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禮咽了咽口水,往旁邊退了一步。
衛驚鴻舉劍擋住朝他們劈下來的刀,等到壓到他肩膀的時候他突然往下一跪,貼著地從殺手身側滑了出去,再翻身躍起握住松開的劍,快速擦過殺手的脖子,一劍斃命。
殺了第一個殺手之后他在另外兩人還沒有回神的空當,踢飛地上的陶罐,再次揚起一陣白霧,然后沖進白霧,一劍刺進殺手的胸口。
另個一個殺手勒住他的脖子,他知道他們不敢殺他,手肘朝那人肋骨處狠狠一捅,殺手痛了一下,躬身后退,衛驚鴻趁此機會,轉身抓住殺手的手腕將他掀翻在地,舉起劍扎進殺手的背脊,鮮血噴濺了他一臉。
燕思禮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看見滿臉是血的衛驚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衛驚鴻站起來,把劍拔出來遞給燕思禮。
衛驚鴻看著他,“太子殿下,下次殺人記得刺要害。”
“你怎么知道我是……”
衛驚鴻沒有理他,轉身把柴房的門打開了,兩人一起走到外面時,沈飛白和素霓一左一右站著。
沈飛白抱著手臂,很滿意地點點頭:“衛二公子小小年紀,劍法精妙,果斷勇敢,少年英雄。”
衛驚鴻面對他的夸贊眼皮都沒抬一下,自己一個人往前走了。
燕思禮仰著頭,一臉期待地問沈飛白:“先生,我剛才表現怎么樣?”
沈飛白甩甩袖子:“不怎么樣。跟著我學了那么久的劍法一點進步都沒有。”
燕思禮抿抿嘴,掩飾住眼里的失望,對沈飛白說:“是,先生,我會勤加苦練的。”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追你的救命恩人?”
回去的路上,素霓看著前面燕思禮垂頭喪氣的樣子,有些心疼,抱怨沈飛白說:“你把他當誘餌,置于險境,他還這么小,剛才臨危不懼,還挺有擔當的,你何必打擊他?”
“想殺他的人可不會因為他小就心慈手軟。”沈飛白說,“我必須要他快速成長起來。”
“揠苗助長你聽過嗎?”
“那是普通人。他生在皇家,想要榮華富貴,就要經歷腥風血雨。況且,素霓你想過么,若是有一日我們這些護著他的人都死了,他不盡快長大怎么應對?”
沈飛白露出難得正經的表情:“由不得他。”
走出大宅外,沈飛白放了一朵紫色煙花,告訴和烏蘭國交戰的燕霜雪和衛驚羽,人已救下,后顧之憂解除了。
素霓繞了宅子一圈也沒見到抱石,有些后悔和不甘:“早知道就和那和尚再多過幾招了,竟然把他放跑了。”
“他又打不過你,過幾百招也沒用。”沈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等回了奉天城,我們會有無數的對手。”
“回奉天?我們不是剛逃出來么?”素霓了然,“你是早就打好了什么主意了吧?”
沈飛白神神秘秘地說:“當然。他們應該快到了。”
四人回到衛府,衛驚鴻受了不少傷,素霓給他包扎上藥。
謝憫見他們回來,松了一口氣,這招的確險,他自己也懸著顆心。
“有消息了么?”沈飛白問謝憫。
“剛來的信。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
“燕渠王和他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最遲明日午時到魚梁州。”
“看來燕渠王已經嗅到風聲了。好消息呢?”
“其余三家都已帶兵來了魚梁州,按照之前我與你的推算,明早到魚梁州。”
沈飛白從桌上拿了個橘子剝,懶洋洋地靠在門上,點點頭:“比燕渠王早一步。”
秦細憐在一邊嘆氣:“二位公子,下次有什么計劃還是提前和我們通個氣吧,太子殿下被劫走的時候我和楚楚都快急死了。”
謝憫略帶歉意地笑道:“下次一定。”
“我要是和你們說了,你們四個人肯定不會同意。”
秦細憐想了想,點頭:“那倒也是。就是苦了我們太子殿下了,這一路來,都瘦成這樣了。”
“馬上就能回奉天了,再養回來。”沈飛白瞧了一眼燕思禮,確實是瘦了許多,回去可得好好補補,要不然這么小落下病根,以后和他爹一樣病弱怎么好。
素霓給衛驚鴻處理好了傷口之后,伸手找徐楚楚拿藥膏,半天不見反應,看了她一眼,見她正看著窗外發呆,輕輕蹙著眉,目光憂慮。
“楚楚,怎么了?”
徐楚楚回過神,搖頭:“沒怎么。”
“是在擔心公主那邊吧?”秦細憐說。
沈飛白遞了一掰橘子給素霓,她不要,他撇撇嘴,丟到自己嘴里吃了,邊嚼邊說:“不用擔心。你們都小瞧公主了,且不說她自小追隨太祖行軍打仗,她能一個人殺光兩百多人的烏蘭國使團,再者,那個烏巴圖空有一身蠻力,不長腦子,輸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