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壓低嗓音，悄悄道：“我留了一塊府主的令牌給玉芳，如果天黑之前我沒有回去，她就會找府主來救我們。”

“此話當真？如此，我們便有救了。”

可惜，隆武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當晁素華收到魚鱗鞭后，方寸大亂，她不顧玉芳的阻攔，死活都要出去找隆武。眼見阻攔不住，玉芳只得把令牌交給了玉菀，自己跟著晁素華走出了學府。

不出意外，晁素華成功落入了虹兒手中。

“這就是隆公子的心上人么？還真是個美人胚子。”虹兒仔細打量著晁素華，對其愛不釋手，“可惜了。如果能把你留在身邊，相信隆公子會聽話很多。”

“你，你別過來。”晁素華似乎是第一次面對妖族，她害怕的躲到了玉芳身后。

盤踞在一旁的三眼蛇妖看上了玉芳，它開口道：“這個女人不錯，我要帶走，讓她在路上服侍我和人質。”

玉芳拒絕道：“我不會和你走的，我要和公子在一起。”

“公子？哪個公子？信不信我吃了他。”見玉芳拒絕自己，三眼蛇妖很熟生氣。

虹兒走到三眼蛇妖面前，輕撫蛇妖的頭部，細聲耳語了幾句，三眼蛇妖這才平息了怒火。

安撫住三眼蛇妖，虹兒走到玉芳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在她耳邊柔聲道：“我知道你，隆公子身邊的女婢。你和他還有肌膚之親對吧，如果，你不肯聽話的話，不僅你的公子會死，他死前還會看到你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的模樣。這樣的事情，是你愿意看到的嗎？”

“你，你無恥……”玉芳氣得臉色發白。

“如果你聽話的話，我能讓你和你的公子見上一面。該怎么選擇，你應該很清楚吧。”虹兒卷起玉芳的秀發嗅了嗅，“頭發上都是他的氣味，昨晚你也是他的枕邊人吧。”

“你，你別傷害公子，我愿意去服侍那頭蛇妖。”為了公子，玉芳不得不屈從于虹兒。

“那位是三瞳蛇族相峰大人，你可以稱呼他相大人。千萬不要惹怒他，如果你還想活著見到你的公子的話。”虹兒把玉芳拉到三眼相峰身旁，相峰滿意的點點頭，它身上的一枚蛇鱗自動脫落附著到了玉芳的肩膀上。

玉芳拉著虹兒的手，道：“你答應我讓我見公子一面的。”

虹兒嘴角微微上揚：“別急，很快你們就能相見了。”

……

小破屋內，隆武看到玉芳，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玉芳，你……”

“公子。”

玉芳剛想走過去，卻被虹兒伸手往后一拽。玉芳一個踉蹌，差點跌倒，背后的相峰尾巴一卷便帶著她揚長而去。

“放開她。”隆武劇烈的掙扎起來。虹兒笑吟吟的看著做無用功的隆武，道：“別白費力氣了，這是五品的捆仙繩，煉氣境都逃脫不了，何況你一個沖穴境。怎么樣？隆公子，心愛的女人被別人搶走的滋味不好受吧。這就是你背叛我們的下場。”

隆武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對虹兒道：“虹兒，你會后悔的。我保證。”

這時，一個蒙著面巾的人族走了進來，聽說話的聲音，是個女人：“首領，相峰帶著妖族們都走了。這些人怎么處置？”

虹兒掃視了眾人一眼，道：“除了隆武，其他人都殺了。”

隆武威脅道：“你如果把他們殺了，我立刻自絕于此。你應該清楚我拜入了云凌學府府主門下，你也不想被他追殺吧。”

虹兒拿出從晁素華那奪過來的隆武的魚鱗鞭，纏住了一個晁家下人的脖頸，她用力一扯，那人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脖子上的腦袋便不翼而飛，鮮血濺得屋子里到處都是。

“你……”隆武大怒，卻聽得虹兒輕蔑的對他說道：“你舍得死嗎？云凌學府府主的弟子，晁家的乘龍快婿，南肅國三公主的救命恩人，這些身份加起來可比真武殿名不見經傳的外門弟子要高貴多了。你還不容易擁有了這一切，你真的舍得放棄這大好的前途嗎？”

隆武沉默了，他被虹兒猜得透透的。他確實舍不得死，不管裝得多么的大義凜然，真到了生死關頭，他一定是選擇自己的那一個。

在隆武的沉默之下，晁家的下人盡數被擊殺，就連仉督廷勇也不例外。

虹兒似乎有意制造血腥，她手中長鞭飛舞，身上沾滿了其他人的鮮血。此時的虹兒猶如被鮮血滋潤的一朵血薔薇一般，她的每一次綻放都意味著一個生命的消逝。

良久，隆武艱難的問出了一個問題：“既然你看透了我。為什么不用我的命威脅我？”

“怎么說呢……”虹兒在血泊中來回踱步，“大概是因為你很符合我的要求吧。”

隆武露出疑惑的神色，虹兒接著解釋道：“你從真武殿的禁地里得了莫大的好處，這代表你是一個有機緣，有氣運的人。但你在真武殿默默無聞十幾年，說明你沒有大氣運。不是那種天生就能夠立足于頂點的人。你離開真武殿，來到這上萬里之外的南肅，你很努力往上爬，你甚至受到了南肅皇帝的召見。雖然有一定的運氣成分，這也說明你很上進，你的目光永遠在往上看。我很欣賞你這樣的人才。”

隆武苦笑了一聲：“如果這是夸獎的話，我接受了。”

“當然，這當然是夸獎你。”虹兒蹲在隆武面前，抬起手擦拭他臉上的血跡，但她的手本身就沾滿了鮮血所以越擦隆武臉上的血越多，“你知道嗎？你是我心中完美的人選。如果你能幫我的話，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你的命。”

“不，你不會想要我的命的。你想要的是你的婢女，被相峰搶走的那個小美人兒。只有我能幫你把她奪回來。”

隆武眼睛一亮，他竭力控制自己驚訝的表情，但還是被虹兒察覺到了：“很奇怪是不是。我明明從你身邊奪走了她，現在又說可以幫你把她奪回來。你心里是不是認為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