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見面
賓客走后,由梳子叫人收拾了一切,梅兒卻呆呆地看著。
“娘娘,您看上去似乎不開心。”
“梳子,我沒法開心,我覺得那些朝臣看人的眼光好可怕,我以為他們都會喜歡這般的花容月貌,可是他們的眼里是輕蔑,就連文公子也是那樣,他們不喜歡我。”
“只要皇上喜歡就是了,你何必在乎這些外臣呢?”
“文芳公子和王鵬將軍都見過梅兒,以前他們都很喜歡梅兒的。”
“那兩個人未必認出你來,黑燈瞎火都隔了那么遠,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真是滿腦子都是白癡想法,你真以為你能撼動天下男人?”
是梅兒太自作多情了,梳子一點都不喜歡她,她整天就伏在皇帝身邊,做一些蠢事,想著怎么能獲取男人的心。
“真討厭和你這個妖精說話,我可不是嫉妒你,我也瞧不起你。”梳子繼續(xù)說。
“為什么?”
“不知道,雖說我答應夫人要照顧好你,可你根本不是將軍。”
梅兒的目光充滿了疑惑,轉而卻又哭了起來,悲悲戚戚的。于是梳子只得認錯,說自己言語有錯,再說上幾句奉承話兒。
梳子不怕梅妃,多罵她幾句,她也不敢對自己怎么樣,最多眼淚流流,只是看她哭也心煩。真是妖孽,卻從沒看見過將軍流淚,以前在府里見到他那低沉的眼光,只會讓人毛骨聳然,府里的下人都很怕他,畢竟他的每句話都如同軍令,他不喜歡別人違反軍令。
夜色下,他們又見面了。那不是最大的酒樓,而是無人的荒郊。
“我欠你桃花酒帶來了,大哥。”他說。
“為什么要偷偷見面?”大王子問。
“如大哥三年前來,我一定在將軍府迎接大哥,現(xiàn)在我不能在京城出現(xiàn)。”
在月光下他的眼神告訴了對方,他是騙人的。
“有人說旁觀者清,我腦子很清醒,我們多少次出入生死,我記得清,我們在草原飲過多少酒,我也記得清,兄弟,現(xiàn)在大哥覺得你已經丟失了清醒的腦袋,你的目光出賣了你,你身上的桃花香出賣了你。”
“厲害,不愧是大哥,為什么這么說,我并不認為我有什么差錯能讓你發(fā)覺點什么。”
“眼神且不說,就說你身上的桃花香,皇上說過,只有梅妃娘娘可以用這種專門為她制造的香粉。”大王子說。“我也明白了你與梅兒是算什么關系,海蘭全告訴我了。”
“你可夠坦誠的。”
“兄弟,你最近在做什么?演戲嗎?是不是皇帝對我不放心,讓你查我。”
“如果演戲,我也演了三年多了,皇上倒沒心查你。”
“什么戲,要演三年多,那么長時間。”
“你看到的郎情妾意的戲,也不知道他對我是否真心,也許我就僅是為滿足當年杏花樓上詩句中的愿望吧。大哥,我是他的人,你是知道的,我不肯能背叛他,不管那是什么。只不過,我自己把它們搞混了,但愿這樣會好受些。”
“兄弟,我越聽越糊涂,我也越想越糊涂,我白天見到的是你不?怎么完全不是一個調。”
“大哥,你不是漢人,更不是皇帝,俗話說圣意難測,但是父親對我說,我們家要世代忠心朝廷。”
“那你也不用這個樣子,我就搞不懂了,你怎么會跑到宮里的。坊間都說是皇帝強搶民女,搶了個梅妃,趕跑了老將軍,難道你真是被他逼的?”
“基本上算這樣吧。”
“不可能,我表弟不是這么野蠻的人。我們草原上流行搶親莫非你們這里也是?只是兄弟,這梅兒真不像你,我至今無法把她和你想在一起。”
“這就是進宮的原因,不知怎么回事,皇上的眼睛就像冒火,一盯,梅兒的心就化掉了,我到現(xiàn)在都搞不清,我是不是雙面人。”
“我知道你,頭腦一個人,心兒又另一個人,我呢是搶不了心兒,卻搶到了頭腦。”
“實話,我聽了以前的郁結揭解開了,不愧為我知己,爽快。我和梅兒實為一人,但是實際上不是一個人,梅兒這丫頭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今日我難得出來,就不要提她了,省得心煩,不如一醉為快。”
蒙哥點點頭,他感到他是自己熟悉的朋友,不是那個做作的梅兒。而戚琦也感到也許大王子就是自己的知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