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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劍

  • 風(fēng)云仙語
  • 甘蔗夜行
  • 5019字
  • 2021-10-14 17:12:32

前面眾少年都紛紛上臺拿了寶劍,爐臺中光芒漸稀。

到了那姬武取劍時,丁野知馬上輪到自己,于是緊跟其后,只望匆匆來去,大家都不在意。

那紅衣少發(fā)突跳到臺前,攔住姬武大聲叫道:“你是我大哥手下敗將,如何敢走在我大哥之前取劍。”

姬武也是垂頭喪氣,見狀不由吃了一驚,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都沒和他比過武,你胡說八道,他···他又如何是我對手。”

紅衣少女大聲笑道:“你在那山腰碧水寒潭中與我大哥比試閉氣功夫,輸?shù)眯∶疾铧c沒了,山腰眾人皆見,你還要抵賴不成。”

當下臺下眾人好奇不已,紛紛互相詢問,聽了經(jīng)歷,都是嘖嘖稱奇。那姬武聽得眾人議論紛紛,惱羞成怒,臉漲得通紅,怒道:“丁靈,你以為你還是族長家的千金大小姐嗎?臭女人亂嚼舌頭,該打。”

說著,猛地一巴掌扇了過來,丁靈一呆,竟不知閃躲,丁野在旁早見得姬武神色不對,已搶在丁靈身前去招架,卻那里招架得住,姬武掌法變幻,已扇在丁野臉頰之上,頓時把丁野扇倒在地,一側(cè)臉高高腫起。

旁邊有一姬姓族人笑道:“你看那丁野熊樣,連姬武一巴掌都躲不過,那里能比什么閉氣能贏,定是小姑娘胡說八道。”

眾人紛紛議論不休,連那親眼目睹的人也半信半疑,暗道有什么隱情不成,也懼姬家權(quán)勢,再有人來問時,已是支支吾吾,語焉不詳了。

丁靈見丁野為自己挨了一巴掌,摔在地上,狼狽不堪,早已撲過去泣不成聲。丁野摔在地上,一時頭暈眼花不已,抬頭見姬武已跨著小梯,上了爐臺。

那姬武站上爐臺,見爐中只剩兩劍,都是精光微弱,心中更是憤怒,只恨丁野壞自己好事,使得自己只得了倒數(shù)第二,見一劍相比之下又比另一劍好很多,當下拔起那好劍,心頭一股惡起,鼓起真氣,運劍一砍,已把那剩下最后一劍砍斷,爾后嘿嘿冷笑,跳下臺來。

眾人一時驚愕,也覺姬武太過,不過也不好說什么。

丁野本已慢慢在丁靈攙扶下站起身來,見此情形,也是一怔,轉(zhuǎn)身就待走,那掌管劍鞘的族人一把將丁野攔住,正色道:“成人禮規(guī)矩,需得收了兵器再走。”

丁靈怒道:“劍都斷了,還收什么兵器?”

那人振振有詞道:“斷劍也是劍,你不上臺取劍,分明是不守族中規(guī)矩,就是對族長和諸位長老不尊,也是不將全體族人放在眼里,唉!我勸你,還是把劍領(lǐng)了吧!”說罷,遞出一件短小劍鞘,道:“這劍鞘剛好配那斷···劍,快快拿好上臺取劍吧!”說著,只將丁野二人攔住,不讓通行。

丁野無計可施,再看周圍,千百雙眼睛都是目光炯炯,只盯住自己,心道還是快快去取劍,免得多受折辱。于是也不言語,拿了劍鞘轉(zhuǎn)身往爐臺走去。

丁野剛上得梯,眾人爆出一陣哄笑,丁野心中難受,腳下一絆,摔在劍爐之中,腹部似被一物頂住,痛得險些背過氣去。

臺下眾人更是哄笑不已,丁野心中氣苦,想人辱也罷,這爐臺四下平整,偏偏摔倒之地不平,難道這火爐也欺背運之人。

氣苦之下,探手往爐臺摸去,劍爐上真是突起一物,于平整爐中甚是突兀。

心中略奇,此時晨光已露,天色已白,側(cè)身一看,黑漆漆竟如一劍柄露頭一般,用力一抽,竟抽出一把尺余長黑色鐵劍來。

丁野見這劍雖短小無光,但卻勝在完整,有柄有鍔,顯是蒙塵之中,未被眾人發(fā)現(xiàn),當下拿劍站了起來,舉劍示眾,大聲道:“選劍完畢!”說罷將那短劍插入鞘中,居然長短大小一般吻合。

