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想接住戒指。

他狗吃屎一樣的樣子真是狼狽極了。

但是看到岑璨他們的眼里，真是痛快極了。

“原來，黑夜也有這么狼狽的時候。”

“我還以為，他永遠都是那高高在上的發布命令的閻王殿主呢。”

“哈哈哈，這下，我的心里爽快極了。”

“怎么有種大仇得報的痛快。”

“哈哈哈，誰說不是呢，想到他當年對老子的折磨，再看他現在這乞丐模樣，老子的心里可平衡了。”

“我他媽的現在才知道，黑夜怎么是個糟老頭子?太他娘的丑了。”

……

岑璨的身后，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岑璨手里還緊緊的捏著戒指，卻是彎軀看著地上撲了一身灰的黑夜。

“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黑夜，你可是黑暗殿無盡的神啊，怎么離開了五樽連基本的臉面都沒有了。”

黑夜整張臉都氣的在顫抖。

他憤怒的抬頭，瞪著岑璨的臉看似要把他大卸八塊似的。

然而岑璨卻把好好的在他手里的戒指在黑夜的面前晃了晃，引得他的眼睛再次被戒指拿捏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黑夜咬牙，問道。

岑璨輕輕一哼，道，“我已經掌握了你這么多年來的所有的DP交易的證據，只要你自己自首，這個東西，我就還給你。如何？”

岑璨開出的條件很誘人，至少對于已經什么都沒有的黑夜，是很誘人的。

黑夜的眼睛漸漸暗下來。

岑璨道，“我知道你已經沒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唯有此物，是你唯一的牽掛，如何，你好好的想想，要么，就這樣死在我們這群人的手里，要么……”

不是死，就是自首。

黑夜的眼神閃爍，他……猶豫了。

作為黑暗殿的曾經的殿主，他一點都不怕死。

但是他知道，若是選擇死，岑璨他們是不會讓他死的體面又順利的。

在他們的眼里，讓他進監獄，才是對他最好最重的懲罰。

岑璨見他猶豫，再次揚起手里的戒指，眼里都是威脅的意味。

“不不不……”黑夜的眼睛里露出了懼怕，連忙道，“我去，我去。我愿意坐牢，可是……可是我若是去坐牢，這個扳指……”

岑璨想了想，道，“我會為你打通渠道，讓你帶著進去，保證它到底，都會陪著你。如何？”

黑夜雙眼變得堅定，不甘，還有無奈。

他不想就這么認輸……

但是……

他狠狠的瞪著的眼睛，恨不得能把扳指用眼神勾回來。

岑璨微笑著等著他的回答，也不著急。

時間在他手里一分分的過去……

像頭頂的陽光好像取之不盡，更像時光的沙漏過了一分就少了一分。

“這是我們所有兄弟想出來的你唯一能救贖的機會。若是你不同意……等待你的，將會是什么？“

岑璨的眼神驟然收緊，然后緩緩道，“我們都是你教出來的，我們會如何，你心里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殺戮?

他們現在的這些都是人經過了多年的人情味的洗禮的人了，沒有任何人再想因為一個罪孽深重的人而再造殺孽。

人情味的美好，早洗洗刷了他們心底的邪惡。

黑夜一雙眼睛掃過那些曾經被他踩在腳下的人，那時候，他們不斷求饒的痛苦的日子，終究是在他們心里埋下了深深的恨，再也沒有人衷心與他了。

他灰心的低沉著頭。

沉默……

偌大的一個籃球場，死一般的沉默。

連風輕輕劃過的聲音都是那么的清晰和陰森。

眾人屏息以待，等著黑夜的投降。

他們的眼睛里都是得意和興奮，因為不管黑夜選擇那一條路，大家都算是大仇得報了。

猛然間，黑夜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岑璨，最后咬牙道，“我選擇進監獄。不過，你自己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

岑璨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好啊，我答應過你的，這個扳指會陪著你，直到你死！我岑璨說過的話，絕對算數。”

黑夜咬著牙，伸手往岑璨的手里去拿戒指。

誰知岑璨卻往后退了退。

黑夜不解，疑惑的看著岑璨。

岑璨道，“放心，有人會在你入獄后拿給你的。”

黑夜皺眉。

岑璨，“你和我認識多年，我不會騙你的。去吧，黑夜，你的時代，早就已經結束了。你本來就不該出現。”

黑夜被幾個人帶著上了一輛商務車。

眾人都看著黑夜離開的車子，像是在慶祝，更像是送別以前的自己。

有人問道岑璨，“要是他逃了怎么辦？”

岑璨冷笑一聲，看著那車，輕輕的說道，“我手里的東西還沒有給他，他，不會跑的。”

“可是戒指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他還活著，就能找到這個戒指，并拿回去。”

岑璨看著只剩下一個影子的車子，‘哼’了一聲，“不，我手里的這個東西，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他曾經親眼看著黑夜為了這個戒指連命都不要。

他極速老去的容顏，也是因為為了挽救這枚戒指受傷導致的。

其實，他不過才五十多而已。

這下眾人沉默了。

在場的人當中，最了解黑夜的人，就是岑璨了。

他們，誰也不能反駁。

盛蕭上前，臉色十分的沉重，卻又有劫后余生的感覺。

他拍了拍岑璨的肩膀，“我以為，你會要他死……”

岑璨眼里露出了許多復雜的情緒。

最終，他釋然一笑，“以后，我要多做好事，集福。”

東方夏的嘴角抽了抽。

走到岑璨的面前，無力的問道，“你，轉性了？”

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岑璨居然點頭，道了一句，“是啊，轉性了。怎么，你不服氣啊。對了，事情都解決了，你打算怎么和某人說?”

盛蕭哈哈一笑，道，“之前是以為老子對付不了黑夜，可能會有無盡的麻煩，我才不敢和她在一起，如今嘛……他媽的逃也別想逃。”

東方夏無比鄙視的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誰之前一副死不往來的樣子拒絕人家的？

現在這幅樣子，真是太過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