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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承諾

虞曉總覺得孟昱身后的辦公室非常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兒。

她想作為一個贏在起跑線,甩別人十八條街的大青年,要錢有錢,要皮有皮,應該是那種沉穩(wěn)內(nèi)斂的富家公子,怎么盡干些缺德事,臉皮還超級無敵厚。

刪了照片后,那邊沒再發(fā)過消息,虞曉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直到周六上午,董事長秘書找到設計部來,指名道姓點到虞曉,說董事長有事找她。雖然疑心重重也正好合她意,就跟著去了。

距離上次來董事長辦公室已經(jīng)快兩個月,第一次找她孟昱就成了她的甲方爸爸,這一次找她,心里總有不好的預感。

經(jīng)過上次落水后,已經(jīng)好幾天沒聯(lián)系過孟昱了,說不定還是和他有關(guān)。

錢董的辦公室門是敞著的,秘書把她帶到門口后就走了。

虞曉整理整理衣角,審視了衣著半天,才抬手敲了敲門框。

“進來。”

虞曉邁進辦公室,濃重的二手煙味兒已經(jīng)完全覆蓋了檀香味兒,不好意思退出去用手扇了扇。

進門就能看見的地方并沒有錢董的身影,他的的辦公室挺大,分為三個部分,右手邊是辦公區(qū)域,左手邊是接待區(qū)域,和一間休息室。

虞曉喊道:“錢董,您找我。”

錢董從辦公區(qū)走出來,手里叼著煙,眉頭緊鎖面色焦慮,即使一身正氣筆挺的西裝都掩蓋不了他頹廢的氣息。

他招呼虞曉:“過來坐。”

虞曉帶著疑惑走到辦公區(qū),里面煙霧繚繞,她憋氣想咳嗽,忍住了。

錢董坐在老板椅上,示意圖她:“坐吧!”

自家董事長在公司都是極為威嚴,光鮮亮麗被人擁簇的。現(xiàn)在和他面對面坐著,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五十多歲的成功男人臉上掛滿了焦慮。

氣氛低到了極點,看樣子,應該是遇上什么難事了。

虞曉在等他開口。

錢董掐掉煙后,倒語氣溫和地關(guān)心起她來。

“小虞啊,孟總那邊的工地跟得怎么樣了?”

虞曉見形式不對,也就沒開口提要換人的事。

她說:“孟總那邊方案上不怎么滿意,還在繼續(xù)跟蹤。”

錢董嘆了口氣,“哎,那就好。”

?????

虞曉猜中了錢董找她是因為孟昱裝修的事,但完全沒想到接下來的話才是找她的真正目的。

錢董語重心長地款款道來的信息量把她聽得又暈又驚,意思是想把公司做上市,但不得不靠孟家這棵大樹,虞曉不知道孟昱有多大的背景,也對他所說的什么b端,c端,融資整合完全不懂。

但是她聽懂了一點就是資本家看不上家裝企業(yè),家裝公司想要上市常困難,必須得走其他途徑。

虞曉雖然聽得暈乎乎的,但她也不傻,孟昱可以助力公司成功上市,但也因為股權(quán)的事最后沒談攏,總之孟昱現(xiàn)在不愿意,也放棄和他談判了。

市場不看好這行,董事長還非要走這條路,虞曉也只能往公司應該有公司的難處方面想。

錢董說完后,沉默......

半天沒有說到找她來的核心點,虞曉知道他在等自己開口。

“那您叫我來是.......”

錢董欲言又止,大致的意思是現(xiàn)在孟昱不理他,他把利弊給虞曉講了一遍。

起初提上市也是他一意孤行向合伙人股東提出來的,花了不少錢做鋪墊,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就緒,孟昱又不談了,他無法向幾個和他一起打天下的股東交代,還要把前期做準備的漏洞補上,很被動。

巧妙把她的任務說的很簡單,就是約孟昱為他們組一場飯局,剩下的交給他來談。

虞曉總感覺不像是他說的那樣,越聽越覺得背脊發(fā)涼,她又不是公關(guān),怎么感覺要把自己交代出去似的。恐怕不是只約來公司談一談,吃頓飯那么簡單。錢董這種高高在上的人,除非真的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找到她。

而且她現(xiàn)在和孟昱連溝通都困難,又以什么樣的角色來牽線搭橋。

“小虞啊!孟昱是你的甲方,是客戶,現(xiàn)在只有你能聯(lián)系上他。公司想要發(fā)展,離不開每個人的努力。”

這是什么意思?把公司發(fā)展的重擔放到她個人榮譽上了?她和孟昱注定沒有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心有余而力不足。

