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織現在又想多了,她突然想象不出來他與自己真的在一塊兒是怎樣的畫面,自己真的喜歡他嗎?帝后會喜歡嗎?,“先回去吧。”
東邊日出西邊雨。林原比織織先坐上馬,再一把將她拉上馬來。時間確實不早了,要快些回去才行。
回戲園子客棧的時候,兩人便分道揚鑣了。剛上樓,正巧聽見門外楊寶林與尾尾說話,“郡主好些了沒有?怎么還不出來?”
“楊公子,郡主還在睡覺。說她想吃百花樓的牡丹酥,一醒來便要吃,您知道百花樓怎么走嗎?奴婢對兗州還不太熟悉,不知道百花樓怎么走。”聽口氣,這丫頭發現自己不在房間里了。
“都這么久了,不然我先進去看看郡主,問問她還想吃其他什么,再出去買吧。”看來楊寶林不好忽悠走了,也是,恐怕戲都看了幾出了。
“不行啊,楊公子,郡主她……”尾尾艱難解釋,她自己也編造不出來什么說辭了。
“尾尾,讓楊公子進來吧。”織織整理了一下自己儀容,無甚大礙。
“郡主,你可還好些了嗎?”楊寶林進門,見織織面色紅潤,甚至還有微汗。
“做了個噩夢,嚇到了。既然我醒了,那我們便一起去買牡丹酥吧,這會兒也只想吃吃牡丹酥了。”織織輕輕擦拭額頭,她本來也清瘦,此刻更是扮作弱柳扶風姿態了。
“不用,郡主稍等片刻,我去去便來。”楊寶林見郡主并沒有什么異常,便出門趕著去買牡丹酥了。
見楊寶林一走,尾尾便道,“郡主,剛剛奴婢進來換茶,發現你沒在,你去哪兒了,奴婢可害怕了。”
“怕什么。我會回來的。”織織并沒有跟小丫鬟解釋,只是強調,“噓,你可不能讓人知道。”
“奴婢遵命。”
回了張府。難得地見到了張子寧今日回來得早,趙宜岷幾人也在。其實這幾日兗州的官員對趙宜岷幾人算是巴結得不得了,連帶著也巴結到張子寧這里。所以,他們每日都并不無聊。
一同用晚飯,席間還邀了宋蓮歆宋大夫和林原前來。趙宜岷決定明日大家便一同到九幽河游玩,游玩后,大家便返程回京。
正逢張子寧休沐,大家便可以一同去。九幽河離兗州城也并不遠,也權當游覽了。本來武林與官府一般都無甚交流,但林原卻毫不在意。張子寧還特意問他,“不怕朝廷或者官府對九幽河有什么行動嗎?”
“九幽河都是良民呢,有什么可怕的。”林原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那師父,一路多多叨擾了。”徐東華舉杯敬酒。
人多話多,一席酒吃了很久。徐東華甚至拿出了一只玉簫給大家表演。
楊寶林和韓世君都道,“果然是你,半夜不睡,要吹簫。”
“既然如此,我就給大家獻丑了。”徐東華開始奏樂,樂聲悠揚,感覺還差點什么。
“既然如此,那某也附庸風雅一把。”林原摘了一片樹葉,半含唇邊,也跟著簫聲奏響樂曲。
“今日本世子也不能輸。”百里弘景讓仆人不知從哪兒抱了一把琴過來。輕輕撥弄琴弦,跟上悠悠樂曲。
“我也會。”趙宜岷手中不知怎么多了二胡,他也跟著樂曲上來。
“我可不會什么,不然我們來舞劍吧。”楊寶林對韓世君道,韓世君可是只金鳳凰,本不想動,但大家都在興頭上,便也只好配合。
原位坐著的織織像個暴君一樣看著各位美人演奏,左右看看,桌上只有張子寧沒有拿起樂器了。
正在此時,許大給張子寧送上一個小小的勛,并眼神鼓勵:我家大人也會。
樂聲隨風起,大家一同奏了一曲當下正風靡的曲子《廣陵散》,還配了劍舞。
還在桌上的人聽得投入,尾尾也不知不覺沉入這美妙的樂聲和融洽的氛圍當中了。
去一次九幽河也好,自己還未曾見到過給自己做那把輪椅的機關術大師叔機呢,也很久沒有再見到謝忠了,還有那個女子。
一曲終了,大家便各自休息了。
天亮之后,幾人便騎馬駕車前往九幽河。
不過多時,便來到了九幽河山莊。
“莊主!”
眾弟子行禮。
與以往來時,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這次多了弟子迎接。許久沒有見到的袁寒也在,織織與他幾面之緣,并沒有說過話。謝忠也在,另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應該就是叔機了,還有上次見到的那個淡雅清麗的藍衣女子。
“諸位里面請。袁寒帶貴客們安置下來吧。織織,這位是聞名天下的機關術大師叔機,上次你的輪椅,便出自叔機之手。”林原幾句話安排下去,也著重介紹了叔機。
“多謝大師,輪椅很好用。”織織致謝。
“郡主傷好了便成。”叔機點點頭。
大家進房間先休息片刻。這次不住閣樓了,住一個干凈的院子。
“雪海,許久不見,你竟然是南樂郡主啊。”謝忠先來找她聊起來。
“許久不見,你也不一樣了。”織織跟他隨意寒暄著。
“是吧,我也更壯了。還是九幽河好,比汴京好太多了。”謝忠發出感慨,“但是美人確實還是汴京更多。”
“九幽河也不差的。”織織想起來,“比如今日門口那個藍衣女子不就很美。那個女子是誰?我之前沒有見過她。”
“哪個女子?哦,你是說水云,她年紀雖輕但卻是九幽河長老。”謝忠想起什么,又輕聲道,“之前,林原和我帶著邱山君,一路回來,他竟然都沒有吃你給的緩解相見歡的藥,一路上苦苦支撐著,一路又有官兵追殺,后來是水云回來碰巧遇到了我們,又找了宋蓮歆大夫,宋大夫救了他一命。所以,水云也算是林原的救命恩人吧。”
竟然還有這么一段事是織織沒有聽林原講過的。
“邱山君?”織織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如果他們一起回來了,那今日,怎么也并沒有見到邱山君呢?
“邱山君沒有熬過去年冬天,已經走了。不過,也許對他而言是一種解脫。”謝忠感慨了一會兒。
“看來,我們分開后,大家都發生了許多事。”尤其是林原,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段事她不知道。他不肯用她的藥方,他們分開,他也許會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不過后面自己調節好了,還趕在除夕讓沈耐給自己轉送生辰禮。
心中酸楚起,一時難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