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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分歧

奧賽羅歷511年7月3日,上午。

奧克薩一行人歷時一月,終于來到了龍薩酋長國的邊境處。

“奧克薩,有些事我得提前和你說明一下。”

埃爾德提防地看了看前方不遠處的獸人術士。

“好的,埃爾德長者。”奧克薩說道。

“龍薩酋長國除去下層提供糧食或做苦力的獸人與地精外,就都幾乎由各類獸族薩滿和術士組成,而這些薩滿及術士非常崇拜超古代魔法的偉力,你不能在他們面前侮辱古魔法,明白嗎?”埃爾德說道。

奧克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的。”

埃爾德欣慰地說道:“不過同理,你也可以在他們面前適當地展現你的精神力與法術天賦,相對來說,我們獸族族群不會出現法術及體術都優秀到極點的戰士,可你是個例外……總之,強者在哪兒都能受到歡迎,只不過比起獅虎之國,龍薩酋長國會更欣賞你在法術方面的才能。”

奧克薩疑惑地問道:“埃爾德長者,魔武雙修的獸人并不少見吧?像我們巨石氏族的酋長隆多爾,他本人不僅是一名肩負榮譽的獸人戰士,同時也能夠利用巖石來輔佐自己的戰斗。”

埃爾德指了指商隊的管理者:“不一樣,奧克薩,你看那個討厭的術士,他確實擁有一個不錯的體魄,揮舞起權杖來也一定能砸暈一頭牛,但體能強是我們獸族最常見的優勢,而幾乎人人都有的東西就叫常態,不叫優勢,但那個術士所會的魔法足以幫助他從族群中脫穎而出。”

“那類似獅虎王他們那樣的家伙呢?”奧克薩問道。

埃爾德笑了一下:“人家的境界擺在那兒,管你體術法術一樣壓制,而且他們那種級別的存在已經能自如地將自己擅長的能力互相融合,并運用到各自獨有的戰斗技巧及表現上了。”

“不過……”

埃爾德拍了拍石制駱駝魔獸的脖子,繼續說道:“你的精神力天賦很強,甚至強過我見過的所有薩滿……魔力決定了你的法術下限,而精神力決定了你的法術上限,能夠靈活運用精神力對魔力與元素進行精確控制,遠勝過那些只知道胡亂輸出的薩滿千百倍。”

奧克薩再次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埃爾德長者。”

“第二件事。”

埃爾德嘆了一口氣。

奧克薩抬了抬眉毛:“您說。”

埃爾德擔憂地看了一下奧克薩:“你也知道,那些薩滿及術士們對別的東西不感興趣,唯獨對魔法研究情有獨鐘,所以會有很多法師前來交流學習,并且也會需要雇傭一些亡命徒去收集與魔法相關的材料……總之,這是一個對魔法知識開放的國家,也是一個包容性較強的國家。”

奧克薩撓了撓頭:“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會好好在這里學習相關的魔法知識,就跟這段時間向您學習通用獸文一樣認真。”

埃爾德目光閃爍了一下:“不,奧克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因為利益關系,所以會有各個地方的法術人才過來,我們甚至還會見到各種類型的傭兵團,其中自然也包括……人類。”

奧克薩突然沉默了。

“你還好嗎?”

埃爾德緊張地盯著奧克薩。

奧克薩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說道:“我會控制好自己的,埃爾德長者……等到有合適的機會,我再把龍薩酋長國的那些人類法師解決掉。”

“不不不,奧克薩,我們的目標是那些有藍色衣領,以及裝備上刻有金色花朵圖案的人類,不是其他的人類。”埃爾德急忙解釋道。

奧克薩睜開了充滿殺意的眼睛:“他們有區別嗎?”

看著奧克薩這副固執的模樣,埃爾德知道自己一直在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埃爾德無奈地說道:“當然有區別……我們應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奧克薩握緊了拳頭:“正是如此,所以我要讓那些人類嘗到失去同胞時的慘痛。”

埃爾德勸導道:“不,奧克薩,我們要向特定的目標尋仇,你不能將仇恨傾瀉到其他無辜的人類身上,只要他們沒有參與那場戰爭,他們就沒有犯錯。”

“那我們又有什么錯?”

奧克薩停了下來,盯著埃爾德。

“我們只是待在自己的土地上安穩的生活,那些人類就突然如惡魔般開始殺戮……我們做錯了什么?”奧克薩質問道。

“所以錯的是那些特定群體的人類入侵者啊!奧克薩,我們要報復也應該是去報復他們,你不能走向極端。”埃爾德繼續勸說道。

“你們在吵什么?別人都在看你們呢。”

納茲蓋爾和巴格騎著坐騎趕來。

埃爾德重重地嘆了口氣:“和先前跟你們兩個提到過的事情一樣。”

“納茲蓋爾,巴格,你們怎么看?”奧克薩略帶怒氣地問道。

納茲蓋爾攤了攤手:“哦,是說那些人類啊……我還小,不明白怎么做才最合乎道理,我只是順著心情走。”

“那你的心情怎么說?”奧克薩問道。

“我一點兒也不想看見那些沒毛的猴子,但是我也不想去屠戮那些無辜的猴子……那樣的話,我和那群入侵的劊子手有什么區別?”納茲蓋爾說道。

奧克薩瞇起了眼睛:“我們沒有資格替先祖們原諒那些罪惡的靈魂……罪惡代代傳承,仇恨亦然。”

“巴格,巴格,巴格!”

巴格拍了拍自己肥厚的肚腩,兩張臉都露出了哀愁的神色。

納茲蓋爾眨了眨眼睛:“巴格說不管我們怎么決定,但誰也不能去傷害孩子,不管哪個種族的孩子都不行……除非他是惡魔或魔鬼之子。”

奧克薩笑了一下,友善地拍了拍巴格的肚子:“什么孩子會來這種地方?你就放心吧巴格。”

納茲蓋爾不滿地齜牙咧嘴:“我不就是嗎?”

奧克薩瞥了納茲蓋爾一眼:“你就算了,把你和人類的小孩關在一個房間,一屋子都不夠你咬的。”

“奧克薩,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話,我們可以換個不歡迎人類的國家,所以……你的決定是?”

埃爾德緊張地吞了下口水。

看著老狼人為自己擔憂的樣子,奧克薩的心微微軟了些:“我很矛盾,但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并且我也愿意答應您,不率先在不合適的場合對無辜的人類動手,總之,再給我點兒時間思考一下吧,埃爾德長者……”

埃爾德聞言松了口氣。

奧克薩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的斧子。

“我需要時間審視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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