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不到,就離開。多的是人請本座出手。”元清歌不屑的冷哼。
沈城凜被這話噎住。
他知道這是真的,煉丹師在玄風大陸最受歡迎。
而作為天才煉丹師的永夜丹師,更是被各個勢力奉為座上賓。
果然越是天才,脾氣越古怪。
“丹師稍后,我這就回去帶人。”
為今之計,看來只有讓白綰綰親自來,才能請人出手。
沈城凜離開大殿,往來時的路回去。
“那就是臭老爹嗎?”
竹林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假山之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偷偷的看著沈城凜的背影。
“長得倒是不錯,可惜一張臭臉。”
小小的人,背著手背,老氣橫秋的開口。
雖然是一身男裝打扮,但是開口確實奶奶的小女音。
此刻她的小臉,已經皺成小包子。
從小她就知道媽媽不容易,臭老爹拋棄了娘親。
所以,她要做男孩子,保護娘親。
今天終于給她逮到機會,見到了欺負娘親的渣男。
小包子惡狠狠地磨牙,決定狠狠的教訓一下欺負娘親的臭男人。
她掏出小面具,戴在臉上,然后翻身躍下假山,跑到沈城凜面前,塞了一瓶藥粉在他手里。
“這是師父送的藥,灑在起水泡的雙腳上,會有奇效。”
說完,她邁著小短腿,轉身就跑。
沈城凜看著她小小的背影,有些出神。
師父?
是那個天才煉丹師?
沈城凜不疑有他,只覺那小孩是煉丹師的藥童。
他回到馬車上,白綰綰立刻迎出來,看到他腳上的水泡頓時心疼不已。
“王爺,都怪妾身不好,若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受這么多苦。”
白綰綰臉皺在一起,看到沈城凜手中抱著一個藥瓶。
看到上面寫著燙傷散的時候,眼前一亮,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藥粉。
“王爺,妾身給您上藥吧。”
說完,她把上面的藥粉,灑在沈城凜腳下的傷口上。
沈城凜沒來得及阻止,就感覺一股奇癢從腳心傳來。
腳一抖,把白綰綰踢到馬車上。
“王爺!”白綰綰驚呼。
沈城凜表情猙獰,腳心處奇癢,讓他恨不得把整層皮撓下來。
可是多年良好的教養,讓他硬生生忍住了。
“丹師答應出手,但是他有一個條件,就是讓你一跪一磕頭到他面前。”
“什么?”白綰綰驚呼。
“竟然讓我下跪?她好大的膽子!”
“本王為了你都能過火焰橋,難道你不能跪著過去嗎?”聽到沈城凜幽冷的語氣,白綰綰心中一緊。
“妾身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不是就快走,遲則生變,萬一他要是惱了,恐怕你的病沒人能醫了。”
白綰綰不情愿的點頭。
沈城凜站在車邊,腳下癢的仿佛有萬千的孔雀毛在輕撫他的腳心,然而白綰綰還磨磨蹭蹭不想下馬車。
沈城凜第一次覺得白綰綰不懂事,要不是為了她的身體,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察覺到沈城凜臉色語氣不對,白綰綰神情凄婉的下了馬車。
柔弱的身子一步一喘,三步一停,顫顫巍巍。
沈城凜看著那柔弱微顫的身軀,有些憐惜。
然而這種感覺剛涌上心頭,很快就被腳下,難以忍受的奇癢占據了。
癢!
那孩子到底給自己了什么東西?
沈城凜目光如劍緊盯竹林深處,垂手暗自運功,試圖逼出藥效。
白綰綰原本以為自己做出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能夠引起沈城凜的注意,沒想到沈城凜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白綰綰臉色難看,事已至此,為了不惹惱沈城凜,她只能認命撩起裙擺,跪下去。
一步一跪,每前進一點,她的腿都疼的快要麻木了。
地上并不平整,碎石子扎在腿上,疼的她暗地咬牙。
什么狗屁的天才煉丹師,總有一天,她要把他踩在腳下!
沈城凜也真夠多事的,她根本就沒病,裝病不過是為了逃避和他同房,那個傻子竟然真的以為她病入膏肓,到處求醫問藥。
白綰綰暗自咒罵。
她接近沈城凜是帶著任務的,其實她心有所屬。
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天才神明,她最心儀的對象。
而沈城凜,不過是下界一個國家的王爺,哪里比得上那個人一個手指頭?
要不是為了任務,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在他身邊多呆。
白綰綰雙膝鮮血淋漓,痛得快要暈厥的時候,終于在竹林盡頭,看到了一個背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天才煉藥師?
看到那個削瘦的背影,白綰綰怒氣升騰。
一個下界的小小煉丹師,竟然敢讓她受如此屈辱。
白綰綰剛想站起來翻臉,身后一道破空聲響起。
還沒有站直的膝蓋頓時一彎,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捂著自己流血的膝蓋,神色泫然欲泣。
沈城凜好不容易用靈力將腳心的藥**出來,因為擔心白綰綰,立刻施展靈力追上。
看到白綰綰趴在地上,雙腿觸目驚心的傷,忍不住心疼,上前把人給扶起來。
白綰綰頓時梨花落雨。
“王爺。”
“綰綰,辛苦你了。”
元清歌冷眼看著眼前一副郎情妾意的場景,平淡的眸子里滿是嘲諷。
還真是情比金堅,白綰綰這戲也真是夠多的。
以她卓越的醫術,一眼就看出白綰綰根本沒病,還折騰沈城凜到處為自己求藥,不知是何居心。
“永夜丹師,你說過只要綰綰一步一磕頭過來,就答應賜藥,藥呢?”
沈城凜單手摟著白綰綰,看著元清歌冷聲問道。
“本座向來一言九鼎,答應的話,自然不會食言。”
元清歌手腕一抖,一顆丹藥,從袖子里滑到自己的手中。
“這是清心丹,她只要吃了便能痊愈。”
她素手輕抬,渾圓的丹藥對著沈城凜射去,被他一把撈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中。
“綰綰,你有救了。”
沈城凜神色激動,謹慎的把丹藥放入她的手中。
這些年,為了白綰綰的身體,他宮內宮外跑遍了,甚至廣結天下名師,如今白綰綰終于能夠恢復健康了。
白綰綰打量著丹藥,的確是極品,且沒有任何害處,當場就配合的吃下。
丹藥入口即化,清冽的涼氣從舌尖,傳到四肢百骸。
服下后,白綰綰演技精湛的“痊愈”了。
反正病以后再找機會裝就是了,在這個神秘的煉丹師面前,她不想再橫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