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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真相

越往里走,煞氣聚集的越是濃烈,黑暗,壓抑,殘虐,各種負面的情緒不斷涌上來,無處不在,甚至是讓人窒息。我緊緊握住手中的爐鼎,這煞氣像是活著的一般,不斷勾引著人最心底里的最為負面陰暗的情緒和想法,若是穩不住心神,只怕是會迷失在這里,徹底被吞噬。

我艱難前進,眼前皆是暗黑肆虐的煞氣,仿佛永遠沒有盡頭一般,恐慌,憤怒,暴戾,貪婪,兇狠。。。。各種幽暗恐懼的情緒不斷翻涌。。。

就在我覺得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路走到盡了頭,我等看清眼前之景時,不由得驚訝,前方像是瀑布一般的渾濁不堪的不明東西不斷從上方傾斜下來,然后融進黑暗深處,滋養著煞氣。我抬頭向上,卻是怎么也看不到這峭壁的盡頭,峭壁之上應該就是源頭,我將鼎綁在身前。將玉笛喚出,化作劍,飛身躍起。

等我十分艱難地從那股渾濁戾氣中爬出來時,眼前一片光明,我看清了所在之地后,竟是百般滋味難言,諸般疑惑有了答案,最后化作一聲不可置信而又不得不信的笑嘆,癱倒在地上。

我爬上的這一處,天界無人不熟悉,乃是懲處過無數人的誅仙臺。

這誅仙臺位于天界一隅,恰與師父所處的安靈山相隔不遠。

師父當年雖將面上看到的上古戰場做了封印,可未曾料到,這誅仙臺下竟有一處隱秘所在能通往地底的上古戰場。這臺上懲過多少人,誅過多少仙,就有多少不甘憤怒,怨恨殺意。整個天界的人光鮮亮麗,可暗中所生的戾氣,怨氣,恨氣都累積在這誅仙臺之下,與上古戰場上的兇殺之氣匯聚融合,滋生出了最是難以消除的煞氣,這煞氣不斷蔓延到了魔界,偏生這魔界自生的魔氣成了壯大它的養料,所以它不斷擴大,侵蝕著魔界,逼的魔界的人不得不另尋出路,向天界舉起刀劍。

可如今就算將這般緣由告知兩界,魔界只會更加瘋狂地向天界復仇,天界又如何能眼看著魔界進犯而無動于衷?

這場戰役勢必成為一場浩劫。

到那時,戰場上的血氣,殺意,只會讓煞氣更為壯大瘋狂。我想起在黑暗中差點失去神智的狀況,千年前的兩界大戰生靈涂炭,就催生它已有了靈性,此番下去遲早要孕育出個毀天滅地的惡靈來。

想到這里,我猛然坐起身來,將手中的母鼎揣進懷里,捏訣乘云向安靈山而去。

既然如此,只能想辦法用用師父的法陣試一試了。在深淵里,我沒有找到子鼎,那只有去安靈山問問大師兄有沒有線索了。

大師兄一身縞素,正在殿門外掃落葉。

見我來,將我引進殿內,要給我倒杯茶潤喉,我扯住他,拿出來母鼎,他看到母鼎果然眼神一變:“你怎么拿著這個?”

我問他,“大師兄,這是我在魔界找到的,師父是為了封印侵襲魔界的煞氣犧牲的,我看到了師父的陣法,還缺少子鼎。你知不知道子鼎在什么地方?”

大師兄神情復雜,眼神變了變,“師父,果然是。?!倍髧@了口氣,“也罷,既然你都知道了,跟我來吧。”

我跟著大師兄穿過大殿,繞過后院,一直走到后山師父閉關的地方,他將我引到一處山洞內,將洞內的禁制撤去,我看到了與手中母鼎相同制式的子鼎,它被放大了約五六尺,金光流照,此刻正是在運轉著。我上前幾步,在其中竟看到了千落,她的氣色比我上次見她好了很多。我下意識抬手去探查她的身體,竟然發現她比之前好了很多,體內的那股蠻橫之氣此時竟然消去了不少,我驚訝于她的變化,湊上去又仔細察看了片刻,心念電閃之際,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霎時我就明白了。

回想過往種種,我猛然抬頭看向大師兄,“大師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大師兄默然不語。

我卻因為想明白了一切有些激動,更是萬分難過,“原來如此,難怪那時師父不愿教授我煉丹之術,也不曾嚴格要求我學什么,總是讓我任性妄為,明知道那法陣有殘缺,寧愿犧牲自己也不愿補齊它的法門。因為那缺少的一處乃是天地熔鼎的法陣爐引,乃是天地本源的融合之力,乃是我對不對?”我失聲吼出,扣著鼎邊緣的雙手顫抖。

師父他不愿犧牲我,才會鋌而走險,拿自己做賭注,賠上了性命。師父啊,您如此做,不值啊,不值啊。

這么多年我雖過得瀟灑自如,可偶爾獨處一隅,想自己天生天養,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實乃是有些孤獨,可這話也從未和過的好不到哪里去的月青,千塵他們說過。相比起我從未得到,他們卻總在失去。如今我才知道,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師父對我是這般的好,將我護的這般珍貴??墒?,師父啊,徒兒要愧對您一番心意了,這本該是我的命,不該讓您白白犧牲的啊。

我渾身戰栗,說不出話來。大師兄將我擁住,拍拍我的肩膀,“靈汐,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怪任何人。你在師父和我眼跟前這么些年,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在大師兄懷里漸漸鎮定下來,良久,我松開大師兄,眼神堅定看向他,“大師兄,從進山門那天起,諸位師兄師弟都是有自己或大或小的任務和目標,唯獨我,從未想過自己將來要做什么事情,成為什么樣的人。我懶散著過著,你們就任由我懶散著活著。我一直都活的很開心。現在,我終于知道了自己來這天地間的使命,該做的事情是什么,請你一定不要阻止,我一定要完成師父未做完的事情。”

“師妹,師父和師兄都不希望你這樣的。”大師兄紅了眼睛,攥緊我的手。

“但是我想做的事,你們一定都會幫我的?!蔽医器镆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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