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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幻影害死笛桓

幻影將從李獻君身上取下的引魂放進了東華鼎內,而她發后的紅色絲帶,也將自身的邪氣全部鑄入東華鼎內,只見東華鼎身上的黑龍正蠢蠢欲動,身溢邪氣,眼冒紅光的俯首看著眾人,但是它的身子卻似乎要將這天捅破,但礙于被鼎身上的符文給壓制住了,這才沒能成功。

靈須子大聲對眾人道:“她在修煉心元天珠,此時趁她心神分散之際,我們或許有機會能破除結界。”

說完后,靈須子又立馬對茹煙道:“茹兒,快將百紙畫卷拿出來。”隨后就看見四幅畫卷齊齊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又讓茹煙將體內的女媧神力聚于掌中,并選擇其中一道她易掌控的神力,再將其徹底的融入到她的靈脈之中,這樣才能發揮女媧神力的神威。

茹煙照做后,問道:“師父,那另外三道女媧神力該如何?”

靈須子看了看幻影和笛桓,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怨,他頓了頓,才說道:“你可知為何百紙畫卷會無故孕育出你們四人嗎?是因為你們四人是女媧神力的一半靈力所化,而你們分別掌管一道女媧神力,你們只有與其靈力相融之后,方可釋放出真正的女媧神力,也才能制止幻兒,但是你們四人必須要在幻兒練成心元天珠之前才能發揮其威力,否則一切都將晚矣。”

靈須子言閉后,眾人臉色都為之一震,隨后都陷入了為難和迷惘之中。

已蘇醒過來的笛桓在聽到靈須子這句話的時候,緊緊握著拳頭,一臉的憤懣。而一旁看到笛桓一臉恨意的冷慕言只是將頭低了下去,未曾說一句話,不過卻被笛桓發覺到了她的異樣。笛桓微微轉過頭對她道:“師兄他,一定還活著。”

就這樣陷入了僵局的眾人,只能一邊試圖打開結界,一邊想其他的辦法,然而在一旁觀察靈須子許久的淮桑突然開口了,他一臉蒼白憔悴,卻依然強撐著說道:“前輩,倘若用肉身為引,內丹為祭,應該可以暫時掌控女媧神力,與之一搏。”

淮桑此言一處,眾人紛紛看著靈須子,似乎都在等待他的認可。

靈須子臉色一變,微怒道:“荒唐,如此殘忍之法實在有違天道,會令天命所怒,天神所譴。”

“天道,何為天道?人心即為天道,既然天不公,道不公,那就只有用人心來主持這不公的天道。既然生來不公,那我今日偏要做這個打破天命的第一人。”淮桑說著便又一次將內丹逼了出來,眼看就要進入百紙畫卷,卻忽然被另一道靈力擋了回去。

云楓上前立即護住淮桑的內丹,而靈須子也準備進入百紙畫卷將沈書禮的內丹取出來,只是已經晚了,從茹煙手中脫離而出的女媧神力已然進了沈書禮體內,他已成功以身獻祭了。

淮桑捂著胸口的疼痛,問道:“沈公子,你可知這樣做,你就真的再也無法轉世輪回了。”

沈書禮對著他笑道:“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徹底成魔,也將會成為我此生最痛恨的樣子,甚至還會做出更多傷天害理的事,或許這樣,我還有一線的希望能為葒翎他們報仇。”

沈書禮說完之后看了一眼旁邊的向雨彤,眼中已沒了怨恨。其實早在得知幻影能控制患靈又能控制靈陽子的那時,他就已經開始懷疑,或許這一切的操縱者都是幻影。

雖然此事與向雨彤脫不了關系,但她也是幻影操縱木偶中的其中一個,利用了她對袁逸軒的執念成為冰冷的棋子。但是沈書禮一開始最恨的人其實一直都是張老爺,若不是張老爺處處針對他,事事為難他,又何來的機會讓向雨彤趁虛而入,并以此來威脅利用他呢。最后,他家仇雖報,可換來的卻是整個張府的滅門,所以若說恨,他最應該恨的其實是他自己,若不是他為了一己之私,又何故會連累張家滿門以及他和葒翎還未出生的孩子。

若說他可憐,他委屈,他悲慘,那被他連累而死的張家幾十口人,他們又是何其的無辜和悲憤。

他總覺得自己在張家受盡了折辱,嘗盡了欺凌,但那些真心為他的人,他又可曾在將魔氣引入張老爺體內的時候為他們著想過呢。

葒翎視他為一世依靠所愛,門叔待他如親子,小六子忠心護主,就連馬叔和張府的眾多仆人在危難之際依然沒有忘記他和葒翎的安危。這些他曾經從未看到過,但不代表不存在于他們的心底。

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倘若真有來世,那他便要從今世開始謀劃,為來世的自己做謀劃。如今他的手上沾了眾多無辜的鮮血,他何能心安。

