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暖和嗎
- 一萬次慢熱
- 叁拾畫寫詩
- 2141字
- 2024-01-08 01:10:49
門突然被推開,隨著力道一陣來自室外的冷風(fēng)邊灌進(jìn)屋內(nèi),吹得床上的人額前的劉海微微舞動。
安老師走上前,看見云卿還睡著,她從云卿身上抽出了自己的外套,把易臨淵那件稍大一些的衣服折了一層,往云卿身上蓋去。
而這時(shí),易臨淵才不緊不慢的走過來,說話的語氣倒是有種故意的玩味:“安老師的衣服,不暖和嗎?”
安老師看了他一眼,手指摩挲著領(lǐng)口用白線縫下的中文名字,又將衣服穿了起來:“小易老師,就不要明知故問了。”
易臨淵聳了聳肩,身上溢出一些看戲的慵懶感,松松懈懈:“那好,不問了,我去給云卿帶點(diǎn)吃的吧,一會她醒來也需要。”
說完,易臨淵邊又把門關(guān)上了。
許是天氣還太冷,又或者針?biāo)怖蠋熋魄涞氖郑鞘萑醯墓枪?jié)都是涼涼的。
她把她的手貼到臉旁,交著她的手指緊緊握住:“怎么這么痩呢。”
一滴淚滑落,滴在那白皙的肌膚上:“云卿啊,希望你能原諒我……”
“原諒什么?”
云卿連語氣都有些冷,看著眼里聽到話語后滿是震驚的她。
下一瞬,沒等安老師反應(yīng)過來,云卿從床上快速撐起身子,往她的衣領(lǐng)襲去。
安老師一驚,馬上退開身子站了起來,她的動作很快,云卿沒有碰到她。
安老師滿臉疑惑加震驚,看著她,動作似乎是有些后怕的捂住自己的領(lǐng)子。
云卿掀開身上易臨淵的衣服,坐起來,對上已經(jīng)拉開身子幾寸的人,心下的疑惑似乎已經(jīng)在不經(jīng)意間應(yīng)證了大半,不禁泛起一陣酸澀:“安老師,你在躲什么?”
云卿把身上那件彩色領(lǐng)子的衣服對著她,指著領(lǐng)子上同樣用白線整齊縫下的“易臨淵”三字問她:“您衣服上的這里,寫的是什么呢?”
安老師很明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些,答非所問的話語間有些支支吾吾:“云卿你……原來沒有暈倒啊……”
“安老師您之前讓我只叫你們老師,也是因?yàn)榘矠戇@兩個(gè)字吧?”
“沒有……這是一些規(guī)則而已,云卿不喜歡可以……”
“是只對我的規(guī)則嗎?”
“云卿……”她喊著她,不明白云卿到底什么意思。
云卿拿起身上的衣服,站起了身,自己拔下了手上的針頭,血一瞬就從那針口溢出來。
這一舉動,又著實(shí)把安老師嚇一跳,她本能著上前,卻在邁開步伐時(shí)被云卿開口的話截住:“為什么不能讓我知道你叫安瀾?”
她問了她,但并沒有給時(shí)間讓她回答,在安老師似乎又要支支吾吾說話的時(shí)候,云卿又開口了,語氣微涼:“我早看見了。”
云卿走近她,安老師則是擔(dān)心的盯著她已經(jīng)流向指縫間的血,只聽她又用更冷的語氣開口:“但是您為什么要躲?”
“云卿……我……”
她一愣,云卿問句里的字字直往一些陳年的舊憶沖去,撕裂一些一直被瘋狂壓下的封印,那不曾敢袒露半分的情感,透進(jìn)少許灼燒,但卻焦灼著在腦海中攪亂所有思緒。等身邊的人有動作要走出去,她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但卻沒有碰到她的身子半分。
云卿小跑出門,迎面便結(jié)實(shí)的撞上了一個(gè)堅(jiān)硬的胸膛,隨著而來的,還有一杯灑落在兩人衣衫的熱飲。
那人出于下意識的動作,躲開了云卿,讓自己白色的襯衫一下子就被杯中的熱梨汁畫下好大一片。
“對……對不起。”看見易臨淵,云卿想把手中易臨淵的衣服遞出去,但看見他胸前濕透了的襯衫,又把衣服拿在了手中。找了找自己身上的口袋,都沒有找到可以擦的東西。
易臨淵看著她,直等到她把自己口袋翻了遍,他才把手中灑了大半的杯子放到地上,拿過她手中自己的衣服,從側(cè)兜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片紙摁在自己的襯衫上。
接著,他又拿出了一片紙巾,遞給云卿:“你也擦擦吧。”
對上他的眼眸,她又看見他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靜靜的就站在自己眼前,穩(wěn)穩(wěn)的,溫溫的。
云卿接過,在自己沒有沾到多少熱飲的衣服擦了擦。
“我是說,擦擦眼睛。”
云卿突然停下動作,一些溫度一下就探及了原本自己假裝出來的冰冷,融化到不知所蹤的地方。
云卿也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掉下過眼淚了。
她把臉擦干凈,小聲說了句:“謝謝……”
“把手洗洗吧,血干了。”他又說。
云卿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看他,而是抬手看了看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斑駁血漬的針口,走向了訓(xùn)練場的出口。
易臨淵拿起另一只手上還在冒著熱氣的蒸蛋糕,又看了看陽光下似乎怔愣著步子的身影,想了想,還是沒有叫住她。
他回身,側(cè)目看著剛剛一直站在器材室門口目睹一切的安老師。
“她對你,好像比對我要自然得多。”她先開口了,攏了攏衣服,任著風(fēng)吹開自己耳側(cè)的發(fā)絲。
易臨淵把衣服搭在臂膀間,又拿起地上的熱飲,把東西都放到了一只手上,語氣平淡:“這么比較的話,可就沒意義了。”
“她讓你幫她的?”
“她的想法很合理,不是嗎?”
安老師沒有說話,反倒是易臨淵又從包裝里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你要不要也擦擦?”
她接過,在自己的眼睛撫過,但紙巾依然是干的。
安老師淺笑一聲,把紙巾放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語氣有些感慨:“如果我告訴她,她會想不明白的。”
易臨淵用自己擦過衣服的紙巾擦了擦那杯熱梨汁的杯口,把浸濕的紙巾捏在手中:“全部嗎?還是說只有您叫安瀾這件事?”
安老師抬頭,看著他手指間因?yàn)榱粝绿欠侄行┱衬伒氖种福骸耙着R淵,你這樣,是不是就有點(diǎn)擅作主張了?”
“我沒有和她說過有關(guān)您身份的任何事,都是她……不對,應(yīng)該是說您和她的相處中,云卿自己想要去了解。”易臨淵把紙巾用力攥在手中,那沾滿梨汁的紙巾順著他的力道從指縫間流下來,滴在地上。
“安老師,您自己想想吧。這些要比研究那些藥物要簡單得多。”
說完,他便轉(zhuǎn)了身子,也向著離開訓(xùn)練場的方向走,路過垃圾桶時(shí),把紙巾和剩得不到一半的熱梨汁丟進(jìn)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