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晨繹不習慣遲到,早到了幾分鐘,發現凌蘇已經在等候了,手上還拿著食堂買的小籠包和豆漿。
今天的她特意化了妝,凌蘇是典型的南方人,雖然身高沒有那么出色,但這五官生的是真精美,經常有人說她像這個明星,像那個明星的。
但是縱使她今天已經比平時優秀了很多,對于喻晨繹來說,也沒有什么區別,因為喻晨繹根本也不記得她平時的樣子。
對于喻晨繹來說,凌蘇就是性別女,這點他頗為滿意,畢竟男的也不能達到他領證的要求。
他打開車窗叫她上車的時候,凌蘇隨即展開了笑臉,喻晨繹看了她一眼,覺得眼被陽光晃的有點疼。
“快上車吧。”畢竟哄人去結婚,喻晨繹盡量讓語氣聽上去溫和一點。
凌蘇不敢讓她久等,隨即就要拉開車門上車,喻晨繹看著凌蘇手里的兩杯豆漿和小籠包,叫住了她剛要伸進來的腿。
“吃完再上來吧,一會車里一股味。”
喻晨繹突然想到了蕭青語,她不吃這些味很重的東西,基本早餐都是一個三明治或者一片吐司就結束了。
凌蘇尷尬的縮回了腳,隨即看看眼前的豪車,再看看手里的豆漿包子,確實,有些不搭。
“那你不吃嗎?我特意買了兩份。”
喻晨繹捏了捏鼻子,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好搖搖頭,“我吃過了。”
他以前都不吃早餐,都是蕭青語強行喂他兩口他逼不得已吃一口。
“那我?”扔了好可惜,吃又吃不完,帶上車好像更不實際,凌蘇突然覺得自以為的貼心很多余。
“吃不完就扔了吧。”喻晨繹回答她。
凌蘇哦了一聲,收回了身子,走到垃圾桶旁邊,喝了一口豆漿,覺得食欲全無,扔了以后轉身上了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什么話,凌蘇開了兩句口,喻晨繹不是嗯就是好,凌蘇平日里是個徹頭徹尾的話嘮,平時給喻晨繹發消息也是自己說個沒完沒了,可能今天是去領證,也可能是好不容易當面說話,凌蘇反而說不出口了。
只好轉頭看著窗外,車窗上隱約的倒映出喻晨繹的在開車的側臉。
她想起來大一時候,就因為她說想家了,奶奶大老遠從老家跑來看她,也不告訴她,老人還想給她個驚喜,結果手機不知道在哪被偷了,拿著現金打車還記錯了學校名,被司機送到了喻晨繹他們學校。
那時候凌蘇接到陌生電話,一個好聽的聲音跟她說,他奶奶在她身邊讓她放心,隨后又加了微信,給她發了地址讓她去接奶奶。
凌蘇火急火燎的趕到的時候,陪著凌蘇奶奶站在路邊的就是喻晨繹,可能因為長的很好看,又有這種做好事的行為,凌蘇瞬間覺得這應該是不可磨滅的緣分。
一開始喻晨繹都對她很有禮貌,更讓凌蘇深陷不已,后來慢慢感覺到凌蘇的心意以后,喻晨繹的回復消息周期就越來越長了。
后來也告訴了凌蘇自己有女朋友,凌蘇也沒好再打擾,只是有的時候,女孩子會被自己臆想的愛情所感動。
畢竟每個女的都有一種我和別人不一樣,他肯定會喜歡上我的錯覺。
就偶爾看見喻晨繹發朋友圈會忍不住問候一下,那天就是喻晨繹意味不明的發了一張機場門口路牌的照片,看起來意外的悲傷,凌蘇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句怎么了?
再然后喻晨繹就出現在了樓下。
雖然凌蘇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為什么喻晨繹突然要結婚。
但是凌蘇還是義無反顧的答應了,因為她,真的覺得自己太喜歡喻晨繹了。
遇到喜歡的人已經不容易了,如果還有幸廝守,真是太值了。
管它三七二十一呢?
