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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祭靈

一群孩童心有敬畏,同時也向往,對未知世界的好奇,有人問道:“大地川流間有能讓人一飛沖天地寶物或者仙藥嗎,人族最強大的天驕有著怎么樣的風采?”

老族長笑道:“想知道的話就要努力訓練了。”

“我們如果掌握脈術的強橫力量,是否能去闖蕩天下,與世間天驕爭一爭?”有些孩童眼中透露出憧憬之色。

寧云摸了摸一個孩童的頭,道:“不要說其他地方,就是我們這一域,若是有天驕能橫穿一半疆土就不得了!”

所有孩童都發呆。

“我能做的僅是把你們引上路,以后能走多久,看多少,走到哪一步,看得見多少,就要看你們自己了,我教給你們的東西應該不會比外界的差多少。”老人說到最后,眼中露出向往,摸了摸懷中一塊奇異似筋的東西。

一群孩童圍坐在老族長身邊,收起玩心,開始認真聆聽老族長說得每句話,一直在午刻才散去。

“太難了,老族長居然說要幾年才有個別人能將脈術接引進體內,而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可能不會成功。”

“可是小奶娃像豆丁一樣大,她居然做到了。”

小奶娃很無辜的眨巴著琉璃大眼,而后隨手拍向巨石上的烏鴉,烏鴉則無辜的望向她。

朝陽落西,在墜落的余暉中,整片寧村都被染上一層淡金色的光彩,遠處虎嘯山林,而在這里的石屋卻如遠古道廟般安寧,神圣。

數十人出現在遠處,被夕陽在地上拉出很長的影跡,而魁梧的身體則被晚霞覆蓋上金衣般,顯得無比蓋世,幾乎每個人都拖著一頭巨獸,滿載而歸。

“回來了!”早已等待多時的村落男女一陣歡呼,心中的跳動不安一下子消失了,大聲呼喊起來,這些都是曾經為村落而戰的傷殘人士。

“阿母他們平安歸來了!”

“天啊,阿爸他們拉著好多獵物,今天真是一次罕見的大豐收!”

這次狩獵是這十幾年來最大的一次收獲,十幾名男女都各自拖著獵物,獵物中有體型龐大的赤角牛,有壯如熊的三足羊,還有水桶般并生有雙翼的飛虎.....

村落的老人們露出驚訝之色,這些巨獸平日里難以對付,有得稱得上是遠古兇獸,而今日卻獵殺這么多,血跡斑斑,實在出人意料。

比如那赤角牛,牛身如鐵,闊劍都難以砍傷,獨角鋒利如長槍,能將巨石捅碎。而那三足羊,迅捷如風,跳躍之時前足可成巨山而下。至于那雙生兩翼的飛虎,可吹動烈風,極其恐怖。

獵物中還有更為強橫生物,如血脈不純的鳳鳥,通體金色的巨蜥...這些可都是名副其實的遠古兇獸,發現它們都應該快速撤離,但今日卻被獵殺,嚴重不符合常理。

“這次我們很幸運,無一人受傷,滿載而歸。”狩獵隊伍中的寧雨峰開懷大笑,向老族長與村人解釋。這幾日夜間,群山中有遠古脈獸路過,山崩地裂,震動山河,踩死,踏滅了很多巨獸,白天狩獵隊一路追蹤而去,遇見不少重傷無力的巨獸,這些平日遇見都繞路走的強橫生物,被他們一個個擊殺。

“群山中有些腳印極為巨大,足有百米長,形狀如人!”

“那么大?!”村人們驚呼,這真是一條震撼的消息。

此刻就是村落中的老人聞言都倒吸冷氣,越發的肯定大山深處肯定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將整片大山附近的一些遠古脈獸引了過來。

不管怎么說,這次狩獵是一次大豐收,整個村落洋溢著歡喜,寧村中充滿孩童們的嬉笑聲,一片喜慶。

族長寧云帶領村落眾人走向老桃木,抬著數十具獸尸來到近前,將所有血跡斑斑的巨獸都放在巨大石墩上,顯然這是個祭臺!

祭臺以巨石建成,圍繞老桃木粗大軀干,此時上面堆滿巨獸,如同小山般。

鮮紅的獸血染紅了祭臺,沿著臺面所刻之圖而淌,紅滾滾,加之巨獸粗細的獸毛,金光閃耀的鱗片以及鋒利的巨角等,有一種攝人的遠古氣息撲面而來。

在老族長的帶領下,寧村的男女老少一起祈禱,請求老桃木的庇護,這是一場嚴肅的祭祀,而這也是大山村落的慣例,每次狩獵回來都要進行。

焦黑的樹體如同過去一般寂靜,并沒有一點反應,一如既往不曾取用祭品,但是很多村人都知道,它有靈!

終于祭祀完畢,人們都退去嚴肅,露出喜悅笑容,開始搬動這些巨獸的石體,準備放血,切割。

“很多年了,祭靈都沒有動過一次貢品,為什么還要每次都進行祭祀。”一個少年小聲嘟聲。

“臭小子你亂說什么!”他的父親怒眼直瞪,掄起大手就要扇過去。

老族長擺了擺手,制止了,輕聲道:“祭靈,是我們祭祀與供養的靈,心誠便好,我們虔誠待它,它才會守護我們的村子。”

少年的臉憋紅,慌忙揮手道:“族長我不是心不誠,只是覺得祭靈似乎對這些貢品沒有興趣,從未動用過。”

“心意到就好了。”寧云拍了拍孩子的肩膀,用心解釋道。

祭靈,也叫“守護者”,是一個族群“祭祀與守護之靈”的簡稱,它守護村落,震懾大山中的巨獸。

族中的老人還記得,幾十年前的祭靈并不是老桃樹,而是一個奇特黑鼎,每次貢獻祭品都會失去大部分精血,被它吸收。

直到某一天,老桃木來到寧村,那個黑鼎慌忙離去,一切從那時開始變化。

想到當年那個情景,老族長到現在都心神顫動,那時他還是少年,曾親眼目睹那毀天滅地的場景。

在那個朝陽才起升未多久,便被烈焰蔓延整個天空,狂風暴雨擊打著大山每個地方,剎那間洪水如大海般涌向大山,許多巨獸驚恐不已,四處狂奔,天上烈焰籠罩,地下洪水濤天,似滅世般。

就在那時,一顆通天的巨大桃木從烈焰中出現,沐浴火海,身后法象萬千,桃枝如神槍般刺破整個天穹,而那邊似乎有什么東西與老桃木戰斗。

最后,老桃木樹枝皆斷,渾身焦黑,縮小到現在這般大,墜落而下,扎在寧村中,與此同時烈焰熄滅,山洪褪去。而那個祭祀的黑鼎再也沒有回來。

每一次想到當年的場景,老族長心里一陣心悸,老桃木不是從其他部族或山川大地中移根而來,而是從天穹墜落,遭遇烈焰火海而損,村落沒幾個人知道。

最初的時候,它通體焦黑,無半點生機,像是死去般沉靜,直到十年前才抽出一條翠綠的新枝,而后再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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