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正平低聲道:“是誰?”上官楓道:“是蜀道三蟲的劉三花。”“原來是那個敗類,正好,這次要是能把他給抓了,定能升官。”“你都刑部侍郎了,還想做尚書啊。”“閉嘴。”上官楓站定,凝聚內力聽里面的對話。
劉三花道:“李沖殿下,現在京城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您回到博州,即可馬上起兵,到時一呼百應,兼之京城內應,到時候便可推倒武氏妖人,重振我大唐雄威。”另外一人道:“好,凈心門辦事小王絕對放心,到時候你們幾個人就是大唐功臣。”劉三花畢恭畢敬道:“是。”這個李沖是何許人?李沖正是李貞長子,是為博州刺史。上官楓示意他們兩人離開,走了一段路之后,春正平道:“我看我還是先回長安稟報,如此大事。”上官楓搖了搖頭道:“現在沒有證據,只有口述,試問陳大人如何相信,天后怎會相信?加上凈心門是天后的寵兒,現在連尉遲兄弟天后都不太信任了,又何況是你。”春正平低頭不語。
“兩位,你們看這間房。”康旭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房間說道。上官楓和春正平靠了過來,他們聞到了里面的香味。“這是,檀香,佛堂里的味道。”上官楓用力聞了聞。三人推門進去,發現這是一座佛堂,臨淮徐府的一幕幕往事上官楓又回想了起來,心想這次可不能重蹈覆轍了。三人一進去就把門關上,這時從佛堂后面走出一個人。
此人素衣穿著,頭戴僧帽,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卻光彩照人,眼神堅毅,柳眉杏眼,雖然眼角幾絲細紋,但也無法掩蓋那美艷的容貌;正所謂:莫道晚霞已近昏,亮艷天邊至終時。手拿拂塵,腳穿布鞋,慢慢走了過來。看了他們一眼,輕聲道:“你們出去吧,去跟你家王爺說,貧尼不會答應他的請求的。”三人齊呼:“聽心師太!”聽心師太顯得有點驚訝,怎么這三個守衛如此大驚小怪,上官楓連忙行禮道:“聽心師太,您不認得上官家的混小子了嗎?”聽心師太心中一顫,連忙端詳起來,喜道:“你是上官楓?!”上官楓激動地點了點頭。康旭跪下道:“康旭終于見到聽心師太了。”聽心趕忙扶起他,輕撫他的頭道:“康家的小孩長大了。”春正平就顯得比較規矩,行禮道:“在下刑部侍郎春正平,見過聽心師太。”聽心師太點了點頭,道:“在京城中,春施主的威名也是如雷貫耳。”春正平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武林中知名前輩贊揚也是心里暖暖。
聽心師太招呼他們往里屋走,坐定之后,問道:“幾位施主怎么會到此處?”上官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道:“因此,才會在這里與您相見。”聽心師太聽完大怒,拍了一下桌子道:“王爺怎么敢打誑語,欺騙貧尼。”上官楓幾人都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聽心師太收起憤怒的心情,慢慢述說了起來:
事情是從幾個大理寺打扮的人來請聽心師太說起,聽心師太隨著那幾位差人走,卻不料,在半路上便被人迷暈了。等到醒來之后,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千里之外的豫州,身上的幾處大穴被封住,自己無法使出內力。而不久之后,李貞便走了進來,道:“聽心師太,我們好久不見。”聽心師太此時驚魂未定,又看到此人似乎認得自己,又無法施展內力,便道:“施主為何如此無禮。”李貞笑道:“若是規規矩矩去請師太,師太必不會妥協,本王只能略施小計,委屈師太了。”聽心師太并不認識他,道:“貧尼不認得你,你是何人?”李貞背著手道:“師太忘了幾年前跟你相遇的鐵騎隊伍了嗎,那時候本王還囑咐過師太要小心行事。”聽心師太便回憶起了當時趕赴臨淮時遇到了那支鐵騎了,原來竟是他。李貞坐定,呷了一口茶,道:“本王是太宗皇帝的第八子李貞,師太你可記住了。”聽心師太聽完顯得很吃驚,小心翼翼道:“那施主綁貧尼到此,究竟有何用圖?”