眾人見他不知眾爐中何處另拿了一柄完整的劍出來,都心生驚訝。待見他劍又短又黑,又都嘲笑道:“還不如選那斷劍的好,那斷劍雖殘,卻是一把寶劍,這短劍又短又無光芒,一看就沒什么鬼用。”

丁野也不管眾人議論,急急走下爐臺來,和丁靈一道,不理那什么姬玄意在講什么鬼話宣言,二人騎鹿直往山下跑去。

將到山腳,后面已有幾騎追來,遠遠直喊:“丁野不要走!”

兩兄妹回頭一看,見是姬武眾少年,心中大急,直拍大鹿往家中跑去,只是鹿駝兩人,已是疲軟,那及得眾少年馬快,不一會,那眾少年就已追上,趨馬將丁氏兄妹二人團團圍住。

那姬武臉色陰沉,厲聲道:“昨日半山比武,未分勝負,早日定要重新比過,而今我是族長之孫,規(guī)矩由我定,直接來動手吧!”

說罷,也不待丁氏二人答應(yīng),拔劍直劈過來,丁靈一急,側(cè)鹿讓過,卻忘了護住丁野,丁野一個不穩(wěn),已摔下鹿來。

眾人見丁鹿落馬,分出幾騎將丁靈強行隔開周旋。其余眾人下得馬來,和姬武一起,沒頭沒腦地往丁野身上踢去,丁野無可抵抗,只有縮成一團,雙臂拼命把頭護住。

姬武還不解恨,叫住眾人,罵道:“小丁丁,今日你害我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如今我就要在你臉上畫一只烏龜,讓你有生之日都抬不起頭來。”說著,拔出寶劍,一邊獰笑,一邊往丁野臉上刺去。

丁野一聽大急,若是臉上被刺了烏龜,那還不如死了算了,惶急之下拔出黑劍迎上,姬武更是獰笑不已,喊道:“還敢抵擋,好!今日就再斷你一劍。”

說著運氣于劍,霞光大振,一劍斬向丁野黑劍,只聽“叮”地一聲,那黑劍掉在地上卻是完好,而姬武手中寶劍卻只剩半截,姬武又驚又怒,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丁野被震得一陣手酸,見自己寶劍竟如此鋒利,當下?lián)炱鹪谑郑南聯(lián)]舞,叫道:“神劍在此!誰上誰死!”

眾少年一時連忙躲閃,誰也不敢上前半步。姬武震驚之下卻又大喜,叫道:“好啊!平白無故讓這小子撿了便宜,原來真正的寶劍竟被他取去了,今天不留下寶劍來,休想離開!大家上啊!”

但是眾少年忌憚丁野劍利,又見丁野如瘋?cè)缈瘢瑓s一時不敢上前動手。有一少年道:“我們用掌力遠遠擊他,合我眾人之力,震也要把他震死過去。”

姬武眾人聽了,連稱妙計,當下圍著丁野游走聚起掌力,姬武大吼一聲,眾人一起向丁野遙遙擊去。

丁野覺狂風(fēng)臨體,心中直叫:“我命休矣!”閉目等死。

忽地狂風(fēng)消失,耳聽眾人“哎呦!哎呦!”直叫,睜開眼來,見眾少年人仰馬翻,都跌在塵土之中,自己身前立著一人,卻不是大巫又是那個。

丁野心中屈辱,瞬時釋放,不禁撲入大巫懷中痛哭不已,大巫輕撫其頭,不住安慰。

那姬武一群人見已討不得好,都灰溜溜地跑了。

丁野哭泣不已,突地一陣頭暈,瞬時昏死過去。

黑暗中夢境悠遠,似在地底深處有人耳語,又似有天外來音,空靈不聞。他緩緩從夢中醒來,燈火搖臾,見自己身處洞中,身畔是大巫愁苦而慈祥的臉,不覺心中安穩(wěn)。

大巫見他醒來,道:“唉!男兒有淚不輕彈,我教了你十多年隱忍堅強,難道白教了嗎?須知你最忌大喜大悲。”

丁野淡淡道:“是!”頓了一頓,問道:“巫爺爺,你說我不能習(xí)武,這身上病痛也只能容我再活幾年,我活著又有意義?”

