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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妥協(xié)與倔強2

也許是因為中午睡太多的緣故,我在賓館里竟無心睡眠,一心老為旅行資金不足的事而擔憂。不得已我只好再次細致地去做一次評估。結果不做則已一做嚇一跳,因為重估后的我痛徹心扉地發(fā)現(xiàn)行程竟憑空多出了四千公里的路程。而正因為這個多出來的四千公里,我白天的預案只能作廢。

發(fā)現(xiàn)評估錯誤的我,只能再次重新規(guī)劃妥協(xié)方案。首先我想到的是放棄一部分目的地這個方案,以此來保全旅行的有始有終。至于該放棄哪些目的地,我只能根據(jù)感性認識,對所有目的地進行同類項合并。深圳、上海屬于爆都市可劃歸一類,南京、BJ、西安屬于歷史文化古都可以劃歸一類,LS單獨劃歸一類。大類劃分完畢,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從大類里選一項。但讓人心里窩火的是,我在做小項選擇的時候糾結半天也沒辦法定奪下來。

其次,我發(fā)現(xiàn)我旅程的大半路程都是在為LS而規(guī)劃的。而我也察覺到了LS對我的重要性。因此,深思熟慮后的我決定還是拾回最先前的計劃方案,先去LS然后再說后話。

我會做出這樣的決策,我想大概是因為受到那個姑娘的影響,所以才讓我在這頃刻間產(chǎn)生了盡早尋回自己的迫切感。而我之所以會將賭注重點壓到LS上,是因為我覺得,我曾經(jīng)所生活的環(huán)境和環(huán)境里所固有的人文,它們這些東西與LS之外的城市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做出這個決定之后,我只能重新規(guī)劃路線。現(xiàn)在我的新目標是直抵LS。此時的我又想著上高速追趕時間,但不巧的是我研究發(fā)現(xiàn)沒有一條高速路可直抵LS。而后我只能調整目標打算先把車開到318國道,然后再從318國道駛去LS。

結果又很不巧的是,我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很是尷尬,因為如果我選擇走高速去318國道,那么我的軌跡將是一個特大的半圓弧形,這個半圓弧形在我學的數(shù)學公式影響下,我發(fā)現(xiàn)如果我走位移路線,從國家二級道路轉縣道再轉二級道路,那么我的行走路程將減少圍成這個弧形直徑的π/2-1個單位,也就是將近于四百公里左右。

如此完美的方案最大的不足之處在于時速上的限制以及路況的蜿蜒曲折不能確定。換言之也就是我的時間成本和油耗以及路上拋錨的風險將不可預估。但是如果我選擇位移路線,那么我將節(jié)約上千元的費用。

思來想去后,我決定走位移路線并祈禱自己能夠幸運。

第二天我按照既有的新規(guī)劃繼續(xù)前進。一路上我始終祈禱車輛千萬別出故障,別整個墨菲定律發(fā)生在我身上,可在當我行駛了四個多小時后,我還是不幸地遇到了故障,行車提示儀提示我車胎壓力不足。

我把車慢慢地停到相對寬闊的路邊,然后下車檢查我的車胎。反反復復地檢查后我發(fā)現(xiàn)我的車胎中槍了,輪面上扎著一顆鋼釘。我想?yún)^(qū)區(qū)小鋼釘不足為奇,便繼續(xù)上車駕駛。暗想著它無論如何也不至于一秒漏干車胎氣。此外,我想即使泄干了我也不著急,因為我有恃無恐。畢竟我在出發(fā)前就已經(jīng)想到過這個風險并做了應急方案。

我將車繼續(xù)駛下去,不料十多分鐘后車胎氣壓不足的提示越來越頻繁。而我駕駛車子的感覺也越來越困難。無奈我只好將車停靠路邊,然后取出備胎,雖然我不喜歡備胎,但備胎確實是應急中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好在卸換輪胎沒什么難度,一把扳手一個千斤頂便能搞定,我取出扳手和千斤頂把備胎換上去,這一連串的工作耗費了我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后我開著車低速前行。

