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冰深吸了口氣，這才壓下了發飆的沖動。
張權對她的抱怨直接選擇了無視，她穿慣了惡魔的緊身衣，自然覺得天使的鎧甲會笨重了。
“千萬別再惹凱莎生氣了。”
出發之前，張權又囑咐了一次，他的話說了一半，但以涼冰的智慧，能輕易地猜出下半句話:如果她再惹凱莎生氣，昆薩或許就要遭殃了。
涼冰再次輕哼了一聲，但只是抽了抽小鼻子，沒有再嘴硬。
蟲洞閃爍。
凱莎、彥和鶴熙還是靜靜地坐在小湖前，湖面上的霧氣散去了一些，水池清澈見底，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湖底上面鋪著的一層小小的鵝卵石。張權的出現打破了寧靜的氛圍，彥和鶴熙都轉過頭來，隨后彥的眼眸猛地瞪大了。
“莫--!”
鶴熙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把下半句話堵了下來。她對彥使了一個眼色，莫甘娜三個字最好永遠都不要提了，那只會勾起凱莎的傷心事。
氣氛逐漸變得詭異起來，涼冰和凱莎都沒有說話，或者說一直都一動不動，仿佛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到來。
張權強行拉起了涼冰的手掌，溫度很低，而且在掌心的位置已經出汗了，這都表面著，她很緊張。他帶著她向凱莎走去，她的臉蛋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形傀儡。
他們在凱莎的面前停了下來。凱莎微瞇著眼眸看著涼冰，數萬年過去了，但她的容貌并沒有任何的衰老，只是以往總是調皮笑容的臉蛋，此刻卻是冷冰冰的。她的秀發也變為了純黑色，實際上她的很多基因都和天使不一樣了。
她很熟練地端起了茶壺，清澈的茶水涌入了杯中，隨后，輕輕地遞給了她。
涼冰沉默著接了過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凱莎沏的茶，她似乎還是第一次喝到。
她并沒有喝，而是看著凱莎的臉，一字一句地道:“我沒錯!!”
凱莎的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冷聲道:“你還在糾結對錯?”
涼冰臉蛋上的神情也變得冰冷起來，她自嘲地笑著，道:“我知道，我在你眼中永遠就是個小屁孩，只會給你闖禍......”
空氣似乎又變得充滿了火藥味，她們兩個就這樣緊緊地對視著，似乎下一刻就會大打出手。
張權也是有些緊張，生怕她們真的打起來了，那樣他一千多年的努力可就完全白費了。
最終還是凱莎選擇了讓步，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嘆氣道:“我是說，我們已經老了，再糾結過去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所有人的呼吸都微微滯住了，凱莎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就連張權也沒有想到，凱莎居然可以做到這么大的讓步。
她等同于向涼冰發出了一個邀請:陪她一起在天城養老，以前的事情就可以過往不究。
看來凱莎已經對姐妹兩人的現狀忍受到了極點。
涼冰緊皺著的眉毛立刻就舒展開來，她們姐妹兩人當年只要有一個愿意后退一步，也就不會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很顯然，凱莎已經盡可能地放低姿態。
至于虛空存不存在，惡魔的發展模式該不該提倡，就由后人去探索吧，她現在只是一個等待著淘氣的妹妹回家的姐姐。
“我可不像你，閑著什么事情也沒有了。”
涼冰好看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起來，她輕輕地向后走了一步，很親密地挽住了張權的胳膊，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摸了摸。
“我可是等著養育下一代呢!”
......
“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發生任何事情!!”
張權的辦公室內，他無奈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盡可能地對彥解釋著。但彥臉上的表情一直沒變——微瞇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不滿兩字幾乎寫在了她的臉上。
她步步緊逼:“我記得你答應過我，不再和惡魔接觸的!”
張權沒有和她對視，干咳道:“她是女王的妹妹，我的小姨媽，天啟王涼冰，曾經的大天使!
彥有些憤憤地哼了一聲，但心中也消氣了一些，至少她確認了一些事情--張權和涼冰看來是真的沒有發生什么，不然以張權的性格，一定會坦然承認的。
看到她的臉色好了一些，張權這才松了口氣，甚至想仰天長嘆一聲，涼冰還真是作死小能手啊，還好她跑得夠快，不然現在已經被裝在瓶瓶里了。
彥也不再計較了，而是問道:“女王和莫......涼冰，真的能和好嗎?”
“能!”
張權斬釘截鐵地給出了答案，雖然今天的談話看似破產了，但他心中清楚的很，她們和好真的只是時間問題了。
涼冰重感情是宇宙出了名的，每一個部下的生命她都會珍視，更何況是自己的親生姐姐?
只是以前太過無奈，姐妹兩人不得不兵戎相見。
但現在凱莎向她提出了邀請，張權可以想象得到，涼冰的心每時每刻都像是在撓癢癢，只是她的傲嬌屬性令她拉不下臉來。
至少不能如此簡單就答應.....
他笑道:“只要讓她們再多見幾次面....”
“還來?”
彥立馬驚叫出聲，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她現在還能想起凱莎那鐵青的臉頰，再來幾次，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房間外忽然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兩人便停下了話題。
“呦，這不是我們的指揮官嗎?”
來的是艾妮熙德，她在第二次形體戰爭中表現出色，張權從那以后就經常調笑叫她大指揮官了。
“老師，王妃。”
艾妮熙德向兩人打了招呼，她也習慣了和張權開些玩笑。
張權便問道:“怎么了?”
艾妮熙德現在可是大忙人，在張權身邊聆聽了幾百年后，她便跟隨莫伊去實習了。除非很重大的事情，她一般都不在天城。
她簡單明了地道:“烈陽有對地球宣戰的意圖。”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