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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秦國來訪

紫荊城外三里地,一個長長的車隊緩緩行駛在大路上。

這便是秦國派來大明商談的車隊。

車隊雖然不甚華貴,但是莊重嚴肅,遠遠看去,無論是侍從的甲胄還是旗幟,金黑色從頭蔓延到尾,總是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肅殺之氣。

和大明的紅黃色調(diào)不同,秦國歷代以來的國君都喜黑色,他們認為黑色更具壓迫感,彰顯君威。

車隊之中,最華貴的那輛馬車的簾子掀開,一個略帶稚氣的面龐探了出來,好奇的打量著路邊的街道。

“殿下,你小心著點,可別摔著了。”

馬車內(nèi),另外一個尖細的聲音立刻響起,正是秦國最大的太監(jiān)——趙高。

胡亥將探出的腦袋收了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埋怨道:“這趟路走的也太遠了,我還是第一次出宮這么長時間呢,一路上也沒什么好吃好玩的。”

秦國和大明中間隔著一個大宋,路途遙遠,使團要帶的東西又非常多,一天緊趕慢趕才能走十幾分之一的路程,胡亥自小就嬌生慣養(yǎng),哪里受得了這種苦?

趙高笑呵呵的,輕輕把胡亥按了回來:“我的殿下,大王對這次的訪問很重視,您還是少抱怨幾句吧。”

“不就是和明國交換物資的事情嗎?這有什么難的,到時候直接問他們要不要我們大秦的戰(zhàn)馬就是了。”

胡亥理所當然地說,他從小生活在宮里,處理事情比朱允炆還不如,把兩國間的博弈當成菜市場買菜了。

趙高面露苦笑之色,雖然這個小崽子好控制,但有時候?qū)嵲谑潜康某銎媪耍惨院笫裁词虑楣烙嫸家约汗H了,自己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嘿嘿嘿,不好,要憋不住笑了。

“殿下,這次的事情可沒這么簡單。大王派你來明國,派扶蘇公子去唐國,這明顯是存了比較你們兩人的心思,這可是關(guān)系到儲君位置的大事,不得不慎重。”

“而且,明國的能人不少,我們要好好謀劃一下怎么交易。若是能在外交上取得一些成果,大王想必也會開心。”

胡亥一臉的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我最討厭這些算來算去的事情,你和下面的人安排就是了。”

趙高表面上無奈地嘆氣,心里卻美滋滋的,不再說什么。

能管事就代表自己能掌權(quán),有了權(quán),自己還有什么做不到的?

不多時,外面的護衛(wèi)報告:“殿下,能看到明國的都城了。”

胡亥立刻探出腦袋,好奇的打量著其他國家的都城。

大明的國都規(guī)模在五國中僅次于大唐,皇室紫荊城更是五國之首,在陽光的照耀下,紫荊城片片琉璃瓦反射著太陽光,一副流光溢彩的景象,看的胡亥不由得呆住了。

這座城池猶如一頭遠古巨獸,安靜地蹲伏在那里,等待客人的到來。

“明國的城池比我大秦要強上好幾倍,等有朝一日我登上大典,一定要修一座比紫荊城還要雄偉的寢宮!”

胡亥心中激情澎湃,恨不得馬上殺了自己老爹,成為秦王之后動用全國的力量給自己造享樂用的寢宮。

趙高看著胡亥的背影,心里老大寬慰:沒錯,就是這樣,你不想著享樂,我怎么投其所好呢?

使團車隊很快就到了城門外,胡亥和趙高遠遠地就看見一隊穿著甲胄的騎卒等著。

按照明國的規(guī)制,二品以上的大員公事進出宮門都要戒嚴,現(xiàn)在秦國的使團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朱雄煐和大學(xué)士宋濂(明代文臣之首,寫《送東陽馬生序》那位),禮部尚書陶凱一同站在城門樓上,看著胡亥的車隊緩緩駛?cè)搿?

朱雄煐贊嘆道:“秦國的車隊果然威儀,看他們的將士,這份殺氣和血性不經(jīng)過千錘百煉是絕無可能培養(yǎng)出來的。”

宋濂一摸胡子:“秦以武立國,一直征戰(zhàn)屠戮周邊六個小國,士兵有殺氣也是理所當然。”

禮部尚書知道這次接待和以往不同,還有前幾天朝堂上議論的政治任務(wù),不敢怠慢了秦國的車隊:“殿下,大學(xué)士,我們下去罷。”

朱雄煐卻不慌不忙,他了解內(nèi)情,現(xiàn)在是大明和秦國都想促成這筆交易,下面其實就是談判階段,要在一開始就給對方壓力。

“不急,不要直接在這里迎他們,去禮部等吧,讓手下的人帶他們?nèi)プ〉牡胤剑攘酪滤麄儙滋臁!?

禮部尚書有些摸不準朱雄煐的路數(shù),但是朱元璋發(fā)話讓朱雄煐管事宜,他也沒辦法公然反對。

宋濂摸摸胡子,覺得這個皇太孫似乎展示了一些以前沒有的果決。

這就有點意思了,自從朱標死了之后,大明太子的位子就一直空著,很多大臣開始重新下注,朝局一下子波詭云譎起來。

但是,也有些人根本下不了注,只能絕望的等死。

那些人都是朱元璋留給朱標的班底,在朱標死了之后,有很大一部分人無法再融入別的派系,朱元璋一旦確立了太子,為了穩(wěn)定大局,只要太子之位不是朱雄煐,他們就會立刻被朱元璋清理掉。

為何?

因為其他的皇子的班底都固定了,就算想接納朱標的班底,也接納不了多少,蛋糕就這么點大,能有多少人分?

至于朱允炆,雖然有野心,但是沒有能力,一味信奉孔孟之道,朱元璋知道他沒有統(tǒng)御朱標班底的能力,所以就算投靠了朱允炆,朱標的班底還是要死。

這樣的危局下,他們唯一能攀附的只有朱雄煐,這個有能力,但是沒有野心的皇太孫!

以前朱雄煐一直沒有表露野心,朱標的班底原本已經(jīng)絕望了,但是自從朱雄煐在朝堂上發(fā)表一番和秦國外交言論,又被朱元璋大加贊賞,朱標殘留的班底有些死灰復(fù)燃起來。

宋濂看著朱雄煐沉穩(wěn)離開的步伐,心中大加贊賞,在他看來,現(xiàn)在是大爭之世,各個諸侯國都將卷入,這個時候大明能有一位合適的候選人,對整個大明來說都是一件幸事。

這樣的話,自己這些個騎墻派,也是時候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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