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我？”
羨羽伸出手拿過柜臺上的飲料，喝了一口。
碳酸飲料的強刺激性讓他瞬間變得精神。
“我現在對你很有興趣。”老鼠頭把槍口緊緊按在羨羽額頭上冷聲道。
“可是我對老鼠不感興趣。”羨羽放下飲料，一道黑色波紋從其身上擴散開。
老鼠頭沒有任何反應被卷入了恐懼領域。
“這就是你的領域嗎。”老鼠頭收起槍聲音沙啞道。
羨羽沒說話，揮動手指，身后虛空一陣波動扭曲，鉆出了一根根銳利的長矛。
之前恐懼領域被那個女人給壓制住，無法操控。
現在女人消失了，他重新獲得了領域的操控權。
“小子，你不會想和我戰斗。”
老鼠頭張開雙臂，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抹獰笑，“小子我不殺你，和我合作。”說完，右腳輕輕往前一踏。
羨羽身后所有長矛頃刻間化為灰燼。
“合作什么。”羨羽捂著嘴，慢慢坐回自己構筑的骷髏王座上。
“幫我殺人。”
老鼠頭說完，手從懷里掏出一張羊皮卷軸。
“和我簽訂契約，幫我殺人。”
羨羽接過飄過來的羊皮卷軸，沒有打開。
“我能獲得什么好處。”
“情欲，你我一人一半。”
老鼠頭說完回過頭，伸出手指著一直沉默站在其身后的歐陽睿。
“他原本只是一個普通人，和我簽訂契約后，已經超脫了普通人的境界。他現在已經可以操控人的情欲，就像你們一般。”
歐陽睿抬起頭，面無表情。
“邪神大人，您說過只會契約我一個人。”
“他又不是人。”
老鼠頭手指著不遠處骷髏王座上的羨羽沉聲道。
歐陽睿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再開口。
“邪神閣下，我答應，但在這之前我想問幾個問題。”
“請問。”老鼠頭微微鞠躬，宛如一個中世紀的老貴族。
“櫻落高中那場大火中的詭怪是被他殺死后的人類凝聚的嗎？”
羨羽指著沉默不語的歐陽睿淡淡道。
老鼠頭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羨羽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道，“現在外面的那兩個人，是他此次的目標嗎？”
老鼠頭再次點了點頭。
“很快你們就是同僚了。”
“也許。”
羨羽回了句，慢慢站起身。
詭怪這種生物普遍是由帶生命的物種，散發出大量的情欲，長年累月慢慢形成的。
但這其中也有例外，那就是積攢了大量情欲的單個生命物種突然死亡，這樣也會在其死亡地域形成對應情欲的詭怪。
實驗樓的火巨人和曹流風清除的黑發女人顯然都是這樣的。
“簽訂契約吧，羨羽少年。”
老鼠頭看著站起來的少年沉聲道。
羨羽點了點頭，兩只手抓住契約的羊皮卷軸。
隨著撕拉一聲，羊皮卷軸被撕成了兩半。
“我只說了答應，并沒有說答應什么。”
羨羽隨手丟下殘破的羊皮卷軸，對著不遠處的老鼠頭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好，很好，非常好。”
老鼠頭扭動脖子，右手往后收縮蓄力。
“那就和你的領域一起去陪葬吧。”
一拳轟出，羨羽的領域瞬間如同玻璃般發生碎裂。
羨羽臉色漲紅，一口吐出大量血，生命氣息迅速萎靡了下去。
就在領域即將破碎，羨羽將要身死之時，一座燈火通明的小酒館憑空出現，直接擋在了羨羽面前。
沒有劇烈的碰撞聲，拳頭轟在小酒館上，就如同掉入了一個沼澤，掙扎但無法逃脫，最后化為一片虛無。
“姬女，你要擋我？”
老鼠頭聲音冰冷，往前重重踏出一步！
“奴家怎么敢擋邪神大人的路~”
嫵媚的女聲中，穿著綠色薄紗的女人從小酒館中飛了出來。
看著身前半空中毫發無損的姬女，羨羽臉色有些凝重。
可以預見，將姬女鎖進自己領域的李無憂處境不容樂觀。
很有可能，她已經死了。
“咳，救一下，麻煩。”
羨羽回過頭，自己的骷髏王座正趴著一個棕色長發的女人。
李無憂看著回過頭的羨羽，伸出手勉強打了個招呼。
“羨羽少年，救一下隊友。”說完手就砸了下去。
“怎么救。”羨羽爬了過來，靠在骷髏王座的扶手上。
“拿著它，”李無憂緊皺眉頭，費力從身上破爛的黑夾克里掏出一把銀色左輪，“給我額頭來一槍。”
“這是你的領域本命？”羨羽接過銀色左輪，舉起黑洞洞的槍口瞄準女人滿是傷痕的額頭。
“嗯，里面的子彈可以救我。”李無憂說著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骷髏王座上，“但用槍的人自己救不了自己，而且只有一次機會。”
“我沒機會了嗎。”羨羽說著深吸一口氣，第一次開槍有些緊張。
“所以提醒你不要忘記了。”李無憂閉上眼聲音逐漸變弱。
“在我忘記之前，我會牢牢記住的。”
砰！
李無憂倒在血泊里，羨羽握著銀色左輪轉過身。
姬女和老鼠頭站在對面看著他，身后是一座燈火通明的小酒館，以及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歐陽睿。
“再給你一次機會，和我簽契約，”老鼠頭幽幽說道，同時捏了捏自己的拳頭。
姬女則是漂浮在半空中，抿著嘴輕笑。
“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羨羽仰起頭，舉起手中銀色左輪。
“哼！”老鼠頭發出一聲冷哼，揮出拳頭。
幾乎是瞬間，羨羽的恐懼領域便撐不住了，直接炸裂開。
“一拳轟不死我，就這？”
回到現實后，羨羽渾身鮮血站在原地，咧嘴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砰！
銀色左輪轉動，冒出刺鼻的硝煙。
“嘴夠硬。”
老鼠頭迎著旋轉射來的子彈向前，一把捏碎子彈，反手一拳砸向筆直站在原地的羨羽。
拳風帶起的沖勁刮出一道溝壑，漫天飛舞的碎石中，羨羽丟下銀色左輪，揮拳迎向老鼠頭的拳頭。
此刻，街道轉角處的黑暗里，一雙藍色的眼睛靜靜注視著一切。
“不出手嗎。”
“沒必要。”
迅速完成了一次交流后，黑暗里便陷入了寂靜。
而這時，羨羽和老鼠頭的拳頭也碰在了一起。
局勢是一邊倒，老鼠頭整只手斷裂，噴濺的綠血灑滿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