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思林的病,其實是商煜城為了,防止他侵犯自己的女人,趁其不備悄悄給他,吃下的不舉之毒。這病雖來的突然,但商思林縱情多年,占有男女無數。即便得了這病,也在情理之中,根本就沒想到自己其實是中了毒。
此病易得不易治,也只有像玄齊瑞這般的名醫,利用針灸和藥食,才能使枯木再度逢春,且不留下病根兒。
商煜城的話起了作用,或許是出于心理反應,聽到哥哥提起自己的病,商思林忽又感覺下腹一陣寒意傳來,冷哼了聲不敢再言語。
商煜城見狀,心中稍安,又跟他說了幾句話,轉身進了屋子。屋內土炕上仰面躺著一位妙齡少女,手腳綁了麻繩,面上腫起老大的一塊,應是不久前,剛挨了打。
乍見到此情景,商煜城心里猛地一驚,急忙走過去俯身察看。見她并無異狀,這才松了口氣。
眼中露出了心疼,為女子解開束縛,溫柔的抱在懷中,搖了搖,“玄齊瑞,玄齊瑞,醒醒!你沒事兒吧?”
身子被他晃動,玄齊瑞漸漸蘇醒過來,鼻腔里發出奶貓似的哼叫聲,眼皮微微動了動,又再次昏厥過去。
見狀商煜城,長長嘆了聲氣,重新將她放回到床上。
從墻角一個小柜子里,找出化淤血的藥膏,拿了根小竹簽子,細細為玄齊瑞涂抹。又將帶回來的包袱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套嶄新的女裝。
正打算給玄齊瑞穿在身上,然而想了一想,他又重新放了回去。反倒是拿了一瓶消腫的藥膏,再次來到床邊。
片刻之后,耳邊傳來玄齊瑞的嬌吟哭聲。一股奇異的藥膏香味兒,彌漫在整個房間之中。
并排躺在,些許潮濕的床榻上,商煜城輕撫懷中女人香肩。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齊瑞,今日我走后,又發生了何事。商思林,為何要打你?”
被他撫摸,玄齊瑞身子微微顫抖,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在枕頭上打濕了一片,卻依舊沒有開口回應商煜城。
見此情景,商煜城又重重嘆了口氣,一個人自言自語道:“他雖碰不得你,但生性殘暴嗜殺。今日,你雖受了些皮肉之苦,卻已是萬幸了。安靜些,莫要再鬧了。總得先活著,才有機會回家。”
聽他說到“回家”二字時,那本該昏迷著的玄齊瑞,眼角竟又悄悄流下了淚水。
第二天,商煜城把玄齊瑞,打扮成一名懷孕的病婦。又把多出來的那件女裝,也放進包袱里,充當她的換洗衣裳。
三人乘著馬車來到都城大門,此時小皇帝的搜查令,已從尋找玄齊瑞,改到了嚴防官員潛逃之上。
三人音容相貌,并不符合,順利自正大門,出了齊國成都。
一路向北很快來到,某個小城鎮的一座青樓當中。這里是暗香樓在本地的據點。暗香樓樓主商柯,早已在此等候多日。兩人見得父親,立刻將懷中白玉獅子交給他。
商柯頗為滿意,點頭笑道:“這次任務做得不錯,你兄弟二人勞苦功高,回去后爹爹帶著你們,去翠香樓慶功。”
弟弟商思林聞言,心中有些不喜,撇著嘴對父親道:“不就偷個東西嘛,有什么可值得慶祝的。爹,您老人家想去翠香樓,找云若姑娘就直說。別老拉著我倆當借口,您知道,兒子可是有喜歡的人。”
商柯被他氣得,老臉皮一陣抽搐,指著鼻子開罵道:“你個不孝子,還有臉說!若非你行事太過荒唐,父親哪用殺死自己的老屬下。現在樓中好手不多,新弟子們又尚未出徒。害得你老子我,還要親自前來出任務。你他娘的,還喜歡的人,你喜歡的那人,能給老子生孫子嗎?”說完狠狠瞪了商煜城一眼,瞧的他莫名其妙,干脆退后一步,免遭池魚之災。
