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稍微想了想,范赦便說道:“地府近日要說最大的消息,那便是斬女判官被扒了紫袍,便沒有什么其他的了!”
兩名日游卒互相看了看,這確實算是一個大消息,但并不重要。
其中一名日游卒四處看了又看,確認無聽墻角的后,他湊到了范赦耳邊低語道:“人間近日多有流言,言地府八王和三大判官在半年前的鬼災中受了重傷,黑使者,這是真的嗎?”
范赦瞳孔微縮,八王暫且不論,三大判官可是已經半年多沒露面了,日游卒說的這消息多半是真的,但、他也不能確定,畢竟口說無憑,沒有依據。
再則說,就算是依據有了,他也不能和其他鬼魂講啊!自己的親媽都不行。
為此,范赦裝著不解道:“這應該是是謠傳吧,八王的消息,我等不敢隨意揣測,但三大判官他們,我倒是聽聞其一同去了中央鬼君周乙和稽康的抱犢山閉關沖擊璞垢之境!”
日游卒都已經知道了的消息,可見人間已經是流言四起,為此,范赦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撒一個謊,一個可以驚起驚濤駭浪的謊。
現如今外面流言四起,且都是負面性的傳言,在這種情況下就得給它來點猛料,把水給攪渾,否則人間的鬼心蕩漾不止,容易誤事!
“此話當真。”
日游卒那面具下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他迫切的想知道真偽。
三大判官停在八境后期已有多年,范赦的此番言語在他看來有理有據,真的可能得性很大!
“不好說,總而言之,抱犢山那里的地府之頂近日常常有青、藍、紅三光蕩漾,真假難測。”范赦低語回應道。
“小職多謝黑使者告知,有您這話,我心安已!”
這段時間人間的流言搞得日夜游卒恐慌不已,八王受傷那是什么概念?那是東方地府塌了八分天的概念。三大判官受傷又是什么概念?那是東方地府的三司停轉的概念。
范赦神色沒有絲毫不自然,甚至有些淡然自若。為此,日游卒更信了幾分,不管是自己騙自己還是相信范赦的言詞。
三大判官閉關觸璞垢的消息都實在是太震撼鬼心了!
這時,范赦懷里的尋魂盤開始震動不止。
范赦拱手說道:“兩位,公務繁忙,有緣再會!”
“嗯!黑使者,白使者,慢走!”兩名日游卒朝著范赦作揖。
和魏無極去下一個目標的路上范赦有些心不在焉,近日鬼心惶惶,像是有大事要發生的前兆,他雖然心中不懼,可就怕是像半年前的鬼亂那般的動亂,或者是比那次鬼災還恐怖的事件。
“黑大哥,你有沒有覺得近日天氣好熱而且還都是大陽天。”
魏無極舌頭伸的老長,最近這些日子,他和范赦游歷了華夏的東西南北,處處都是大陽天,這可把魏無極給熱壞了,體重雖說沒有變化,可早晚得有。
艷陽高照,范赦橫起斬鬼劍提魏無極手里拎著的新魂遮陽,太陽太大,老太太早已沒了力氣,魏無極只好拎著了,左手的死神則是放在太陽下爆嗮,這樣死神多少能少折騰一點。
“往巷子里面走吧!這里有陰!”范赦拉著魏無極轉了個彎,他對太陽無感,但魏無極和新魂則不是。
走進巷子內,一股陰涼感充斥著全身,魏無極抖了抖身子。
“這里就舒服多了!”
“趕緊走,新魂就在不遠處了!”
彎彎繞繞后,范赦和魏無極走進了城中村,路過一棟兩層樓的民宅前,范赦心口突然咯噔了一下,他停住腳步在這里仔細感應著心口那一閃而過的感應。
那感覺很溫暖,范赦很熟悉,他能確信自己以前在哪里感應到過,那東西可能很重要,為此,他不得不止步于此、在此仔細尋覓著那一瞬間的感覺。
“黑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魏無極想擦一擦鼻子的,奈何雙手都有拎鬼魂,在動不了雙手的情況下,他只能忍著。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范赦眉頭緊鎖,他仍在尋覓那一閃而過的感覺。
“小伙子,趕緊走了,這地方臟死了,雞窩啊!”小老太太不悅道。
成為鬼魂后、她的精神狀態便恢復到了年輕時候,對于這條巷子,作為本地人,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的。
“雞窩?”
范赦視線猛地看向小老太太,他追問道:“失足少女交易的地方?”
“什么失足不失足少女啊!總之這條巷子不干凈,市里面掃過幾次黃都沒啥用。”
生前為體面人,身后自然也是體面鬼,這種地方,小老太太是不屑的,鄙夷之色盡顯。
“地之吐息!”
