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世上有什么永恒，那一定不是別的什么，而是利益。

巨鯨幫的覆滅空出來的利益，就像海里的霸主隕落，留下的尸身會被其他生物撕咬爭搶。

陸家就是深海里的王八，一動不動，但是確實強大，它等到了霸主隕落，或者說它主導了霸主隕落，所以能第一時間享受這份大餐。

聞風而動的那些勢力，或許是魚蝦，也可能是路過的其他捕食者，總之，整個江南已經來說亂了起來。

江南商會雖然是明面上繼巨鯨幫的新任霸主，但真正信服的并不多。

這段時間江南商會已經被不少人暗地里坑了好多次，連那個整天笑呵呵的胖子都有些煩躁。

錢耀嗣向來是和氣生財的，所以盡管他是名聲在外的商場老狐貍，也還是有人會硬著頭皮和他打交道。

但他太吝嗇了，恨不得能把每一點利益都榨干，能刮一點油水就刮一點。

這幾天，江南商會連續虧了幾樁買賣，不僅沒能多賺錢，還少賺了好大一筆，當然了，根本沒有虧本。

但于錢耀嗣而言，少賺了就是虧了，所以這胖子最近心情不太好，整天在江南商會轉悠，其他幾個東家管事都躲得遠遠的。

畢竟誰也不想聽見那胖子嘴里嘀嘀咕咕，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很愿意把胖子嘴給縫上。

當然了，這并不可能。

為了殺一批撈好處的江湖人，江南商會的暗地里打手最近很活躍，他們把水攪得很混，畢竟誰也不敢說自己一定很安全。

上一個這么說的小子，第二天就被發現死在了小巷子里，哪里離春風樓不遠，可能是剛找完樂子，回去客棧路上被人……

混江湖當然是高風險，說不得什么時候就死了，但要是能活著，誰又愿意去死呢！連歷代的皇帝不也一個個想著多活些年頭？

銀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這讓錢耀嗣心疼得不行，畢竟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從自己手頭流了出去。

他整天手上撥弄著算盤，已經被打爛了好幾個。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算著，因為手下有管賬的記著這一切的花銷，肯定會有一份報給他。

這幾天錢耀嗣很是上火，連茶水都多喝了不少，這又是一筆多余的花銷，相比起那些大頭，這一丟丟肉痛已經不足計較了。

……

陸波平也很煩躁，陸家的實力，說實話直接接手巨鯨幫的勢力空白完全不是問題，但他攤上了一個萬事低調的老爹。

這不，明明是老虎，非得扮豬，以至于就算現在露出了獠牙，別人也只當陸家是只野豬了。

堂堂陸二公子，在江湖同道眼中就成了“野豬頭子”！

江南商會也被一些人寄予了厚望的，畢竟這是個聯合體，不是陸家獨裁的，要說以后會不會和陸家鬧得不歡而散，誰也不知道不是。

這幾天不時有人給他上眼藥，試圖挑撥陸波平和江南商會的關系，當然主要是和錢耀嗣的關系，畢竟那個死胖子還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陸波平也不會真的特別相信錢耀嗣，所以不需要別人來挑撥，他自然在錢耀嗣身邊有探子。

錢耀嗣也不會真正給陸家賣命，畢竟他其實也不是豬，他比不得陸家家大業大，算不上老虎，但他真的是只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