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反正拿不出來,與其說有還要找借口為啥不帶來,這樣暴露的風(fēng)險太大了,幾乎就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不如,干脆一口否認(rèn)有信物,至于為啥不知道信物,完全可以推脫說相國沒有對自己說過。
現(xiàn)在看來,這個老太監(jiān)和某個人物有密切關(guān)系,而蘇安國相國既然知道宮里有這么個隱藏高手,想來和那個人物也有聯(lián)系。
張聰諢號“攀壁猿”,不僅說他身手敏捷,如同猿猴,另外一方面也說明他特別機(jī)敏。
不過眨眼,他已經(jīng)理清了思路,“信物?這俺倒是不知道,相國也沒有提說要什么信物啊!”
身后的手緊了,箍得張聰生疼,“沒有信物,哼,老實交代,你是何人指使。”
張聰心直往下掉,這正是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了,但他嘴上還是不松口,反正死不承認(rèn),“蘇安國相國派俺來的,可是他真沒有交代俺,信物俺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好歹。”身后那太監(jiān)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既然不說實話,留著也沒有啥用了。”
張聰能感覺到背后一掌從上直往他頭上打去,那掌風(fēng)都能刮得他臉疼,想著這輩子偷了不少珍寶,還沒有來得及花出去,屯買的糧食還沒有送到老家。
張聰干脆眼睛一閉,心里默默想著,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不過這輩子也沒有機(jī)會當(dāng)個好漢,可惜……
張聰?shù)攘艘粫海尤粵]有被打死,身后擒拿他的老太監(jiān)也已經(jīng)松掉了,正盯著他仔細(xì)瞧。
那老太監(jiān)嘿嘿笑了兩聲,“蘇安國倒是會挑人,你是那個江湖千門賊王之一的攀壁猿吧,這老家伙居然連你都挖出來用。”
張聰能說什么,難道要告訴老太監(jiān),不是蘇相國把俺挖出來,是俺自己送上門去了?
他只好尷尬的笑著,假裝沒有聽到,這老太監(jiān)真不會說話,什么叫連你,俺攀壁猿沒有排面哦。
“好了,跟著來吧,早些把東西帶走。”
張聰雖然剛剛被嚇了一跳,腦子亂做一團(tuán),但這會兒緩過來了,一下子就明白,這個老太監(jiān)也是個算計人心的高手,難怪江湖都說朝堂的人心都臟,宮里更臟。
從一開始的每個變化,都在鋪墊,讓人相信有那么個信物,其中不提子虛烏有的信物,單是最后那一掌。
這一掌之下,不單單是其他冒充的人無跡可藏,如果心智不堅,只要開口討?zhàn)埢蛘咄嘎缎┦裁矗f不得那一掌就真打下去了。
老太監(jiān)從井口一躍而下,把張聰嚇了一跳,他連忙向下望去,看見的只有井里的水,人沒了?
那當(dāng)然不是,張聰好歹也是這方面行家,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井下面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那么自然是可以藏物件的。
只不過這井一眼看下去,都是正常的,井壁全然看不出哪兒有問題。
張聰正趴伏在井口朝下細(xì)細(xì)瞧,那老太監(jiān)突然又竄出來,腳蹬井壁,那身影前一眨眼還在井下,下一眨眼就到了眼前。
“壁虎游墻功!”張聰不由得低呼一句,這功夫比自己輕功還要厲害三分,尤其這般井壁有些青苔,并不是那么好爬的。
“嘍,拿著。”老太監(jiān)將手里一個小布包遞給張聰,全沒有為自己輕功有半點自豪,也沒有否認(rèn)自己剛剛輕功的路數(shù)。
能固守自身秘密,宮內(nèi)能知道他是高手的怕是沒有幾個人,這等心性自然不會有什么驕矜。
張聰連忙兩手接過小布包,往懷里一塞,把衣襟拉好,這下安心了,東西到手,要不是俺機(jī)敏,這東西到哪兒能找到哦,居然藏在井下,嘿,還不是被俺拿到了。
“不打開看看?”
“這怎么敢,前輩告辭,俺還要把東西安全送回去。”說著人已經(jīng)往外竄去。
院內(nèi)只剩下那個老太監(jiān),低聲輕嘆了幾句“歲月不饒人哦”,“有趣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