看著那個影子,凌蘇真是越想越覺得值得,等都辦好了,跟奶奶再來個先斬后奏,還是當初幫過奶奶的人,一定不會拿她怎么樣的。
凌蘇在這邊自己說服了自己,喻晨繹那邊腦子里全是今天的工作內容。
凌蘇沒忍住又開口,“我們結完婚住哪啊?”
把喻晨繹問住了,他真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他眼里這也不算什么結婚,只不過那天他跟蕭青語說完以后,凌蘇就來了消息,他翻了她的朋友圈,看了她給自己發的消息,得出一個結論,過分開朗,沒心沒肺,合適。
于是隔天就去買了個戒指,店員聽說他要求婚,給他送了束花,他就去了,至于為什么這么篤定凌蘇會答應,他也不知道。
想了想,他還是說,“我住在御景,你可以搬過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凌蘇,“你滿二十了吧?”
凌蘇哭笑不得,她都研究生快畢業了,更何況,都要領證了還來問這個問題。
但是她也沒有生氣,畢竟以前喻晨繹從來沒有了解過她,她點點頭。
“我二十四了,研究生都要畢業了。”
喻晨繹這才嗯了一聲,“等你要搬出宿舍的時候給我發個消息,我給你位置,你搬過去就行。”
住一塊嗎?凌蘇回答了一個好字,轉過頭臉紅成一片。
她小時候很乖,除了大一看上了喻晨繹,沒有什么男性交友經驗,此時仿佛同居近在眼前,她又緊張又興奮。
兩人沒多久就到了民政局,排隊的人并不多,很快兩人就坐到了婚姻登記處,工作人員問他們,“照片兩人自備了嗎?”
照片?兩人看了旁邊別人都是自己帶來特意上影樓照的結婚照,都比真人好看不少,不約而同的對著工作人員搖了搖頭。
工作人員公式化的指了指一間屋子,“那兩位先拍照吧,拍完照填完單子回到柜臺找我就可以。”
她和喻晨繹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一前一后進了拍照室。
里面的工作人員頭也不抬的說,“走到臺子前面站好,衣服領子都整理好,頭發不要遮眼睛。”
凌蘇看到喻晨繹不滿的抿了抿嘴,急忙走到臺上站好,喻晨繹腿長,兩步跨了上去,站定。
攝影師這才看向了電腦里他倆的畫面,隨即,他抬起頭,“這位先生稍微笑一笑,表情開心點。”
喻晨繹沒笑,凌蘇笑的更厲害了,眼睛都彎成了月牙,試圖用自己的笑臉去彌補喻晨繹的。
喻晨繹還是沒笑,并沒有搭理攝影師,攝影師也不想提醒第二遍,草草拍了了事。
“兩位新人外面等候一下,一會好了柜臺會叫你們的,大概十分鐘。”
凌蘇對他道了謝,兩人走出去坐下了。
喻晨繹拿著手機在刷新聞,凌蘇也刷著朋友圈,很快就刷不進去了,她沒忍住還是問了喻晨繹,“你結婚的事,家里同意嗎?”
喻晨繹心想,不用同意,沒多久就可以離了,但是畢竟是他理虧,求人辦事,他還是沒說什么傷人的話,“時機到了再說吧。”
凌蘇點了點頭,是有點倉促啊。
直到柜臺叫他們,兩人也沒有再交流過。
領完紅本出去的時候,凌蘇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不真切,太不真切了,有太多問題了。
剛想開口問,喻晨繹拿起自己的結婚證咔的拍了一張照,凌蘇以為他要發圈或者告知家人一下,自己也趕緊拿起來拍了一張。
結婚這個大事,親朋好友肯定得知道一聲吧。
看見她拍照的喻晨繹不滿的轉過頭來,“咱倆結婚這事能先別讓別人知道嗎?”
他第一次用疑問句。搞得凌蘇也滿臉疑問,更摸不著頭腦了。
思來想去,喻晨繹想了一個比較好的借口,“等穩定點再跟他們說吧。”
凌蘇想想也是,這種閃婚節奏,誰能接受得了,她乖巧的點點頭,舉起兩根手指,“我現在誰也不說。”
也算咱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凌蘇想。
喻晨繹敷衍的點點頭,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凌蘇后來在想起這些事,都覺得自己好歹是個雙一流大學的研究生,還聽這種話,真是拉低了我國研究生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