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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朵朵的奧數

王立軍看著一片狼藉的大平臺,看著昨晚離開之前鎖好的陽光房,怎么也沒鬧明白他家屋頂到底出了啥事。

他把韓雪從樓頂抱了下來,然后扛在肩上一路溜達,去了小區的物業管理處。好好向保安的頭頭們投訴了一番。

下午三點左右,朵朵放學回來了。她放下書包,忙不迭去找爸爸,一溜煙地從爸爸那里抱起了她的花花。這個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名字是她給韓雪起的。

說起朵朵,有一堆有趣的事情。

韓雪在錢勇麗那里的時候,就挺喜歡這小姑娘的。胖嘟嘟的小臉,單眼皮,瞇縫眼,笑起來的樣子最可愛。一種萌萌的,超喜慶的感覺。

來到朵朵家,才發現朵朵簡直就是她爸爸模樣的翻版。朵朵活潑好動,小嘴能說會道的,她的靈巧一點都不亞于她媽媽。

韓雪看的出,為了培養這個寶貝女兒,崔蔓玲可沒少花力氣。

這個年代的兒童教育風靡不要輸在起跑線上,全社會的家長都像打了雞血。

從幼兒園到小學,媽媽給她報了各種各樣的課外班。指望著把女兒從一個草窠里的土雞培養成一個涅磐的鳳凰。

所以什么舞蹈啦,鋼琴啦,圍棋啦,繪畫啦,還有啥奧林匹克英語。。。朵朵全都涉獵過了。

可朵朵呢,啥也不感興趣,不是今天畫畫不學了就是那天鋼琴停掉了。不是丟了芝麻,就是扔了西瓜。沒多久就都荒廢了。唯獨有一樣朵朵是熱愛不已,那就是輪滑。

每到周末,爸爸帶她去附近的小公園去玩,只要她穿著輪滑鞋,那公園里的中心就是她。啥高難度的動作,跑偏帶拐,她玩起來可帶勁了。

聽著大家的喝彩和稱贊,爸爸王立軍不知道有多自得。

朵朵現在三年級了,跟韓雪離開人世時,俊君的年齡一樣大。

朵朵呢,一點也不愛學習。在學習的智力上,一點也沒遺傳她媽媽,那個吃力勁,誰見了誰頭疼。每次考試,她總是班上倒數第一。

放學回家,不是摸那個,就是玩那個。作業早就給扔到了天上。現在來了花花,就更沒得說了。整天盤著寵物還有啥心思忙學習啊。

為了這個學習成績,媽媽恐嚇利誘啥招都用了。老師呢,也是苦口婆心,胡羅卜加大棒,可就是沒用。

她那張小嘴還特別能侃,就是那種能把媽媽和老師侃哭了的那種。坐在她傍邊,韓雪都能給她侃昏了。

每次看到試卷上那紅色的分數,媽媽總是數落她:“朵朵啊,你能不能好好地跟班上成績好的同學學習學習,不要總跟學習差的同學混在一起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要和班級最好的小朋友一起玩才有提高呀。”

朵朵倒是真聽話,她那張小嘴吧嗒吧嗒就是個做棉花糖的機器,三下五除二,幾招就把她們班最好的第一名納入了麾下,學期結束的時候她還真進步了,全班倒數第二名。

她硬是把人家班級的第一名給玩成了倒數第一。

對于朵朵來說,她的人生最高的目標,就是將來做一名光榮的小學教師。這是她對韓雪說的。因為她覺得做老師實在是太拉風了。

你看他們的班主任陳老師哦,在班上呼風喚雨的,見誰不順眼數落起來都沒個邊際,所有小朋友都圍著她的指揮棒轉。做老師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多帶勁啊。

爸爸開飯店的時候,她剛上一年級,正在學漢語拼音。

話說這個年頭,那輔導熊孩子做作業就是個高危工作。作業就是破壞親子關系的第一殺手。每天晚上,一忙到作業。家里總是雞飛狗跳的。

為個讀拼的作業,爸爸媽媽差點沒打起來。打起來的原因,是作業本上有個讀拼作業,佛。那個F-O 佛,她總是念成F-O火。

你說這個作業本把,也不知道誰設計的,光芒四射的佛光給畫成了一個頭上冒著火焰的樣子。等到朵朵做作業的時候,她怎么就反應不過來,一個勁告訴媽媽那個字是讀火。

“F-O FO,是佛呀,火什么火,火什么火,啊?我可真是看見你就冒火”。無論媽媽怎么拍桌子打板凳。朵朵就是不明白,把個崔蔓玲急得恨不得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崔蔓玲對孩子的那個吃相,把爸爸給心疼壞了,他沖著媽媽大吼著:“孩子那么小,你那么兇干什么呀?”