“錢董,這件事,我恐怕.......”虞曉想要拒絕,被他打斷了。

“不過我也不會讓你白幫我,你家在南怖吧?”錢董問。

虞曉聽到自己的家鄉(xiāng),眼中慢慢有了聚焦,點頭道:“是的。”

“嗯,我看過你的簡歷,家里人只爺爺奶奶吧!一個人來這么遠打拼很不容易啊。”

錢董把調(diào)查她這件事說成看簡歷,虞曉打心底佩服,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之前在南怖租了塊場地,準備再開一家分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裝修落實了,等公司成功上市,我可以讓你放心大膽,風風光光地回到家鄉(xiāng)開設自己的一片天地,怎么樣?你還年輕,也很有想法,我記得你,連續(xù)兩年年終拿了公司的創(chuàng)意獎和敬業(yè)獎,相信你也不想在底層做一輩子設計吧,做設計如果到了三四十歲仍舊在底層,這點不用我說吧!”

虞曉不得不說錢董處處望她痛點上戳,逼她就范。很想回老家是真,想風風光光地回去也是真。可是承諾這東西,就和設計師和甲方不簽合同一樣,沒有白紙黑字永遠都處于被動狀態(tài)。

可是.......

萬一是真的,那她就可以回老家,長期陪伴在二老身邊了。

她斟酌著,猶豫著,久久沒給出答案。

上次來把她推給了孟昱,這次來還是和孟昱有關(guān),只不過把她逼到了一處死角里,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往上爬。

以后在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她如果拒絕,這件事無論成不成,以后公司發(fā)展得如何,都不能改變董事長親自求過她的事實。

虞曉六神無主地回到工位,捂著臉想了許久。突然靈光乍現(xiàn)孟昱那天給她發(fā)的那張自拍照,那不就是董事長辦公室嗎?

虞曉突然奮起,抓起手機點開和孟昱的對話欄,手指停在26鍵輸入法上,遲遲沒能下手。她根本不知道發(fā)什么,而且距她收到孟昱發(fā)的消息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現(xiàn)在回復挺奇怪。

“虞姐,干嘛呢?”于文在旁邊叫她,沒反應,就把頭湊過來,“這么入神,看誰呢?”

虞曉點了返回,心事重重地說道:“客戶。”

“哦,是上次和我們一起吃飯的那個吧?”于文問。

虞曉點點頭,從電腦上調(diào)出她做的方案,心早就飛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于文走后她拿起手機點開對話欄斟酌著給孟昱回復什么,鬼使神差地輸入道:“真是傾國傾城,又可人。”

等她反應過來準備刪掉,不小心點到發(fā)送按鈕,消息嗖一聲發(fā)送出去了,她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只要不談工作,孟昱的消息神速回復。

孟昱發(fā)了一個可愛的表情,附帶一句:“怎么才回復?”

虞曉:“消息太多,沒看見。”

孟昱:“虞設計,你真忙,我還很可口哦,你要過來嘗一嘗嗎?”

虞曉看到消息時差點沒吐,她對孟昱毫不掩飾的撩撥已經(jīng)算是見識過了,鑒于剛剛錢董那番對話,現(xiàn)在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對著手機忿忿道:“呼死你我,回你的宇宙重塑去吧,還可口。”

厚臉皮沒得到回復,又追了一條過來,“我的方案做得怎么樣了?做好了趕緊拿過來。”

公司你家開的?上次那事還沒完呢!

虞曉給孟昱發(fā)了個時間,裝作若無其事地約他來公司談。

讓她意外的是,孟昱答應了。

白天沒怎么忙,虞曉晚上留下來加班,進入狀態(tài)時手機連續(xù)震動了好幾次,她見到上面的陌生號碼,想也沒想就嗯掉了,把手機翻了面,繼續(xù)盯著電腦。

再次響起時,于文就聽不下去了,提醒道:“虞姐,你手機響很久了。”

虞曉抬起頭,眼神有點從狀態(tài)種抽離出來的飄忽感,“響了很久嗎?”

“嗯,要不你先接吧,萬一是有急事呢!”于文說。

“沒事,無關(guān)緊要的。”虞曉瞄了一眼好幾個未接都是同一個號碼打過來的,她沒有想回撥過去。

如果再打過來就接,沒打過來就算了。

虞曉盯著電話數(shù)了三秒,電話果然進來了,這么有毅力啊!

“喂,您好哪位?”虞曉問

電話那頭異常靜謐,沒有一絲聲響,虞曉再次問道:“喂,哪位?”

