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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朦朧月下月朦朧18

“四爺……儂回來啦?”

“又撿了什么貓貓狗狗回來糟蹋我的園子?”

“勿有糟蹋。”月兒把學堂考核的事體說了一遍,然后道:“四爺教吾做一個伐。”

“好啊,進屋做。”

“不進屋,就個點做。”

她曉得進屋四爺就要親她,往死里親,他每次出遠差回來都像個狼。

但在臥室以外他就不會,且端然持重。官銜使然,他得顧及身份,斷不會給聽差老媽子看見輕佻的一面。

她拿出小竹片和細麻繩,打算開工,可是四爺笑罵了一句:“虛多實少的,憑什么教你!”

說著就拎著乳油蛋糕和甜酒進屋了。

月兒無法,只得跟了進去。夜餐時四爺問起那晚的情況,月兒除了已經講過的細節之外,想不起其他。

四爺摸摸她的頭,告訴她不急,慢慢想,在被迷藥迷昏的情況下,有些記憶是模糊的,此時想不起,以后也許能想起。

而他的這番沒什么特殊意味的話竟讓月兒猝然臉紅。

其實有一件事情在她心中盤旋已經四五日了。她不愿面對也不愿承認。她早前曾被迷藥迷暈過一次,是和澹臺計劃逃離的那一晚,那一晚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中間環節她完全不記得了,直至這次再被迷藥迷暈,有種記憶就仿佛被刺激到了,她竟隱約想起了前一次被迷暈的某些遺失的細節。

那是從家出逃前,她偷偷到父親的藥房里服用了暈船藥,然后急欲奔赴碼頭和澹臺匯合,走到半道感覺灼熱難耐,而且身體忽然變得非常陌生,十分羞恥地渴望著什么……再然后就越來越暈,意識混沌了。而第二天凌晨醒來發現自己在四爺的床上。

父親的暈船藥她從小到大但凡乘坐輪渡都會服用,從來沒有任何不適,那日怎會忽然變異?而且還是出現那么可恥的藥性。

自然不可能是偶然,但又會是誰在藥上做了手腳呢?如果是有人在暈船藥上做手腳,那就意味著對方知道她當日是要坐船的,但那天她和澹臺約定的十分隱秘,除了閨蜜茹曉棠之外,再沒有告知過任何人,會是誰事先知道了呢?

究竟是有人在藥物上做了手腳,還是自己的記憶發生了混亂,把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幻化成了記憶呢?

當然,她寧可相信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紊亂,否則無法想象當時自己做了什么!

“想什么呢?一晚上迷迷瞪瞪的。”夜里上床后,四爺將她摟在懷里笑問。

“想手工的事體。”

“回答的這樣快,定是撒謊。”他太了解她了。

月兒眼神一跳,仿佛害怕他把自己的心思看穿一般,心虛道:“手工做勿好,當真上不了學了。”

“不上也好,我就不用半夜寫大字了。”四爺隨口說道。轉而似乎是忽然發現自己穿錯了衣服,坐起來瞧了瞧,說:“下去問問玉燈兒,那件淺色睡衣有沒有熨好,四爺不穿這件。”

月兒懶怠動,說:“總歸要睡了,穿哪件不一樣。”

四爺見她不動,自己下床去叫玉燈兒。

玉燈兒很快把一套淺青色絲綢睡衣送了上來。

四爺換好才又上床,月兒莫名其妙,由不住就拿眼睛審視他,又發什么瘋啊。

忽然她想到了,“啊,知道了,這件顯年輕是吧?”

她想到了九歲半。

四爺瞪她一眼,那意思無疑在說:知道就行了,干嘛還非得說出來!

五分鐘后,這套睡衣又脫了。

小別數日,今夜自然是格外親o熱。

入睡時,窗外似要來雨,雷聲閃電霹靂而至,只有這種時候,月兒才會乳燕投林般地主動鉆進他懷里。

窗戶沒關好,紗幔被風鼓縮著。四爺剝開月兒,下床去關窗。

燈已經熄了,他走向窗口的身影格外高大,行房后剛沖過澡,身上那種法國香波的味道被夜風吹過來,月兒驀然一驚。

‘啊’地大叫一聲,她坐了起來。

“怎么了?”四爺關好窗連忙走過來,把她抱進懷里,“響雷而已,嚇成這樣!”

她心跳的非常厲害,四爺覺得不對勁,正要開口,月兒道:“四爺,那個人身上有味道,松香和石蠟味。”

“想起來了?”四爺問,“還有什么?”

“還有……”月兒難以置信,還有就是那種味道茹曉棠的身上也出現過一次。

她的思維回到和澹臺約好逃滬的那一天,她沒有逃掉,反倒在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失身了,后來她蹣跚到茹曉棠家,托茹曉棠去碼頭通知澹臺。茹曉棠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再回來身上有股松香和石蠟味。

四爺聞言一怔,無聲地在心中梳理起來。

與此同時,廣州烏龍崗華僑駐地的一幢別墅,阮生站在三樓的雕花護欄前,向樓下望著。夜色濃重,一輛烏黑的司蒂貝克四門轎車從長街駛來,在別墅門口停下了。

澹臺斯玉從車上下來,由門童引領,向燈光瀲滟的別墅內走去。

人到三樓,阮生迎了上去,與他握手:“澹臺兄,你到了。”

澹臺風塵仆仆,但顧不上歇息,門童退出后,他就開門見山道:“阮先生,我此番執意要來,是想和您知會一聲,我要退出貴組織。”

阮生意外,澹臺掌握組織的電臺半年多,幾乎知曉內部所有機密,若要退出,估計活不過第二天,因為組織的創始人冀先生為人做事非常激進,怎能容他全身而退?

“澹臺兄,先坐,有話我們慢慢講。”

澹臺也知道此事急不得,款然落座:“我希望阮先生設局保我順利退出,就像貴組織當初設局誘我加入一樣。”

阮生明白了,緩緩給他斟上茶,說:“看來,澹臺兄都知道了,但既然如此,定然也曉得并非我所為。”

“沒錯,我知道真正設局的是冀先生,我也知道你為此還和冀先生鬧得很僵,但引薦我加入組織的是阮先生你!當然,我并不是來抱怨,也不是對你有敵意,我只是來求助,雖然你和冀先生如今貌合神離,但設法助我脫身,還不至于太為難。”

阮生隱隱覺得澹臺的情緒和話術之下,有一種秘而不發的東西。他試探道:“澹臺兄因何忽然要離開呢?”

澹臺默了片刻,道:“不瞞阮先生說,我起初進入組織,是為了一己私利,我一心只想扳倒戎長風,但如今才發現,我找錯了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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