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懷忠一行人北上，路過了大大小小的部族，有的能接納他們，供給飲食暫歇，有的則充滿敵意，若非戰力都被抽調走，可能會直接刀兵相向。

那“矮刀李”李誠本就是殺伐果決之人，對冒犯之人一怒便拔刀，這一路上忍了不少火氣，數次要拔刀砍人。

“賀老，這些蠻人對咱們總是這般敵意，何不趁機把這些個部族滅了，也能為以后少些禍患?！崩钫\握著刀將一只狼腿砍下，提在手中。

蠻原的狼是他們路途上的主要食物，剛剛解決了一小批狼群的眾人正在處理。

賀蘭州這一路上早發覺了，李誠的性子有些偏激，怕是什么時候就要對蠻人的族群下手了，若是如此，眾人的處境可能會更加艱難。

賀蘭州將撥下的皮毛在雪上搓干凈，殘留點點血污，他抬頭看了一眼李誠，緩緩說到“難免會有敵意的，他們的兒子或許就死在中原人手上，他們或許不懂國仇，但是家恨還是有的?！?

“再說了，一個部族那么多人，我們殺得完？但凡有一兩個漏網之魚，我們可能會陷入重圍，到時候，誰敢保證能活著回去?！?

那李誠顯然被駁了面子，很不高興，“我可沒有打算活著回去，自從北上，就是為了殺蠻人，只要能多殺些蠻人，死有何懼？”

李誠言畢，眾人臉色立馬變了，殺蠻人自然是眾人的目標，但若是說為了殺蠻人把自己陷進去，那豈非是不值得？

劉懷忠連忙開口，“李兄弟，殺這些部族有何意義，我等如果能直往蠻王部族，找機會宰了那蠻王，豈不是更有價值?！?

“是啊，現在殺些蠻族老弱，不過圖一時爽快，潛伏北上，殺蠻王，那才是真爽快?！?

“劉兄說的有理。”

“不錯，兩害相較取其輕，兩利相較取其重。”

眾人紛紛附和，都支持去殺蠻王，其實不過是為了讓李誠不亂下殺手，招惹禍患。

李誠似乎有些意動，他手想伸到背后摸刀柄，又收了回去，此時他已經有些癲狂。

狠狠喘了兩口氣，李誠才緩過神來，他狂熱的掃視眾人，抿了抿干裂的嘴。

“那就去宰了那蠻王，要殺就該殺個暢快?！?

隨著李誠的嘶吼，眾人反而放松了下來，這般就好，這個瘋子總算是被哄住了。

劉懷忠趕緊把話題引下去，他朝著躲在背風角落里審查收獲的賀蘭州喊道“賀老，那蠻王帳還有多遠，守衛如何，你熟不熟悉啊，給大伙兒說說吧?！?

賀蘭州還是盯著那些皮毛查看著，嘴上回應道：“蠻王帳還要走個把月呢，說是帳，其實是個城，其他部族基本都會遷移，只有蠻王帳是固定的，我們這些走商的更習慣稱之為蠻王城。”

“守衛是不弱的，但是我們目的是混進去殺蠻王，又不是強攻下部族，所以也不是那么難進去。”

除了李誠，眾人都看向他，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中意思都在詢問，刺殺了蠻王之后逃脫的可能如何。

賀蘭州也不好直言，只能示意，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