“是我。”

虞曉聽到低沉的聲音時,心里猛地顫了一下,聽聲音是,孫沛的。

“有事嗎?”虞曉冷冷地問。

那邊沉默幾秒后,才說道:“曉曉,我回國了,剛到家,明天一起吃個飯吧!”

虞曉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明天沒有時間。”

她是真沒有時間,準確來說,他們一周只有一天休息日。

孫沛也沒有放棄,繼續(xù)說道:“那我去找你吧?”

虞曉閉眼,“不用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孫沛才說道:“好,那,這是我的新號,我們改天再約。”

虞曉不能理解,才回國不陪自己父母,組什么飯局,已經(jīng)很明顯拒絕,為什么還要這樣,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 不用了,能聽到嗎?”

虞曉準備掛掉電話,孫沛搶先叫道:“曉曉。”

“還有事嗎?”虞曉問。

“我這次回來,不打算走了,我們,還能......”

虞曉沒吭聲,繼續(xù)聽著他說:“對不起......都這樣了,我還抱著希望。”

她冷笑一聲,坦白說:“孫沛,我們沒有誰對不起誰,這些話你已經(jīng)說過不少次了,自己都覺得麻木,有必要嗎?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在我這里已經(jīng)翻頁了,你的電話我也沒有打算存,就這樣吧!”

虞曉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隨后她又收到了孫沛的短信:“曉曉,我不會放棄的。”

虞曉腦袋直接炸了,這世界上天真的人怎么這么多?做夢吧你。

她忍不住回了一條:“你在國外呆傻了吧?洋墨水是不是都特別純,讓你聽不懂中文了?”

發(fā)完她就解氣了不少,果然孫沛沒在發(fā)短信過來。本來不打算拉黑的,現(xiàn)在直接把他加入了黑名單。

于文去茶水間回來,把水杯遞給她:“你還好嗎?”

虞曉接過水,焦慮地揉了揉眉心,“沒事。”

孟昱爽快地答應,放鴿子也放得是爽快無比,再次聯(lián)系他來公司時,又開始作妖,微信不回,電話不接,想消失就消失,想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神出鬼沒拿捏得死死的。

這天,和于文去客戶家處理踢腳線高低不平的問題,在回公司路上,虞曉困倦地看著窗外。忽然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從旁邊呼嘯而過,虞曉一下驚醒坐直了身板,瞪大眼睛指著前面的車對于文說道:“快,快快,跟上前面那輛車。”

“好的。”

于文接收道命令,來了精神,一腳油門加快速度,連連超車。等紅燈時停在了蘭博基尼屁股后面。

于文問:“虞姐,跟著他干嘛?你喜歡這個車?”

虞曉苦笑,“這就是我們組永遠沒有最終方案,鴿了無數(shù)遍,還來蹭了我兩頓飯的孟總。”

于文長長地“哦”了一聲,“原來是他啊!車不錯。”

兩人跟著孟昱來到一處會所前,兩人目光就跟著他一直走進了會所才收回來。

于文嗤笑了一聲,“虞姐,我們這樣有點像拍諜戰(zhàn)片。”

虞曉撇了撇嘴,“我也沒辦法,他是錢董直接安排給我的,努力了這么久,不能半途而廢吧!總要有點收獲。”

虞曉知道他顯然沒有相信自己所說的收獲,在設計師和甲方的領域里,這種事情海得多了。

她真的很喜歡于文看穿不點穿的智慧,很多時候都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陣地,并且毫無保留地幫她。

那天錢董讓她考慮的時候,知道已經(jīng)逃不掉了,被硬生生地架到風口浪尖上。她知道這件事并沒有那么簡單,以錢董身份地位和人脈關(guān)系,不可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她一個底層員工身上,說不定真的是走頭無路了。

虞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其中肯定有什么地方是她不知道的,單說上市這件事沒成,那公司還是和以前一樣運轉(zhuǎn),除非,錢董這次在董事會上地位不保。

公司不會發(fā)生什么動蕩吧?這是她唯一想的。

她現(xiàn)在很茫然,總之往上沖還能給自己掙一片天地,錢董在整個圈子口碑挺不錯的,不至于騙她。但要是半途而廢往回走,那她里外不是人,會摔得粉身碎骨。

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那就一直走下去吧!說不定這是一次回家的契機呢?

