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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漫不經心的警醒

  • 祈你平安
  • 唯韻yn
  • 3105字
  • 2021-10-16 19:55:20

一小時前,周祈還在家里悠哉地練琴。

室內設計的是潔白簡約的風格。在澄黃色的掛燈下放眼望去,屋里靜得只剩琴音。

他是自上個星期的比賽結束后就搬回來住的,比賽前的那段日子基本上都沒出過梵城,好幾年都寄宿在舅舅家。

周祈的舅舅是搞藝術的,大半輩子都獻祭在藝術界無法自拔的那一種藝術分子。

周祈小時候也常去他家里找他畫畫,特別是每到法定節假日放假的時候,班主任就會布置些應節日的繪畫作業,這也就正好讓周祈有一堆屁大點的理由去找舅舅。

那時候楊淮還正處在年輕時段,一時的少年熱血讓他就此淪陷到大半輩子都離不開藝術。

周祈是在初中的時候對小提琴染上了興趣,周母也自然是特別注重周祈的興趣愛好,早早就在他對未來最稚嫩的起點處培養好。

到高中畢業的時候他才轉到梵城那邊寄宿楊淮。楊淮那時候的少年熱血沒有完全耗盡,時常被周祈演奏出的樂曲激起靈感。

他比周祈的興趣感情還濃烈,直至能融入自身的那一種。

所以當周祈倒下的時候,他的未來之路還在微弱地閃耀著。

遺憾的是,他永遠都觸碰不到那束閃耀的未來之路。

怕輸和膽怯

都是折磨和阻止他的重要羈絆

……

靠近陽臺的窗紗被風輕輕吹起,靜夜里的它被月亮度了層銀白般的光,隔絕了喧雜的世界。

周祈穿著件黑色的衛衣站在陽臺上練琴,節骨分明的手標準地握著,琴下一秒也順勢持在左肩部。

他淡淡地微偏頭注視著左肩上的琴,眼神里充滿無奈的渺茫感。

原來他還記得當初小提琴入門時第一節課老師教的:右手握弓,左手持琴。

他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興奮還是失落。

本來內心還以為頹廢這么多天過去,再次拿出當初的驕傲時就會連入門第一步是什么都忘了。

片刻后他回過神,轉頭就閉上眼,清晰熟悉的曲子就在耳旁重新響起,周祈似乎突然找到了當初的高傲的感覺,一曲下來十分輕松順利。

就短短一個星期沒碰琴他還是有點記憶的,但如果是后半輩子不碰的話,他可能全部都會忘記……

在得知比賽的冠軍不是他的那一刻,他覺得一瞬間對不起了很多人:對不起那個以他為驕傲的老師,對不起默默支持他的周母,更對不起那些鼓勵他和熱愛他的人……

他知道是一場錢財交易,知道那時候決賽的地點為什么選在梵城,而不是別的城市里。

就是因為江厭爍的好勝心和與他的私人仇怨,江小少爺就是見不得他好,見不得他比自己還優秀出眾。

周祈的小提琴基礎比江厭爍還要扎實的,江小少爺的小提琴最多是在高中后半期才開始入門,而他早就已經比他還更早幾年。

江厭爍奪走的不僅僅是周祈的一份榮譽,是他辛苦十幾年的付出,更是他少年時的滿腔熱血。

而這一切就在霎時被毀于一旦。

種種未來成名的路都破碎不堪,絕望像許多敲碎的玻璃渣子般痛扎他的心。

當他演奏完第二曲后屋里茶幾上的手機在震動。

周祈緩緩睜開眼,又偏過頭看著小提琴長嘆了聲。

他將琴收拾好后才接起電話,是他朋友打來的。

“怎么這么遲才接電話?”

“剛才在練琴?!?

電話對面的人沉默了會,又開口道:“你現在方便不?”

周祈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方便。”

“那行,我發你個定位,你來一趟?!边^了一會又補句,“我看到江厭爍了?!?

聽到最后的名字,他比任何人都要敏感,甚至都已經刻在他的骨血里永生難忘。

當時的比賽冠軍本來是屬于周祈的,可江厭爍卻利用錢財權力買通人事才讓冠軍的人選改變。江厭爍就驕傲地接受著眾人的捧愛,而周祈卻頹廢在街頭難以從絕望中走出。

那時候比賽的地點在梵城,梵城的江氏集團勢力也龐大,論財權商業更是只手遮天的存在,所以他的計劃才會這么順利。

可是他現在的心情依舊被剛才的曲子吊著,絲毫沒有沖動得想去打他一頓泄憤的感受。

或許,他們是該再見一面了

……

下午的時候他們去那個酒店慶生,卻沒想到二樓和三樓包場的竟然是周祈的仇方。

堪州能出現江家這個有勢力的名號,除了江厭爍那邊還能有哪些這么興師動眾的?