“我那么兇干什么,喲,你行,那你來呀!”媽媽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把一堆作業本狠狠地扔在了爸爸的臉上,氣得掉臉沖出了房門。

“我告訴你,崔蔓玲,這世上也就你可以這么和我女兒說話,要是別人,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爸爸氣咻咻地在后面嚷嚷著。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女兒面前。

他拿起女兒的數學本,5-3等于6。老師劃著大紅叉。

“朵朵啊, 5-3怎么會錯呢,幼兒園的時候就會算了呀!”爸爸挺耐心的,朵朵仰著她那天真的小臉,沖爸爸拔出了自己的小手。

“爸爸,考試的時候我是寫的2 ,可是媽媽總是叫我要仔細檢查。我檢查的時候發現不對啊。你看5個手指頭,拿掉三個這不是六嘛”。

爸爸看著她收掉的中間三個手指終于明白了錯的原因。于是伸出了自己的五個手指頭。

“朵朵,你別收中間的那三個手指頭啊,如果像爸爸這樣,拿掉下面那三個呢。”

“哦,爸爸,我知道我錯了,應該等于8 。”朵朵恍然大悟。王立軍捂著個臉差點沒把胡子吹飛了。

可朵朵呢,她才不管爸爸媽媽啥反應。一轉頭又笑瞇瞇的不知干什么去了。

學習不上心,歪門邪道的倒領悟的挺快。

星期天在爸爸飯店里,爸爸媽媽在忙,她就在爸爸的二手車前面,把一幫來飯店吃飯的客人的小孩子們組織起來,給他們上拼音課。

爸爸的車標上寫著 PORSCHE,她也不含糊,P--O 破, CH-E車。 RS 沒有啥好拼的,于是就教小朋友們念著:破車。

她坐在柜臺里,人家來買飲料,三塊一瓶,給五塊錢。找兩塊。麻溜利索,一點都不糊涂。

現在呢,她已經長大了。可是學習也就越來越難了。

都說一到三年級的家長最兇,因為孩子們的作業,家長們都會做。到了四到六年級呢,有小一半的家長就兇不起來了,因為他們不會了。到了初中,基本上就全體要呵呵了。

韓雪想著俊君三年級的時候,自己也不怎么管他的學習,可成績也不至于差到最后。但看著朵朵的課本和作業,發現真的好難。

你說朵朵今天又拿的倒數第二名,到底都錯了些啥呢。她跳上了朵朵的書桌,開始翻閱她的試卷。清一色的奧數題。連她做都要動動腦子。

崔蔓玲本來從單位回來就挺累的了。換上睡衣,坐在女兒邊上,幫她檢查作業。一看從放學回家到吃晚飯時間了,三個多小時。

語文老師布置的抄詞作業,才7個詞寫兩遍,她愣是沒寫完。再看著一把錯誤百出的試卷,火騰地就起來了。

“朵朵啊,你是上天派來收拾我的,對吧?啊?”

“七個詞,七個詞啊,龜兔賽跑都結束了。你回來都干什么啦,三個小時?”

她抓起朵朵的數學卷,看著滿目瘡痍的紅叉叉。一題一題指著,苦口婆心地問她:

“來來來,這題。你給媽媽講講,一輛公交車,原來有9個人,第一站下了兩個人,第二站上了三個人。為啥是9-2+2 呀?”

朵朵瞇縫著小眼睛,用鉛筆戳著自己的小腦袋,指著試卷上畫的小人,對媽媽說:

“因為我看這個人他有點不高興,你看他往后面望著,這輛車一定不是他想上的,他在等其他的車呀。”韓雪看著題無奈地看著朵朵。

崔蔓玲簡直哭笑不得。再往下看,王老師帶著24個學生坐旅游大巴去公園玩,應該選幾座車?答案是24座,34座,18座女兒選了個24座。

媽媽用筆敲著試卷,問朵朵:“那么這題呢?王老師帶著24個學生,你為啥選24座車。老師呢,老師坐在車頂上嗎?”

朵朵翻著眼睛想了想,慢悠悠地回答:“媽媽,老師可以站著啊,那樣不是省車錢嗎?25個人坐34座的車不是太浪費了么。”這是什么熊孩子啊,韓雪氣得吧嗒從桌子上跳了下去。

自從一年級為朵朵的學習吵過架,朵朵爸爸就再也不管朵朵的學習了。

只要媽媽在朵朵邊上一坐,他就主動跑到屋頂去折騰他的蘭花,要不就干脆到跑到小區里去溜達。或是找保安吹吹牛,眼不見為凈。

其實他發現,也不是他一家,只要有娃的家庭,基本上都那樣。這家吼完那家吼,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今天呢,到吃飯時間了,他再躲也不能不回來吃晚飯。他擺好了飯菜,來到朵朵房間的門前,正聽著崔蔓玲在給朵朵訂正著最后一題數學。

“3萬乘以4萬,是多少啊?啊?”

“12萬”

“3萬乘以4萬,是12萬,你是豬腦子嗎?”崔蔓玲聲嘶力竭地喊著。這題錯的實在太離譜了,連韓雪都恨不得上去給她一巴掌。

“3萬乘以4萬,三四一十二,怎么不是12萬啦,你說孩子豬腦子。”王立軍叨叨著。

話沒說完,朵朵的布偶就被媽媽砸了出來。

“你個豬,這么笨還出來誤人子弟,這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崔蔓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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