兩人在車里等了兩個來小時,孟昱才和一個男的走出來,虞曉知道那男的,叫什么修來著。

根據(jù)她判斷,這里應該是孟昱經(jīng)常來的地方。

孟昱獨自上車,準備前往下一個地點。

“還跟嗎?虞姐?”于文問。

“跟上,跟上。”

師徒二人就一直跟著孟昱到了酒店門口。

這家酒店是臨理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車停在地下負二層,兩臺車相距不遠。

孟昱下車,虞曉提上公文包跟著要下車。

“誒,虞姐。”于文還沒來得及拉住她,已經(jīng)下車了。

于文搖了搖頭,坐在車里直視孟昱。

“孟總,真巧啊。”

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回蕩著虞曉的聲音,剛說完就后悔了,真想扇自己兩下,內(nèi)心掙扎著朝孟昱走去。

孟昱站在車旁邊,好像在專等她,對她說的‘巧’慢慢地勾起唇角,露出光潤帶笑的面孔,眼眸在暗黑的停車場璀璨明亮,好像一點兒也不意外。

“虞設計?”

孟昱總是這樣不緊不慢地叫她。

虞曉驀地感覺到心臟在狂跳,如果不是光線暗掩飾住了無端端的臉紅,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也許是心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想也沒想,慌慌張張地就下了車。

如果不是錢董誘人的條件,她可以把孟昱一直拖到死也不會再親自找上他的。

孟昱開門見山地問:“找我談方案?”

虞曉愣了一下,意識到可能孟昱一直都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

她大大方方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笑著說道:“孟總真忙啊,要找你還挺不好找。”

沒有什么比這種被直接戳穿更尷尬的事兒了,還跟蹤,簡直想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走吧!總不能在這種黑漆漆的地方談吧!”孟昱示意她跟上。

三人在酒店二樓的休閑區(qū)落座,虞曉很直接地把隨身帶的方案搬出來,放到孟昱前面。

“孟總,這是我再次根據(jù)戶型結(jié)構(gòu)重新調(diào)整的方案,至于您讓陳助理傳達的戶型改造,我覺得很有必要和您談談,我們不能只光看平面,二樓的臥室如果要打通一間衣帽間出來,你看這兒......”

虞曉自言自語地講了大半,中斷話音,秀眉微擰,對上孟昱肆意的目光。

孟昱悠閑地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并沒有在方案,而是一直盯著她,一道邪魅掛在在嘴角。

“孟總,看這兒!”虞曉點了點桌上放著的方案本。

孟昱望著她坦然道:“你說,我聽。”

虞曉講不下去了,自虐啊,這是在自虐,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于文無所事事地撐著腦袋,旁觀大局。

“我去趟洗手間。”孟昱站起來就要走。

虞曉和于文對視了一眼,挑眉示意道:“跟上。”

于文收到,尾隨上去。

孟昱到洗手間,于文就跟著到洗手間,孟昱方便,他也跟著方便,扶著順便比較了下大小。

孟昱洗手,他站一旁看著。

“小兄弟,你這是干嘛?”孟昱問。

于文笑道:“在洗手間,你說能干嘛?”

孟昱搖了搖頭,嫌棄地問:“你不洗手?”

于文伸出修長白凈的雙手正反看了看,“沒關(guān)系,等會兒洗。”

孟昱回來,于文也在他后面跟著,虞曉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孟昱坐下,開始一本正經(jīng)起來,“虞設計,我聽陳助給我轉(zhuǎn)達了你的建議,說實話你的建議也是我現(xiàn)在的想法,我不打算改了。”

?????

不改了,他竟然說得相當篤定,不改了?

虞曉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變得極為難看,眼里閃過怨恨和感傷之色,合著幸苦這么多天,孟昱一直在耍她玩呢?還言之鑿鑿地把她當時的提議來堵她,這個理由真是太充分,太美妙了。

不行不行,虞曉冷靜,錢董的事還沒辦成呢,她還沒風風光光地回老家呢,怎么說不改就不改了。

“虞姐?”于文用手在她眼前掃了掃。

虞曉立馬回神,怔怔地看著孟昱,露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孟總,您要不,再考慮考慮。”

于文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孟昱不語,蹺起二郎腳,桃花眼尾稍微微一彎,很享受地喝了一口咖啡。

虞曉每次都被孟昱的變化多端逼得節(jié)節(jié)退步,她已經(jīng)深陷泥潭,不甘就這么放棄。

在孟昱的沉默中結(jié)束了這場毫無價值的談話。

于文見她無精打采,讓她在上面等,自己下去開車。

虞曉慢吞吞地往電梯口走,來到一處黑漆漆的地方,才反應過來。她四周探了一眼,像是庫房。

她并不知道電梯口已經(jīng)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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