想到那一閃而過的感覺是什么后,范赦視線便在這附近的房子上游蕩,沒有找到想要找的目標,他也不氣餒。
思緒倒轉,范赦第一時間拉著魏無極快跑。
“黑大哥,你這是怎么了?”魏無極不解道。
手上拎著的鬼魂更是一晃一晃的。
“小伙子,你慢點啊!”
范赦突然就跑,招呼都不打,很遭罪。
來到目標房子附近,范赦拉著魏無極一頭扎了進去。
房中凄厲的哭聲吵雜刺耳。
“你去拘魂,我去外面看一下!”
沒做任何解釋,范赦叮囑完魏無極便快步出了門。
時間久遠,半年前鬼亂逃出來的罪鬼,他們身上的地之吐息已經淡了很多,為此,范赦已經有半年之久沒有感受到這股氣息了,當下路過小巷時,那一閃而過的感覺便激起了他以前對地之吐息的感覺。
當初的鬼亂,能存活到現在不被察查司監察到的,那么只能是五六境的鬼修。
在不知對方有沒有三害化的情況下,范赦不敢冒險。
來到門外的范赦,心口一顫一顫的,他緊張的打量著四周,附近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他便會第一時間看過去。
貓兒躍過,衣架撞在一起,三樓的油紙步咣咣響動,路過的電動車滴滴的喇叭聲。
“黑大哥!”
魏無極的聲音嚇的范赦猛地雙手拔劍橫檔。
才拘好魂的魏無極被范赦這一舉動嚇的屁股夾的鐵緊,范赦自從半年前開始,整天就是埋頭苦修,因此,魏無極感覺此刻的范赦極有可能是魔怔了。
“媽呀!”
跟在魏無極身后的老頭更是被嚇的一顫,他才剛死,可不想又死一次。
“黑大哥你沒事吧?”魏無極不確定的問了問。
“白胖子,趕緊走!”
劉楚玉,山陰公主劉楚玉!此刻,范赦終于想到了,那股氣息就是山陰公主的,為此、他急忙把斬鬼劍收好,左手夾起小老太太,右手夾起老頭兒,沖著墻壁跑往馬路上。
見到范赦這副樣子,魏無極也猜到了是大事不好,此刻,他早已嚇破了膽,他拎著死神跑的比范赦還要快不少。
兩鬼一路疾馳,都不敢回頭看一眼,在汽車群中,范赦說道:“魏胖子趕緊搖令,我們現在去城隍廟,不用避開人,直接穿行,去找東甌王,趕緊!”
范赦記得都不喊魏無極花名了,他夾著小老頭的手搖的飛快。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劉楚玉沒有逃出去,更沒有死,神游中期的她隱匿在陰暗角落利用《幻實術》進行非法交易。
并且在非法交易的途中吸取男人的陽氣,這事不知道劉楚玉做了多久。
但、這么長時間修真者聯盟和東甌王的班底沒能發現,那么只可能是劉楚玉壓制住了貪欲,每次采陽時沒有采多少。
山陰公主劉楚玉在罪鬼里面本就是特殊的存在,其身上的色欲之氣更是快要凝聚成場域。
修煉之途,場域本就是難悟的東西,有了場域,八境指日可待,九境也是有機會沖一沖的。
九幽山內場中的北劉、南白、東張、西王,四鬼之中,除去已經伏法了的西王、王天佑,剩下的三位如果現在都還活著的話,那么,必成氣候。
假設山陰公主現在成了厲鬼,那么其現在的修為至少是七境凝神,這種情況下,范赦只能帶著魏無極無視規矩奪路而逃。
被鬼魂穿過的人都會有些許恍惚,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劉楚玉真的在附近,范赦現在要還是不跑快些,那就真的有可能會嗝屁。
奪路而逃,這一路上造成了兩起車禍,好在只是撞上電線桿,并無大礙!
來到城隍廟宇前,范赦和魏無極徑直跑了進去。
守在香客見的日游卒愣了愣,拘魂使者帶著新魂闖入城隍廟中,這倒是稀罕事!
“東甌王可在?”
拘魂令牌被范赦舉的高高的,進了城隍廟他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老頭子我才剛死,你又想讓我再死一次嗎?”
老頭被范赦給嚇的半死,此刻他只想爆粗口。
小老太太則不同,進了城隍廟,她可不會講臟話,這要是讓城隍給聽到,那罪孽可就太重了!
“黑使者,這里不是主城隍,東甌王怎么可能在此地?”日游卒答道。
魏無極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呼呼喘氣,對于范赦他很信任,來到這里他才剛大口喘氣。
此時,緊隨在范赦身后的五隊黑白無常一同闖了進來。
“搖令搖到城隍廟,你可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鬼才啊!”
“要是不是只老鬼,我還以為自己的拘魂令牌要爆炸了呢!”