李貞再次呷了一口茶,道:“師太,如今天下由武氏妖人掌控,你在武林之中又是德高望重,所能夠助本王一臂之力,你振臂一呼,定能號召武林眾位高手,來替本王效命,那時師太就是我李唐的大功臣,你意下如何?”聽心師太聽完以后皺了眉頭,道:“無量壽佛,貧尼只是一個方外之人,不理紅塵之事,武林之事與貧尼毫無關系,朝廷之事更與貧尼不沾邊,施主不應該來找貧尼,恕貧尼無法答應。”
李貞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聽心師太,笑道:“師太不急回應,容本王給你分析一番。”站起來走了一圈,道:“師太,知道凈心門吧?”聽心師太道:“無量壽佛,這個自然。”李貞盯著她的眼睛道:“華清派一直都是長安城中最大的佛派,如今又有了凈心門,師太不擔心香客流失,信徒變心?”聽心師太微笑道:“本為方外,不爭名利,同為佛門眾人,自當是我佛旨意,若能為眾生,這些又何妨?”李貞復道:“師太所言甚是,不過當凈心門壯大之后,華清派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那么……”眼光變得毒辣,道:“本王將她們屠殺殆盡,想必師太也不會介意吧。”
縱然是修為極高的聽心師太,聽完也是勃然大怒,可惜身上被封住大穴,不然她必定是施展出華清派的絕學“清波拂面”,教訓這個狠毒的王爺。怒道:“施主怎可對佛門弟子殘下毒手?”李貞道:“師太切勿動怒,你可慢慢考慮,本王可等你回復,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在此處靜養。”說罷便走。而從此之后,李貞是不是過來勸說,或者是派手下前來游說,但都無果。
聽心師太潸然淚下,道:“早知道貧尼便答應王爺,也不至于華清派落到如此處境。”上官楓安慰道:“師太不必傷心,聽靜師太將大部分師姐師妹派出去云游,相信她們不會遭到刁難。”聽心師太點了點頭。上官楓道:“師太,恕晚輩無禮,我來給您解掉那幾處封住的大穴。”說罷,便走到聽心師太跟前,聽心師太搖了搖頭道:“施主不必費心,貧尼是被封住了檀中穴、肩井穴、氣關穴、血海穴和凈瓶穴,這幾個位置都不好處理。”上官楓聽完臉上一紅,口吃道:“確實如此。”春正平道:“上官兄,你有什么計劃?”上官楓沉思了一會,道:“有點麻煩,師太如今武功被封住,我們帶著師太就不便脫離。如今我們知道聽心師太的位置,那我們先行回去,回去商量下,好好計劃一番。”說完行禮道:“師太,我們幾人先行回去。”聽心師太點了點頭,然后問道:“康施主,你娘她還安好?”康旭道:“有勞師太掛懷,家母安好。”
回到房間,馮須正在料理那兩個守衛,那兩個守衛被封住穴位,動彈不得。這時他們進來,葉蟬跳了起來,道:“怎么樣,有收獲嗎?”上官楓將事情講了一遍,道:“我們商議下,該如何逃出這戒備森嚴的王府?師兄怎么樣了?”他走到床邊,看了看荊長恒,他身上的傷痕清洗干凈了,藥也上好,只不過內傷依然未愈,看起來還是很虛弱。春正平想了想,道:“我有一計。”
入夜,被綁住的兩個守衛上官楓把他們放了,不過給他們服了藥,笑嘻嘻道:“這藥劇毒,每過六個時辰就必須服一次解藥,不然,全身流膿,死相恐怖,兩位知道怎么做吧?”那兩人顫抖地說道:“是……是……”
房頂上的瓦塊沙沙作響,那是上官楓和春正平兩人正在上面勘察。他們繞了一圈,發現東進院的一處守衛非常薄弱,只有寥寥幾人,并且這里翻了個墻就能到大街。于是,上官楓和春正平越下,以極快的身手將下面的幾個守衛打暈,正當他們得意地以為搞定之后,身后來了兩個人。
“不錯,精彩,不愧是守龍幫高手和刑部侍郎,身手俊的很。”一人手持鐵劍,一人赤手空拳走了過來。這里的院子不是很大,中間點了一個石燈籠,微光照亮著。上官楓認得說話的人是劉三花,另外一個他不認得。春正平拔出劍,道:“劉三花,還有柳劍曾開固。”上官楓吃了一驚,道:“邪風拂柳爭斜陽,半是劍影半是光。微酒劍客顧前輩的師弟曾開固。”曾開固笑了笑,道:“識得鄙人,鄙人無勝榮光,只是不必提我師兄。”
一道劍氣冷不丁地刮了過來,上官楓躲閃不及,臉上被劃傷,滴了幾滴血。“嗯,不錯,李定騫的弟子確實有兩下子。”上官楓擦了擦血,道:“敢直呼家師名諱,我今天倒是要領教前輩高招。”
春正平持劍擋在上官楓前面,道:“這人交給我,你去對付另外一個。”上官楓笑道:“好啊,我也省力。”
“竟敢瞧不起我!”劉三花飛身上前,上官楓出掌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