在此之前他心之所愿是:愿來世不讓父母遇見他,所以他寧淪為惡魔,不入輪回;而現在,他只愿:能為大義犧牲,求蒼生憐憫,若蒼生真感念他,那他仍舊只求來世不入輪回,不入世。

聽完沈書禮的一席話,靈須子以道家之禮向他行了一禮,茹煙見狀也隨之向他行了一禮。

而向雨彤看著沈書禮沒有說話,但是卻能清楚的看見她眼角的微紅以及眼中對沈書禮的敬佩和對自己的譴責。

而后沈書禮笑看著眾人,便與女媧神力融為了一體。

在此之際,淮桑本還想一試,無奈他內傷太重,已無法在催動內丹了。

“師父,弟子愿意一試,望師父成全。”

“師伯,弟子也愿一試,望師伯成全。”

鳳裘和笛桓都十分誠懇的看著靈須子,隨后眾人都開始紛紛自告奮勇,靈須子知道這是他必須要做出的抉擇。

他沉默的看著眾人,片刻后,只見天上風云涌動,如萬馬奔騰一般,急速的朝無名山莊翻涌而來,天早已大亮,但是太陽卻被從四面八方而來的邪氣所吞噬,瞬間又變成了黑夜一般,但依然能清晰可見邪氣四溢,那邪氣之上還隱隱泛著紅光,靈須子知道這是幻影的心元天珠就要練成了。

他閉上眼睛,頓了一瞬,這一瞬仿佛比他被囚困了千年還要長久,他走到鳳裘的面前,鄭重的對他道:“鳳兒,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更是經歷了一場令你一生都將無法忘記的傷害,可你卻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心中的遺憾和傷痛,為師都明白。但為師很欣慰,你從未將這些不滿和憤恨轉移到他人身上,這一點為師自嘆不如。”

鳳裘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問道:“師父,你到底想說什么?”

靈須子溫柔的看著他,說道:“你既是我靈須子的徒弟,自然有守護天下蒼生的責任,而今日就是你為蒼生獻祭之時。”

袁逸軒聽完自是很反對,但是他連凡修都不是,只是一個凡人,體內沒有內丹,甚至連內力都沒有,根本就無法獻身祭丹,所以他只能著急的看著鳳裘和靈須子,急道:“前輩,難道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是啊師伯,不管是修為還是靈力,我都要比鳳裘的純厚,您為何不選我,難道是因為我師父嗎?”

袁逸軒擔憂的看著笛桓,不知該說些什么,這些都是他的朋友,任誰去他都不愿意,于是便忍不住叫了叫笛桓的名字。

笛桓對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靈須子這才又注意到袁逸軒,但是時間緊迫,他已來不及解釋,不過他也不愿騙人,只對笛桓道了句:“我既答應了師弟,就一定會好好護著你和慕言。”

說完后,靈須子看了鳳裘一眼,兩人便將內丹引入另外兩幅百紙畫卷內,很快就看見靈須子與女媧神力融合了,而鳳裘卻遲遲與女媧神力融合不了,眼看他的內丹就要被神力所摧毀,突然在這個時候,有一道十分強悍的力量將幻影的結界打破了,并且護住了鳳裘的內丹,轉而輕松的便將內丹以及那道女媧神力一并融入到了他體內。

靈須子驚道:“東皇大帝的賜磷玄骨!”

茹煙和淮桑的臉上也是微微一驚,只是讓淮桑沒想到的事,賜磷玄骨護主竟護到了這種地步,倒讓他對此物越來越感興趣了。

靈須子一刻也不敢耽擱,四人聯合將女媧神力合并,而此時幻影的心元天珠卻已經練成了,她對著茹煙和靈須子他們四人揮掌而去,卻被笛桓和淮桑他們幾人擋住了,看到幻影眼中的譏笑,他們知道幻影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若真是心元天珠的力量,他們幾人豈能輕易對抗。

只不過幻影并不想與他們玩下去,她深眸一轉,眼球變成了紅色,如幽靈般盯著他們。

她抬手看著掌中的紅色火焰,正慢慢的吸取和吞噬著天上的邪氣、烏云、風、甚至雷電,看著無名山莊周圍的一切都慢慢卷進她的掌中,不由得狂笑起來,道:“從今日起,我將成為三界的主宰,任何人都將臣服在我的腳下,供我為神,唯我獨尊。”

幻影看著他們,就像看著螻蟻般,輕蔑道:“若你們愿意就此臣服,我愿看在創世初日的份上,饒你們不死。”

眾人皆未說話!