大巫嘆了口氣道:“哎!···我初見你是,你還是垂死嬰兒,那時我也正在這地底苦悶,心道將死,連棺材也是現(xiàn)成,只等擇日而死。我見你本是必死之嬰,卻在這天地之間大哭不已,莫明感動,不由慨嘆生命不易,人生天地間,當是天地精華所化,天生其人,必有其使命所在,誰也沒有權(quán)力奪走他,就連自己也不行。”

丁野迷茫:“就連自己也不行?”

大巫嘆道:“對!就連自己也不行,非但如此,還要好好愛惜他,珍愛我們生命中的一切,若有人來奪走他,不管他是平民還是帝王,是神仙還是魔鬼,我們都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

丁野聽著,一時雖不太明,也不免陷入沉思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大巫見他沉思不語,又道:“你見我那玉棺中寫有文字沒有?”

丁野道:“我每次睡在你那玉棺之前,隱約見有文字,只是我一入玉棺,那玉棺其寒無比,無法抵擋,只有用那假死之法迅速沉睡過去,一字都沒看清過。”

大巫嘆道:“就算你看清文字,也不能識得,那是巫中密語,乃是掌握玉棺的秘密所在,全文是這樣念得。”當下念了一段晦澀難懂的語言,又讓丁野牢牢記住,丁野不明究竟,但也聽話,只細細聽來,記了幾十遍,直到倒背如流,那大巫才作罷。

丁野心中疑惑,問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大巫遲疑了一下,嘆道:“你還是不要知道它意思得好,只要牢記在心即可。那前兩句為開關(guān)玉棺口訣,而接下來兩句是放大縮小玉棺口訣,若是念得快,這法術(shù)也施展得快,反之變?nèi)唬瑓s也簡單。”

丁野又道:“巫爺爺,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大巫嘆道:“我這幾天心驚肉跳,總覺有什么事要發(fā)生,這秘密埋在心底幾十年,告訴你也讓它不至失傳,你要答應(yīng)我,若是找不到可靠的人傳下去,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堅持活下去。”

丁野更是不解,當下也牢牢答應(yīng)。

大巫吹了燈,兩人和衣躺在地上而眠。不久,丁野已進入夢中,夢中覺得有嗡嗡之聲,始終不安穩(wěn),睜開眼來,卻見光明大盛,幾道金光繞著大巫嗡嗡飛舞,大巫一柄鐵劍,上下翻飛,斫在那金光之上,只聽噹噹的聲音,那鐵劍如中金石,卻幾道金光只是不滅。一道金光被大巫震飛在墻,飛得慢些,丁野才看清楚,金光是原來拳頭大小圓頭圓身的金色甲蟲,這小小甲蟲意是刀槍不入。

丁野見金蟲半天也打不死一只,心道蟲必怕火,當下執(zhí)起一個火把點燃就待上前相助,大巫斜眼瞥見,忙道:“不要上來,這金蟲不懼火燒。”

丁野心慌之際,手忙腳亂,無意間碰到腰際短劍,忙拔出短劍倒遞去道:“這寶劍連天外隕鐵煉的寶劍也能削斷,當可殺死金蟲。”

大巫正感無計,聽丁野如此說,閃身接過寶劍,這下劍到功成,瞬時已把金光全部斬落,只見那幾只金蟲都被砍的破碎掉在地上。

大巫將寶劍還于丁野,道:“不想這等害蟲尚留人間,真是天下大禍。”

丁野一聽,奇道:“為什么幾只蟲卻是天下大禍?”