“兄弟,在無事的情況下,你這樣可是觸犯了地府陰律。”
“啥都別說了,我這一路除了看見兩起車禍,別的全無。”
五隊黑白無常有男有女,他們進來便是指責范赦。
“哪里有危險,哪里有危險?”
群鬼指責的情況下,又有三隊黑白無常闖了進來。
“我在城西作業,這次過來可是全速過來的,你們可千萬別說這事晃令。”
“諸位,今日停工也罷,大災在即,我必須要見東甌王。”范赦大聲說道。
現如今的山陰公主如果真的要做惡,那這座城都得毀掉一半。
“好了好了,你們都停一下。”
十對黑白無常的隊伍里,一名年長的黑無常走了出來,陰丹后期的他話語權還是比較重的。
待聲音平復后,年長的黑無常說道:“我也是罰惡司的,算是和你同為本家,斬鬼劍在背,你只能是周寅判官的弟子范赦無疑,在罰惡大學里,說起來我算是周寅的學長,我相信他的處事風格,所以我也相信你!”
“謝過前輩!”
范赦朝著黑無常拱了拱手,還差五隊郊區的黑白無常,全城的黑白無常便都被叫了過來。??
“邱長春,不能因為他和你是同司就可以隨意戲耍我等啊?”
在搖令牌超過一刻鐘的情況下,溫州城最后的五隊拘魂使者也姍姍來遲道。
說話的是雙腳才落地的一名白無常,隸屬陰律司修為同樣為陰丹后期的女鬼修。
“地府陰律所述之法皆為地府立府之本,今天他要是不說出了所以然來,縱使他是鐵血判官一脈的嫡傳,我上官清也敢抓!”
上官清?崔玨的二弟子?柳英齊的師妹……
范赦快步來到想反駁的邱長春身前,他正色道。
“我罰惡司為罰惡之地,是對是錯,身為罰惡司之鬼,我心中自由考量。”
朝著十五隊黑白無常拱了拱手,范赦繼續補充道:“今日之事,如若期間有任何差錯,我范赦定會獨自承責,諸位可有疑議?”
這話直指上官清。
“百萬凡人之城,若是疏忽大意便是新魂暴斃之果,你憑什么認為你能擔得起此責。”上官清不屑道。
現在的范赦,她覺得似乎有些猖狂過頭,比他師傅周寅當年還要猖狂。
望了望四周后,確認沒有隔墻者后,范赦臉露凝重。
“半年之前的鬼亂剛開始時,晚輩曾和晚輩的第二任搭檔來過溫州城拘魂。”
“你究竟想說什么?”上官清不耐煩道。
范赦眼皮跳了跳,不說的認真一點,沒有鬼會相信,為此他自動忽略了上官清的干擾繼續說道。
“那一天,我晚輩和晚輩的第二任搭檔遇上了九幽山內場里面的北劉、南白、東張、西王四大罪鬼之中的北劉,山陰公主、劉楚玉。兩刻鐘前,晚輩和晚輩的現任搭檔途徑一條小巷時,我又遇見了!”
范赦眼神堅毅,在眾多不敢置信的眼神打量下,他沒有退縮,更沒有畏懼。
“九幽山內場的北劉當年為六境中期,你和她見面能活一次。當下又遇見你又活了一次?”上官清問道。
話很擠兌鬼,范赦臉都黑了幾分。
“上官清,你過了!”邱長春怒斥道。
“邱前輩,你不用和她多說,我喚你們過來無非就是怕那條巷子里的劉楚玉發現我,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我現在要去找東甌王,今日晚間必須將劉楚玉正法。”
“所以。我作業的片區域需得麻煩大家照顧一二。當然,今日下班可以來此集合,我會帶你們過去的。”
跑了一路,到城隍廟里,已經算是活了,可見范赦在巷子里作業時,劉楚玉并不在。按照小老太太的話里的意思,那地方是雞窩,所以一般都是凌晨時間營業,劉楚玉晚上一定會去巷子里的。
范赦對此很篤定,這股自信全源自于厲鬼對陽氣的渴望,以及那填不滿的欲望,還有就是劉楚玉的色域本質。
“口述無憑、盡是漏洞,我看你就是想逃責。”
“你有完沒完?我招你惹你了,不想來現在趕緊走。”范赦轉身直懟道。
“你……”上官清又羞又惱,她和周寅是同輩,被范赦這般懟,很丟面子。???
不想和上官清過多爭吵,范赦臉露無奈,快步來到了東甌王的金身下,一旁的日游卒早已嚇傻,城隍廟里的文武判官出去走任務至今未歸,守在城隍廟里的日游卒均不知所措。
“如何才能聯系到東甌王?速答!”