在車倆駛到下一個城市前我暗地里為要不要更換輪胎而糾結,因為這又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不換嘛感覺行車穩(wěn)定性不夠強,換嘛又缺錢。最后我只能忍痛下決心換胎,因而在我駛進城市時,我在汽車維修店花一千二換了個優(yōu)質輪胎。付賬時我想我得更加節(jié)衣縮食了。

換好車胎我將車挪了百十米來到一處連排商品房前,這里是城邊沿地段,所以周邊并不是那么熱鬧。

我抬眼見一家名叫“阿翔餐記”的餐店,覺得有必要去給自己的胃混口飯吃。而后,我把車停到周邊下車去吃東西。

沿著店鋪一路走去,我不記得店鋪選址的“前三后七”理論,只看出這家店面不偏不倚地建立在正中間。它附近還有兩家售賣早晚點的鋪面。現(xiàn)在是中午四點多,正是吃飯的不尷不尬之時。但由于我今天沒好好吃過東西,所以我覺得時間已經(jīng)規(guī)范不了我這類特殊人員。

當我抬腳走進這家店鋪的時候,我有些后悔。因為店里面有人在吵架。一個30歲左右的體型偏胖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婦女正在爭論。想必他們是母子關系。而此刻的他們在后廚邊整理食材邊爭論著。

起初我以為他們只是象征性地爭論兩句。但我走進去后老半天,只聽見中年男子重復說著“你要我怎么辦”這樣的話,并大力擺弄著餐具出氣。我在點餐處站半天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我想事態(tài)有些嚴重,正打算抬腳走人時,中老年婦女紅著眼看了我一眼,說,有客人來了。

她說完后便從后門走了出去,停息了這場戰(zhàn)火。

我覺得今天運氣不夠好,遇到這種不開心的事,正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繼續(xù)走人時,氣呼呼的中年男子終于發(fā)現(xiàn)我,面無表情地對我說,你是吃飯嗎?要吃點什么?

原本我打算要走的,但別人招呼了我,我只能既來之則安之禮貌性地回話,硬著頭皮要了一份炒飯。

而后中年男子很有氣力地幫我炒飯。我見他炒飯的氣勢兇得有砸鍋摔碗的韻味,有些擔心他會不會連同我一并給炒了。而后的我只好憂心忡忡地坐到門邊的餐位上等餐。

不一會一碗酸湯和一份炒飯端到我面前。我為了方便自己吃好后快速溜走,我選擇將錢提前給付了。

而后我坐在座位上開始大口扒飯吃。正在我吃得精精有味時,中年男子拿了兩瓶啤酒坐到我對面對我說,要來一瓶嗎?我請你!

我禮貌性婉謝說,不用了,謝謝,我開車!

他說,好吧!

他坐在我對面開啤酒灌了一口說,味道怎么樣?還行吧?剛才心情不是很好,鹽巴沒放多吧?

我吃了一口飯說,不咸不淡的剛好。

他說,那就好。

然后他又抬起啤酒猛灌一口,接著說,兄弟你是哪的?看你有點面生,聽你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

我說,我不是本地人,我是來這里出差的。

他問我,怎么?出差不夠順利——看你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我打量了自己一番,發(fā)現(xiàn)確實有幾分狼狽樣,因為剛才換輪胎時我給自己抹了一身的灰塵和千斤頂?shù)臐櫥蜐n。因此,我只好老實巴交地將自己爆胎換胎的事告訴他。

他聽了后說了一堆寬慰我心的話,接著說了一句,人一生真的會遇見許多意料之外的事。

說著他又抬起酒瓶大灌一口,這時第一瓶啤酒已經(jīng)被他喝完。而后的他沒有停下,繼續(xù)打開第二瓶開始喝起來,眼里透著數(shù)不盡的憂傷。

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他說句話聊聊天的,畢竟現(xiàn)在的他都座到了我對面。我問他,剛才你和阿姨那是……?

他一擺手說,那個沒什么,觀點上不一致就爭吵了幾句。

我說,還是心平氣和地溝通比較好。

他忽然有些激動地說,我也想,但有些事情它平心靜氣不了。

說完后他誤以為我會誤解他脾氣暴躁,解釋說,我母親有些奇怪,竟然相信騙子說的話,打算將錢借給騙子!

我問他,怎么說?

而后我用一個小時的時間聽了他這樣一個故事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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