不過讓幻影萬萬沒猜想到的是,患靈竟是第一個拒絕的。連一向貪生怕死的患靈都膽敢拒絕她,讓她如何不憤怒,所以她一氣之下,將患靈吸到了手中,緊緊的掐著他,陰狠道:“既然你第一個不從,那便做這初世祭道的第一人吧,也算是你的榮幸了。”說著便把患靈吸進了她掌中。

緊接著她又掃視眾人道:“還有誰膽敢不服!”

笛桓看著如今已變得瘋魔的幻影,試圖喚醒她,他走上前,嘴角浮笑,眼帶柔意的看著她道:“師姐,師姐,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讀書,一起玩捉迷藏,還一起坐在院中聽師......聽師父講故事嗎。你總是最安靜的那一個,而我總是喜歡挨著師姐你一起,不是因為師姐你會照顧我們,也不是因為你總為我們背鍋,而是因為你雖身為大師姐,但你也是女孩子,也需要被人保護。幻影師姐,我愿永生永世的保護你,追隨你。”

幻影看著他,眼中的紅色魔氣竟褪去了一些,只見笛桓又接著道:“師姐,把心元天珠毀了,回來吧好不好。”

一聽到心元天珠,幻影眼中魔氣比之前更甚了,她看著笛桓,也掐著他,只是還未說話,就看見冷慕言的箭氣已將來到了她面前,她只是一個反手,同樣的將那道箭氣吸入了掌中。而后又看著笛桓道:“看你曾經真心對我的情分上,我饒你一命。”說完就順手將笛桓丟到了遠處。接著她的眼眸一刻也未曾離開冷慕言,她催動著掌中的力量,只一下,便看見她臉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她陰厲的看了一眼掌中的心元天珠之力,而后她忍住疼痛,朝冷慕言一掌打去,只是當她收回手掌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笛桓。

笛桓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口中的鮮血不斷往外涌,然而他的血卻被幻影掌中的心元天珠盡數吸了去,心元天珠似乎越吸越過癮,不一會笛桓體內的血就被吸光了,轉而又開始吸他身上的靈氣。

云楓和七葉立即上前護住笛桓,而冷慕言則不斷的搖著頭,震驚的看著即將變成一具枯尸的笛桓。

笛桓看著幻影,用極微弱的聲音說道:“師姐,我真的好想我們回到小時候。”他說完后又側眸看著冷慕言,痛苦的笑了一下,微張著嘴巴,只是那一句姐姐終究未能說出來。

幻影睜著鮮紅的邪眸看著笛桓,叫了他一聲,只是并無回應,緊接著他就被心元天珠吸了進去。

就連一起為笛桓護身的云楓和七葉也差點被吸進去,還好被靈須子和淮桑救了下來。

女媧神力已經全部融合而成,看到幻影已經將笛桓害死,靈須子知道她已經被心元天珠控制住了,終究是回不了頭了。

此時的他們根本來不及悲傷。

茹煙、鳳裘還有沈書禮將體內的女媧神力通過掌心全部輸入靈須子體內,靈須子掌中瞬間突升四道靈力,且靈力純厚,泛著閃閃白光,白光之內還散發了金色的光芒,瞬間撥開了天上仍舊涌動不止的烏云和邪靈,而太陽也終于再一次露了出來。

金光刺進幻影的眼中,只見她眼中的鮮紅魔氣再一次減去不少,但很快就又被掌中的魔氣填滿,反反復復,她早已沒有了自己的神識。

幻影徹底失去神識之后,就只是一個聽話的軀殼,任由心元天珠的靈力擺布操控。靈須子四人則一直與其對抗,無奈之下的心元天珠干脆舍棄了幻影這個傀儡軀體,它竟自行一體對抗著他們四人,同時還能繼續吸納除了他們四人以外的所有天地萬物,就連虛無湖都不知在何時竟干涸了,而湖邊的柳樹也成了一根根枯萎的枝條。

靈須子四人見狀,立即騰空而起,四人各站東南西北四方,身后的百紙畫卷也自行打開,畫卷越變越大,足足有五丈高,近三丈寬,四人各自盤旋在百紙畫卷之上,女媧神力立即感受到了百紙畫神的靈氣,隨后便見他四人體內的女媧神力與畫神之靈相結合,各自形成了一個十分巨大的通天柱,東南西北四道神柱竟與天齊、與地連,使得天地互通,萬物混沌。

靈須子叫他們趁機將女媧神力全部轉移到茹煙體內,茹煙眼中掠過一絲慌亂后立即會意,很快她就收到了全部的女媧神力,又待他們三人都離開后,立即將女媧神力附于內丹之上,只是她擔心的事情再一次出現了,她的內丹還是融合不了女媧神力。

靈須子看到躺在一旁的幻影,忽然明白了,幻影從一開始就是畫神所選中的族長,當初他怕幻影四人被靈陽子所利用,以此給畫仙族帶來滅族之災,所以他便偷偷將幻影身上的族長之靈轉移到了茹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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