商思林聳了聳肩,自動將父親的后半段話忽略掉。可眼睛卻也悄悄溜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商煜城。盯著他的肚子,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商煜城,聽完父親的話,滿心不解,問他道:“義父,此次客戶是何來頭?不過是尊普通的白玉獅子,何勞您老人家親自押送。”
商煜城本是出于孝道,關心自己的義父。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此舉動都是無可厚非的。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撿來的孩子畢竟比不上親生的娃。商柯為防止商煜城篡權,將來危及到商思林的樓主地位。從不將客戶來源告知他,更鮮少讓商煜城參與樓中事務。
遂不耐煩斥道:“對方來頭不小,給的銀子又多,為父自應親自出馬。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多問!需時刻謹記,自己身為屬下的本分。”
狠狠甩了下衣袖,不再理睬面色尷尬的商煜城。商柯話風一轉,又朝商思林笑道:“我兒一路奔波辛苦,今日且早些睡下。明天一大早,咱們就啟程回國。”
商思林瞧了哥哥一眼,見他退到門邊低頭不語。不知為何,眼神中竟又透出了一絲報復后的暢快。清了清嗓子,嘴角露出燦爛且得意的笑容,說道:“爹,齊國境內景色不錯。我想和商煜城,到齊國四處游歷一番。這次,就先不跟您一道回去了。”
商柯斜眼看他,“怎么,又弄了個男的?這回兒,把屁股擦干凈點,埋尸的時候盡量選在深山老林里,坑再挖的深一些。別像上次,輕易被人家苦主找到尸體。至今府衙門前還貼著告示,說是要緝拿采菊小賊呢。”
商思林撲哧一笑,“采菊小賊?這名字倒也貼切。”
“你個小混球!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咱們雖身為江湖中人,干的卻是為達官顯貴們,殺人越貨探人消息的營生。手中掌握著多國王室和大臣的機密,要盡量少與府衙打交道,以確保暗香樓總壇不被人發現。否則說不定哪一天,咱們就會在睡夢中,被官府給派兵圍剿了呢。”
商思林滿不在乎道:“爹,您武功那么厲害。還怕官府的那群酒囊飯袋呀?”
“武功再高也得吃飯睡覺,一旦被通緝,再做什么都會受阻。咱們還怎么開門做生意?”
“您是舍不得,樓里的那些年輕姑娘們吧!”
“滾蛋,你個小兔崽子。”
父子倆正在調笑間,突聞內間窗戶微響,從里面似是發出一聲女子輕咳。
商柯眼神微微一變,面上隨即露出些蕩意,朝內間看了一眼。從懷里取出一包東西扔在桌上,對兄弟倆說道:“今日天色已晚,老子有些困了。兩個小混蛋趕緊滾吧!把這荷包拿走,回去后該干嘛干嘛,明日不必前來相送。”
商思林往窗外望了一眼,太陽雖已偏西,可日頭還高著呢。不解道:“離天黑還有不少時辰,爹,您現在就睡。莫不是昨夜雄風大展,與樓里的紅姑娘交談了一夜?”
若放在平常,商柯被兒子如此調笑,定要拿著雞毛毯子追打他一番。可今日他卻老臉發紅,想罵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只是兩對已經,有些發黃的老眼珠子,卻一個勁地往內間房門上瞟。
商煜城、商思林雖是一般年紀,可哥哥的心智卻遠比弟弟成熟的多。見此情景,商煜城突然伸手拉了商思林一把,示意他趕緊閉嘴。
拱手對父親說道:“如此,孩兒們就先行告退,不打擾你老人家‘休息’了。”說完拿起桌上荷包,拉著商思林就退出了父親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