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啊小朋友!你有親人在住院嗎”
“沒有,是我自己,大夫說我得了膠質母細胞瘤。”
“這……好的阿姨陪你去。”于妗妗不知道這是什么病,第一次聽說,不敢貿然的打聽。
“我叫你姐姐可以嗎”
“可以啊!對了小朋友你叫什么啊?”
“何真真,你叫我真真就行了。”
“哦!真真幾歲了。”
“5歲。”
“你住院多久了。”
“嗯,媽媽說有10天了。”
“除了媽媽還有誰陪你。”
小朋友一下眼光暗淡了下來。
“沒有了,爸爸在賺錢,如果他來看我,就沒有錢治病了,每次他偷偷來都被媽媽發現,然后媽媽就會哭,爸爸走了以后媽媽哭的更傷心了,后來爸爸就很少來了,我只能偶爾偷偷的給爸爸打電話。”
“小真真,你會好的,不要擔心,這兩天姐姐陪你好不好,媽媽那邊有哥哥陪著,等媽媽好了她就會馬上過來了,好不好。”
“好,不好,姐姐媽媽說不可以跟不認識的人……”
“姐姐不是陌生人,你看!”說著于妗妗拿起一個汪汪隊的玩具。
“喔!姐姐汪汪隊,以前家里有電視的時候我最喜歡看汪汪隊了。”
“送給你的”于妗妗把玩具遞給小真真。
“媽媽說不可以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你都叫我姐姐了,怎么會是別人呢,拿著吧,一會哥哥要去看看你媽媽。”
“好吧!謝謝姐姐,也謝謝哥哥。”于妗妗看著這個小男孩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妗妗,這是剛才買的一點吃的,你們先吃一點,我先過去看看,一會打電話。”
“好的。”看著謝睿遠去的背影,感覺他瘦了好多,眼淚又不爭氣的要落下來了。
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消毒液的味道,一想到最近公司出現的變故,謝睿就心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觀察室走去。
他來到觀察室,看到一個男人守在門外,里面躺著何真真的媽媽,男人時不時的朝里面看去。
醫生過來了。
“王麗的家人來了沒有?”
“醫生,來了來了”男人說著就趕緊走向醫生,他的背有些駝了,皮膚黝黑,雙手粗糙,渾身散發著因為沒有洗澡的汗味。
“你跟我去醫生辦公室。”
男人憨憨的跟著醫生去了辦公室,謝睿也跟在后面。
“請你最好思想準備,你的妻子……”醫生猶豫了一下。
“醫生沒事你說吧,我抗的住,我兒子也在這個醫院住。”
“他怎么了”
“大夫說是什么細胞瘤,我也搞不明白,說是特別不好治。”
醫生愣住了,不知道這個男人還能不能承受得了打擊了,可是面對現實又不得不告訴他。
“你妻子得了……膽囊癌……晚期。”
“大夫你說什么,你不要嚇我,老天爺啊!”男人痛苦的蹲在地上,眼淚如豆子一般滾落了下來,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謝睿覺得自己的遭遇比起男人的算不了什么,謝睿突然很同情這個男人心里也充滿了內疚,為什么這么多的痛苦都要他來承擔。
“大夫,這個病她怎么就得上了,會不會查錯了……”男人哽咽著。
“我們也希望是錯了,你做好思想準備,好好的照顧她吧!”
“你好大夫,她今天被車撞了,請問嚴重嗎?”
“輕微的腦震蕩,沒什么事,修養幾天就好了。”
“我愛人是不是因為腦震蕩引起的那個什么癌。”
“這個膽囊癌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和撞車沒有一點關系,下午你愛人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到時候你看是轉科還是……”大夫耐心的問道。
男人恍恍惚惚的說:“一個一個的治吧,看誰的病要緊就先治誰的。”
謝睿看著男人的樣子更是不安了
出來后謝睿拿了一萬塊遞給男人。
“這錢我不能要,醫生說了腦震蕩沒事的,我知道人是你撞的,但是醫生也說了不嚴重。”
“這錢你拿著,就當是我借給你的。”
“那也不行,我明天發工資了,不用借錢。”男人倔強的維護著自己的尊嚴。
“這錢你拿著,是我給小真真的,如果你不拿著,就是看不起我。”謝睿有些著急了,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這個男人收下錢。
男人收下錢,撲通一身跪下去,謝睿一驚把剛掏出的手機,啪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