“點香,還不點香。”
有日游卒說道,站在香臺前的日游卒則是慌亂的把手伸到香臺里面去找香。
“諸位,晚輩言盡于此,要是相信晚輩的盡可留下新魂在廟中,晚輩替你們看著,要是不相信晚輩的,現在就可以帶著新魂走。”
“還有就是,劉楚玉的消息希望你們暫且就當做不知道,回到作業地區之后該干嘛就干嘛!”范赦補充道。
一旁坐在地上的魏無極連忙站了起來,他拍了拍屁股,和范赦搭檔久了,他也知道此刻該做事了。
本來范赦還是有點耐性的,可都被上官清給搞沒了,范赦也不想繼續多吵吵,這次圍捕山陰公主,東甌王的班底至少得出八成。
搖令喚他們過來保命是其一,商量對策是其二,晚間圍剿山陰公主時助擂是其三。
“好!我上官清把新魂留在這里,晚上我必定過來,若是你所言有假或者是山陰公主的氣息我們都沒找到,我必定擒你到陰律司聽判!”上官清立馬回應道。
“可以,若此事有假,晚輩自會前去罰惡司領罰,不勞貴司多費心!”
不知道上官清為什么這么針對自己,可范赦也不是好惹的,言語之上,她上官清休想占到絲毫便宜。
若此事真的有假,陰律司他大可不去,鐘馗自會提他進罰地反思……
上官清被氣的夠嗆,她相信鐘馗的品行會公私分明,不可能會以權包庇,為此,她留下新魂便拂袖而去。
有上官清挑頭,眾黑白無常都想繼效仿,待黑白無常走的只剩邱長春那一隊時,范赦說道。
“邱前輩,時間已經耽誤了,您不妨和晚輩等一等東甌王?”
日游卒已經把一支棕色的竹立香捧在手上,這香他不敢點,畢竟后果他擔不起,范赦挑的事,自然得有范赦去點。
“不了!”
邱長春上前一步叮囑道:“我留在這里就是為了告訴你,柳英齊和言希墨、丁一人以及萬世豪他們四個稱地府四杰,而周寅和上官清、賈忠玉、馮城建,他們四個又是地府四星。”
“他們四個在同輩之中都是翹翹楚,但,周寅先入了五境,上官清此僚想為陰律司正名,多的我相信你心中有數,總而言之,你要懂的藏拙!”
聽完邱長春的提醒,范赦很想苦笑,他想藏來者,可背景實在是太耀眼,特別是有了斬鬼劍之后,拘魂所里面的鬼修差不多都認得他了,總不可能為了藏拙他和魏無極在人間拘魂故意怠職吧……
“引路香需要時間,我就不等了,公務繁忙,晚上見。”
說罷,邱長春和白無常快步除了城隍廟。
有些郁悶的接過引路香,范赦對邱長春的話深有認同,人間嫉妒之心都是常有的,更何況是陰間呢。
指間打出藍色的鬼火,范赦朝著引路香香頭點了上去,幽幽青色煙霧冉起,范赦說道:“這里目前就只有你們四位日游卒嗎?”
“是的,黑使者!”日游卒應道。
“嗯!我們一同出去候攆吧!”
劉楚玉留在溫州城里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若是一個不小心,整座城都有可能會被毀掉,為此,能感應到地之吐息的范赦必須要做點什么,頂著譴責他也必須要做點什么,否則身體里面的這股力量他不配擁有。
“43,十五隊黑白無常留下來的新魂一共有43名。”
點完數的魏無極問道:“黑大哥,我呢?”
捧著插著引路煙的小爐子,走在門口的范赦回頭道:“你問問他們要不要過拜見城隍老爺!”
“要,我要!”
不等魏無極做出回應,小老太太便急忙搶答道。
“要,我也要。”
“我,還有我!”
43名新魂無一不想去見一見自己城市里面的城隍老爺。
“白無常,死神也帶過來。”范赦說道。
“好嘞。”
魏無極反手拎起死神大步走到了范赦的身前。
一群鬼魂站在城隍廟門口兩側,點煙的范赦則是捧爐站在大門正中間。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股暖風徐徐而來,端坐在飛攆主位上的東甌王乘攆而來。
見到分廟里面有這么多新魂,東甌王甚是不解,待攆浮在大門正前方時,莊嚴的聲音響起。
“何故點香?”
范赦捧爐上前一步,上半身微彎,正色的說道:“卑職乃地府拘魂使者黑無常,此番點煙為昔日鬼災遺留問題而點!”
見到東甌王的真容,新魂接二連三的跪了下去,魏無極見身邊的新魂和日游卒都以跪地,只有捧爐的范赦是彎腰的,為此,魏無極撲通一聲,他按著死神,一同跪了下去。
東甌王的攆微微前傾,望著范赦的長相和身上流淌的魂力,東甌王感覺熟悉,道:“吾記得你,當年指劉楚玉的黑無常!”
“正是卑職,卑職今日要在指一次山陰公主劉楚玉!”范赦答道。
范赦的話語讓東甌王有一絲錯愕,他道:“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