那時候也剛好六七點左右,正值傍晚,只不過天黑得快而已。

周祈用十幾分鐘就到了定位的地方——承際酒店。他依舊穿著那件黑色的衛衣,并沒有特意地去換西裝。

他剛進入酒店大廳的時候就看到了中間的告示展牌:江家生辰宴,二樓三樓請!

他看到這個牌子的時候火氣倒逐漸冒上來,瞬間有了想拆了它的感受。

江家的酒宴展告牌旁邊就是周祈朋友的酒宴展告牌,很明顯被排到了兩邊的位置,中間的主場依舊是江家。

他已經習慣了,在這個利用錢財和權力的商權社會,就算一身清白也依舊會有弱肉強食的封建現象,沒權沒勢就該被在這個社會瞧不起,什么狗屁努力在這里面連顆沙子都不算玩意。

大廳的兩邊都有條長廊,那里面金碧輝煌,四周都由金黃色的滑面瓷磚包裹著,墻壁上也有些帶金邊的名畫。

周祈也順勢從左邊的長廊直沖二樓,但是在半路的時候他碰到了之前在小巷遇到的女人——江吟安。

此時的她依舊很是驚艷人的眼球,天花板的金色筒燈下一席黑色的開叉裙迷引著他的眼,好似那天在小巷里一樣。

見到她的時候周祈的眼里滿是吃驚微喜,盡管他們對視后的下一秒是再次的離別,但她的每一次出場都會讓他驚艷。

她從二樓下來他沒有懷疑,而是以她是賓客的理由慰問了內心。

他能感知到,內心底下一直壓著的怒火這時候也消散了大半,她高貴的外貌與他的曲子一樣難舍難分。

江厭爍還在二樓與尚俞吃東西,兩人像老鼠似的時而偷偷摸摸,又時而光明磊落。

中途尚俞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卻看到江厭爍不見了,他顯得有點著急,跑上跑下不知多久還是沒找到。

在尚俞去廁所不久后,高腳杯貼到嘴唇卻震驚住的江厭爍對上了周祈的視線,他慢慢地朝他走來,每一步都看似很淡定。

江厭爍瞪大眼連忙放下高腳杯,后退了幾步大喊:“你怎么來了?別過來?。≈芷?!”

周祈并沒有聽他的,被他的噩夢折磨了這么久,按耐的報復心已經忍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

在渾噩的絕望中讓他失去方向。清醒時眼睛失神,頹廢成了他對待世俗的無奈。沉睡時又常常被噩夢驚醒,噩夢里滿是仇惡的唾罵和攻擊。

那段日子,沒有一天是過得好的,語氣里長吁的總是疲憊。

他扯起江厭爍的衣領,一把拉進他們的距離,這讓他頓時恐慌不止。

周祈冷笑聲,語氣中漫散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冷漠:“好久不見啊,江小少爺。”

他最后的稱呼吐字咬得很死,凜冷的瞳孔盯得江厭爍打顫,而后他又傲氣起來:“周祈,這里是江家宴席,你敢在這鬧不要命了?!”

“江家宴席?”周祈冷酷道,“我又不是你江家請來的賓客,你江家宴席關我屁事?!?

江厭爍說不過他,而后就和周祈去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你耐不了我何的,如今大局已定,小提琴家的天之驕子是我?!苯瓍挔q翹起二郎腿坐著說。

“是嗎?”

短短的一句話倒令他瞬間驚恐不少,在他身上總是埋藏著許多讓人捉摸不透的冷漠。

“江厭爍,我對你的天之驕子不感興趣。”他挑起眉盯著地面發呆,“下一屆的天之驕子我倒是想從你手里奪回來了,這個位置暫時讓你坐著得意會沒關系?!?

他這個天之驕子的位置是空有虛名得來的,所以對于真正的小提琴家他還夠不到邊。

“狂妄自大,你怎么知道下一屆的天之驕子不是我?”

“因為你沒實力,空有虛名而已?!敝芷泶鸬弥甭省?

他來不是為了和江厭爍打架的,畢竟在江家的地盤撕個頭破血流不是個好決策。

他要等的無非就是下一屆,等他真正拼熱血奪回屬于自己的榮譽時。

當周祈重新持琴的那一刻,他感受到種難以形容的熟悉,之前高貴而驕傲的勇氣讓他根本無法忘記這份恥辱。

所以,他想通了

他想重新站在舞臺上閃耀。

他想重新持起從前的高貴和驕傲。

他還想重新反抗這個商權社會,讓自己成為那個弱肉強食的強者。

……

“江厭爍,下一屆冠軍你未必爭得過。”

江厭爍無所謂,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很大興趣。

“爭?”江厭爍邪笑著站起身,緩緩走到門邊,“我等著你親手奉送給我。”

他的話內意嘲諷很足,聽得周祈并不順耳。

在江厭爍即將離開的時候,周祈背著身隨口提了句:“驕傲自大,小心把自己給玩死。”

果然,周祈漫不經心地一句話讓江厭爍開門的動作頓了頓,站在門前沉默許久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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