄長為什么會看這些書？”

墨乾好奇地問道，不同的世界都有其獨特的運行規則，凡塵的知識拿到這里就顯得很沒用。

“閑的沒事”

墨硯的藏書的都是他從凡塵回來后親手抄寫的，為了懷念在他凡塵生活，還有教他知識的先生。

“額…”

說實話墨乾挺想親眼見一下兄長口中的凡塵，究竟是什么樣，能值得兄長如此懷念。

墨硯所懷念的不止凡塵，更多的是那個教他明事理、辯善惡的先生。

生逢亂世，即使命運如螻蟻，但仍有人心向光明。

太平盛世，這四個字讓多少人求了一生，又叫多人為之赴湯蹈火。

“乾，愿助兄長一臂之力”

墨乾站起來了恭敬地說道，他不愿放起權力，正是害怕那亂世再起，百姓流離失所。

親自體會過才知道，亂世人命真的不值錢，當初的戰亂，墨乾不想在玄朝看到。

“大晚上該睡覺了”

“唉！兄長…”

“熬夜對身體不好”

墨乾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墨硯打斷，墨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

墨硯單純的不想跟墨乾聊自己遇到他的時候的事，因為那段時間對于墨乾來說，并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時間。

反而是他最落魄的時候…

“早些休息…”

墨乾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回屋睡覺去了，他看得出兄長不讓自己想起當初那段不好遭遇。

墨乾離開后，墨硯又老樹下呆了許久眼中閃過些許追憶。

“欲買桂花同載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