大巫喘了口氣道:“你道這是隨便跑出來的怪蟲?卻不知此蟲在一千多前曾殺害百萬生靈,那是有人豢養(yǎng)之蟲,名叫金甲流沙蟲。端得是利害。

丁野一聽大巫又要講先古秘聞,當下興趣大起:“巫爺爺,這金甲流沙蟲竟能殺得了百萬生靈,這又是什么故事,你講給我聽聽好不好?“

大巫又喘了口氣,道:“這不是故事,這是真實歷史,上古時候,蟲族橫行,那蟲族就是能與蟲王以秘法同化一體的人,蟲族涂炭生靈。有大能的賢人而起,以絕世大能,帶領(lǐng)人們九死一生,撲滅蟲害。世人只道蟲害永除。直到一千多年前,南疆流沙國王子為報復(fù)當時中土各國的欺壓,偶然從遠古廢墟中發(fā)現(xiàn)了這金蟲之卵,經(jīng)過精心培育,自己又以廢墟秘法與蟲王同化,竟成了他的征戰(zhàn)之蟲,以他國命名為金甲流沙蟲。它遇水火而不滅,遇刀兵而不傷,繁殖力強,出則成群,其毒無比。據(jù)說它周身金甲,可擋刀兵。頭生硬角,后尾生刺,皆是劇毒。而甲下柔軟,又可不懼內(nèi)力震傷,腹生無數(shù)細翼,又可飛行百里。那南疆王子掌握金甲流沙蟲之后,開始反攻各國,不但軍士,連平民也照殺不誤,一時多國竟至滅國之禍。激得當時許多武功高絕的人紛紛出山,才圍殲他,肅清蟲害。不想這上古毒蟲并未絕種,竟被人偷偷在此馴養(yǎng)。從今晚看來,分明是沖著你我二人來的。”

忽聽洞外有人哈哈大笑,幾個人走進洞來,為首一個人邊笑邊道:“好啊!好啊!不愧為大巫,竟也識貨,也知我金甲流沙蟲的威名。”

丁野一聽聲音好是熟悉,定睛一看,那人全身上下爬滿密密麻麻的金蟲,頭臉上也有些,竟是姬武之父姬遠志。

那人又笑著說:“既然你二人已知道這蟲的秘密,那今晚是寶劍也要,命也得要了。”

全身微抖,那全身金蟲電射而至。

大巫見擋無可擋,一把將丁野推入旁邊小洞之中,俯身撲在洞上,叫道:“快走!”

丁野滾入洞中,欲待拉大巫入洞,大巫一陣痛呼,大叫道:“事不可逆,快快速走,當牢記我今晚之言。”說罷,周身竟自燃起大火,火光之中,竟在大聲朗誦那棺中后面一段晦澀語言。

丁野無奈,又見大巫提起晚間所說的生命感言,心想留待有用之身,異日定來復(fù)仇,當下高一腳低一腳往那洞深處跑去。洞越來越寬敝,到了盡頭,已是丁野來過千百次的玉棺水洞,那洞甚寬廣,中有一五六丈寬的寒水潭,丁野在黑暗中不能視物,只能看見玉棺在黑暗中的幽光,當下跌跌撞撞跑到玉棺前。

心中急想,我往那里去躲呢,若是水中,聽大巫所言,那蟲水里火里都去得。

突想起大巫生前最后朗誦棺中晦澀言語,暗道難道巫爺爺提示我躲在這棺中,他故意只念后邊一段,乃是怕敵人聰明,記住這開關(guān)棺口訣。

想到此,愈發(fā)堅定心中所想,聽外邊已有人聲傳來,嗡嗡飛蟲之聲更是越來越近,也由不得遲疑,急誦開棺口訣,那玉棺瞬時平滑而開,丁野爬上玉棺,只聽得嗡嗡之聲已近在身后,急往玉棺中鉆去,一邊快念關(guān)棺口訣。

丁野似乎聽到異種聲響,只是這棺中寒氣僵人,他也顧不得其它,只拼命運假死之法,轉(zhuǎn)眼已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姬遠志幾個人追進洞中,點火一看,不見丁野身影,姬遠志又不住感應(yīng)先追至此的蜂群,只是毫無訊息。

其中有一人道:“莫非躲在這棺材之中。”

姬遠志急道:“砸開棺來!”

那幾個人刀斧齊上,砍了半天,也不動分毫。姬遠志見時日已是不早,心下一狠,道:“將這棺材沉入水中,把那巫老兒尸骨也用袋子裝進來,用大石壓在里面,一齊沉入深水,務(wù)要讓人神不知鬼不覺。”

那幾人得令,一齊上前推動玉棺,玉棺滑入潭中。不料這一推,竟推開了丁野的一段奇妙之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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