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苦戰。
毛巾頭豺狼力大無窮,山洞口周圍的地面已被其手中揮舞的流星錘砸出了無數的大坑。
奧克薩冷靜地躲閃著。
他必須冷靜。
因為一旦被砸到,奧克薩就將迎來一個西瓜爆裂般的難看結局。
兩道長長的影子在地面不斷碰觸,它們的主人卻沒有絲毫的接觸。
“轟!!”
一塊巖石被打得粉碎。
毛巾頭豺狼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怒視著奧克薩。
毛巾頭豺狼感到很奇怪。
面前這個強壯的獸人,怎會擁有不弱于他們族群的敏捷度?
打了半天,自己竟一錘也沒打中。
“嗷嗚!”
毛巾頭豺狼再次沖了上來。
奧克薩這回握緊斧子,不退反進。
就在和毛巾頭豺狼即將發生接觸時,奧克薩瞅準了機會,將身子迅速壓低往地上撲去,手里的斧頭順勢往旁邊一挑。
“欻!”
毛巾頭豺狼痛苦地嚎叫起來。
他的左腳筋被奧克薩的斧子挑破了。
得手后的奧克薩沒有猶豫,當即利落地站了起來,朝著還在哀嚎的毛巾頭豺狼背后用力劈去。
“嗷嗚!”
鮮血濺了出來。
毛巾頭豺狼吃痛,本能地抬起右邊還完好的后腿將奧克薩踹了出去。
一種想要干嘔的感覺瞬間涌上奧克薩的喉嚨。
“咳咳。”
奧克薩平復了下,然后再次舉起斧子,慢慢靠近了此時已半躺在地上的毛巾頭豺狼。
毛巾頭豺狼用一種飽含著憤怒的絕望眼神,死死地盯著奧克薩,似乎已走到了窮途末路。
奧克薩松懈了。
他輕松地笑了起來,笑容在燭光的映晃下顯得異常柔和。
“小狗,你也不過如此,嗯?”
奧克薩挑釁著對方。
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毛巾頭豺狼突然將手中的流星錘向奧克薩拋來,然后猛地一撐地面,用力朝奧克薩撲跳了過來。
奧克薩揮起斧子,將飛來的流星錘勉強打偏后,又緊接著被撲過來的毛巾頭豺狼壓倒在地。
“嗷……”
惡臭的口水滴到了奧克薩的臉上。
奧克薩發現毛巾頭豺狼的嘴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他用被錘砸得發麻的雙手死死地抵抗著,大概明白了對方想要對自己做什么。
事實上,奧克薩心里想的和毛巾頭豺狼此時要做的,的確是一碼事。
毛巾頭豺狼想要用他那淌著惡臭黏液的嘴巴,狠狠地咬斷面前這個獸人的喉嚨。
“滾開!!!”
奧克薩用力推著壓在他身上的毛巾頭豺狼。
奈何對方的力氣同他幾乎不相上下。
山洞口的墻壁上,兩道影子上下疊在一起,且上面的影子在緩慢地靠近下面的影子。
情急之中,奧克薩瞥到自己的斧子就掉落在旁邊。
那是一道他只要努力伸出手就能夠到的距離。
可是伸出一只手的瞬間,就意味著抵抗的力度要變低。
而抵抗力度變低,就意味著對方可以將他的脖子立馬咬斷。
究竟是伸手拿斧頭的速度快?
還是毛巾頭豺狼貼近并把嘴巴閉合的速度快?
一瞬間的事,誰也說不準。
這是一場用生命下注的賭局。
“鏗!!”
是奧克薩賭贏了。
毛巾頭豺狼一嘴咬到了斧子上。
鋒利惡臭的牙齒與斧頭撞擊出怪好聽的金屬敲擊聲。
奧克薩用斧子將毛巾頭豺狼慢慢推離了自己的身子,然后迅速跳起將對方一腳踢翻。
“小狗,是我大意了,小瞧了你。”
剛從死神嘴里逃脫的奧克薩走到一旁,懊悔地反思起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輕視了對手,剛剛又怎會出現那般僵持的局面。
奧克薩為自己愚蠢自大的舉動而感到惱怒。
漸漸的,一股無名之火涌上了他的心頭。
一旁的毛巾頭豺狼四肢著地,開始圍著奧克薩緩慢地打著圈兒。
毛巾頭豺狼很清楚,自己必須將面前的獸人一擊致命。
否則唯有死路一條。
“滋滋滋……”
毛巾頭豺狼睜大了雙眼。
他發現奧克薩身上逐漸升騰起一股淡紅色的煙霧。
看著面前突然起了變化的獸人,毛巾頭豺狼本能地戰栗了起來。
毛巾頭豺狼察覺到,這獸人身上的氣息和剛才判若兩人。
現在的獸人,就好像一只蘇醒的遠古魔獸。
“嗚……”
毛巾頭豺狼不敢動了。
他夾著尾巴伏在地上嗚咽,并求饒似的看著奧克薩。
感覺奧克薩似乎有要過來的意思,毛巾頭豺狼更害怕了。
于是他連忙左掏右掏,將那枚發光的石頭從身上抓出來,然后緊張地擺在地上,強忍著傷痛逃進了已被夜幕籠罩的荒野里。
奧克薩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
奧克薩沒有去追那匹毛巾頭豺狼,而是撿起了對方放在地上的發光石頭。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奧克薩身上的紅霧逐漸消散。
他將發光石翻來覆去地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就只是會發光?”
奧克薩撓了撓頭。
他琢磨了一下,然后將發光石放在地上,用斧背砸了下去。
“鐺!”
一條裂縫出現在發光石上。
而裂縫里隱約有股元素氣息溢散出來。
“鐺!”
奧克薩又是一斧砸下。
發光石上的裂縫更大了,從里面透出更明亮的光芒。
“鐺!”
“鐺!”
“鐺!”
“嘭!!!”
發光石四分五裂,一股濃郁的土元素氣息爆了開來,將奧克薩瞬間吞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