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學校之后，林灝就回到了便利店。

出門前他和蕭蕊打過了招呼，他一回到便利店就餓能看到蕭蕊坐在柜臺后幫他看孩子。

“謝謝蕊姐，現在我來吧。”

林灝蹲下來捏了捏葛宇的臉。

從那只雞的家里出來之后，葛宇就很開朗且乖巧，愛和他們說話。

雖然這份開朗很大程度上都是來源于那個其他人看不見的姐姐的引導。誰知道是不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會有葛霞讓葛宇開口叫叔叔呢。

“情況怎么樣。”

“嗯......還行吧。”

“什么叫還行，不好好報告，任務沒完成，分部下個月資金就折半了。”蕭蕊罵道。

林灝搖搖頭解釋道：“不是我不好好報告，只是今晚情況有點特殊。”

“怎么，你好好說。”蕭蕊放下手中的紙筆，把一旁的錄音筆也關掉。

“我沒能見到那個怪誕，但是它已經不會再威脅到周圍的人了。”

“你都沒見到你怎么確定。”

林灝聳了聳肩，他確實沒辦法給證據，總不能把事件冊攤開來給蕭蕊看吧。

蕭蕊看林灝的表情，猜到林灝估計是有什么隱情：“不說也行，但你得百分百確定安全了，要是出了事，我不會為你擔責。”

林灝點了點頭，表示絕對能保證安全。

事件冊到現在從沒給出過錯誤的信息，所以林灝根本就不擔心這一點。

更何況事件冊的目的也是為了收服怪誕，給林灝錯誤的信息對它也沒什么好處。

“行，這些東西待會我會寫在提交的報告上，今天有些晚了，要是有什么不好說的，你先想明白，明天我再來問你。”

“好。”

蕭蕊收起柜臺上的那一堆東西，就開門回隔壁的那棟樓了。

今天白天，她就把放在原先那家餐館的所有設備與資料，全部轉移到了林灝隔壁的屋子里。

經過上次在林灝便利店里撞上怪誕之后，她就為自己準備了一大堆的防身道具，在她自己家里遠比在林灝這要安全許多。

看著蕭蕊離開的背影，林灝這才想起來，他好像忘記說那個假警察的事了，而且剛才假警察走的時候他連名字都沒問。

“算了，也沒多大事。”

那個假警察的模樣，估計多半是被唬著了，林灝暫時就不擔心對方會說出去。

而且說出去又能怎么樣，半夜出門撞鬼還遇到鬼差救他？

誰信。

黑災這事連協會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普通民眾了，在大眾的眼里，妖魔鬼怪都還是傳說中的東西。

就算那個假警察說出去，別人也只會當他發瘋了。

“先睡一覺，明天起來再說。”

林灝牽著葛宇向樓上走去，這第一天當爸爸他還不太適應。

不過凡事都是有第一次的，他現在朝不保夕的，早點體驗天倫之樂也挺好。

......

翌日清晨，林灝早早地起床了。

葛宇還在上小學，他得起床買早餐，順帶還得送他上學。

“老板，來四個肉包子，還有兩杯豆漿，一個茶葉蛋。”林灝揉著眼睛，站在早餐鋪子前。

上了大學以后，他還沒有在七點之前起過床。

“好嘞，得先等兩分鐘，今天起晚了，包子還在蒸。急著要的話，那邊還有一家。”

挺著大肚腩的老板，臉上有些歉意地對他解釋。

“沒事，我等會吧。”這就當是照顧生意了，街口那家包子店的位置要好一些，人流量大。

但林灝和這個包子店的老板，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個良好的鄰里關系很重要。

林灝先付了錢，然后站在包子店門前看起了手機。

昨天從那學校出來并不意味著事情就結束了，在昨天進入學校的時候，他就發現手機已經失效。

但微型攝像頭他還是帶了的。

很幸運，攝像頭并沒有被屏蔽。這是他花錢在協會那邊買的，比起他自己之前買的那個要好用的多。

據說這也是個怪誕物品，但沒有任何意識，功能也微弱，只能夠保證在特殊環境里拍攝不出問題。

林灝現在正試著復盤，想從昨天的事件里找到點不同的東西。

鏡頭很平穩，林灝一直按著屏幕快進，很快，錄像到了他救到周文亮的時候。

那顆人頭從箱子里滾出來，然后嘴巴裂開撲向周文亮。

一切都和林灝昨晚經歷的一樣。

等等，這是什么？

在鏡頭的畫面的邊緣，有一只手，在林灝去扶周文亮的時候也在一旁幫他。

畫面很模糊，只能看到那只手出現了一瞬，然后就再也沒有在畫面中出現了。

有人在幫我？

林灝回放到關鍵畫面，然后點下暫停鍵，仔細觀察著那只手。

手掌較小，如果不是女性，那就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難道是學校里的學生？

林灝自然不是指德育中學這所現實中的學校里的學生，他是說那所夜晚才會與德育中學位置重合，并且將人攝入的學校。

如果他要幫我為什么要躲著我？

林灝百思不得其解，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打斷了他的思考。

“老板，兩個菜包子，一瓶熱牛奶。多少錢？”

“好嘞，五塊。”老板在里面一邊忙，一邊應和道。

林灝收起手機，轉頭看過去。

昨晚那個假警察又出現了，而且衣服也沒換，滿身都有灰塵。

頂著兩個大大黑眼圈，他擠出僵硬的笑容對林灝打招呼：“你好，真巧啊，又碰面了。”

林灝回頭看街道里，現在就開了兩家的門，一個是他自己的便利店，一個就是面前的早餐店。

這附近也沒有賓館什么的。

這個家伙在哪里待了一晚上，不會一直蹲在街道里吧？

“巧。”

林灝沒有多說什么，把手機收了起來，看著店門里的老板。

這貨跟著我做什么？

周文亮見林灝不再看他，他也收起笑容，裝作從容自在，仿佛是真的是和林灝偶遇了。

只不過他一直在用指甲扣自己的手指，顯得十分緊張。

“你的包子，還有豆漿、茶葉蛋。”

老板把包子遞給林灝，林灝接過之后，就往便利店里跑。

老板回頭再去裝包子，可等他轉過頭想把包子遞給另一個客人時，那個渾身臟亂的客人已經不見了。

“奇了怪了，人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