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孔子歸來

魯哀公十一年春天，齊國攻打魯國，起先三家都不愿出私兵助公室。冉有這時在季氏家當主管，他竭力勸說季氏應出兵助公室拒齊，季康子就把自己的軍隊分為上、中、下三軍，由冉有帶領中軍出戰，其余兩家也隨后派出了私兵參戰。戰斗中季氏的上、下軍都潰敗了，冉有帶領的中軍打了勝仗，魯國最后也打敗了齊國的這次軍事行動。冉有的勝利使季氏在朝中很有面子，季氏更加信重冉有。

一天季氏問冉有：“你在政事上很有才能，想不到你帶兵打仗也很出色，你在軍事上的才能是天生的，還是后學的呢？“冉有略停了一下說：“哪里有什么天生的才能，我的所有能耐都是老師孔子傳授的。“季氏驚喜地問：“孔子也懂得打仗的事？“冉有笑了笑說：“老師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他只是反對戰爭，他從不講授如何用兵打仗。但他講做人處事，他的學問中包含了如何用兵打仗，我僅是活用了一下所學的東西罷了。“季氏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冉有抬頭凝望了遠方片刻，又注視著近旁的季康子說：“孔子是一位圣人，在天下的諸侯中都很有名望，我們魯國有這樣的人是我們的驕傲，但我們卻不能用他。他在外漂泊多年，現客居衛國，聽說衛國正準備重用孔子，我們魯國有這樣的人卻為鄰國所用，這恐怕對于我們魯國在諸侯間的聲望很不好吧。“聽了冉有的話，季康子下了召回孔子的決心，很快就派使臣公華、公林拿著禮物去衛國請孔子回國。

在離開魯國十四年后的初夏，孔子終于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園。

86 賦稅問題

孔子回到了魯國后，魯人尊孔子為國老。當時魯與齊多次開戰，不但公室的府庫空虛，季氏的財富也損失很多。季氏為了增加財富，想在丘賦之外計其田畝多少增加田賦。

為了得到廣泛的支持，季氏派冉有去征求孔子對此事的意見。回到孔子府上，冉有把季氏要增加賦稅的想法告訴孔子，問孔子對此事有何看法，孔子很不高興地對冉有說：“我孔丘不懂這些賦稅問題。“季氏為了取得孔子的支持以使增田賦一事能順利實施，就接連派人去向孔子請教，但孔子一概不回答。不得已，季氏最后親自到了孔子府上，他很激動地對孔子說：“你老先生是我們魯國的賢者，你說句話是很有影響力的，我們一切措施都等你老人家賜教而行，你老人家對此事為何不表個態呢？“話說到這個份上，孔子還是沒有公開作答。

一天，孔子私下對冉有說：“一個有德行的君子的行為措施，都以禮法為節度。對人民施恩時要厚道，征伐勞役要恰到好處，征收賦稅要少。反之假如一切不以禮法為準，對金錢貪得無厭，即使征收再重的田賦，也仍然不夠行政的支出。況且，季孫先生，假如他要實行適當的稅法，那有現成的周公法典在那里；假如他要滿足私欲而為所欲為，那又何必派人來問我呢？“

87 鳴鼓攻之

回到魯國第二年春天的一個早上，在杏壇，孔子給新收的許多年輕弟子傳道，一位鄰居老者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對孔子說：“季氏開始推行田賦啦，具體布置實施的就是你的學生冉求，聽說季氏的財富比當年周公還多，可你的弟子為什么還要去為他聚斂財富，使他更富？“孔子聽完掃視了一眼面前的子游、子夏這些青年才俊說：“冉求不是我的學生，你們每個人都可以大張旗鼓地去聲討他。“

冉求聽說老師對自己很生氣，連忙回到孔府請罪說：“不是我不喜歡您老人家的學說主張，實在是我無力實施您的主張。“孔子打斷冉有的申辯說：“你是我孔門政事一科的首推弟子，我寄厚望于你，魯國政權為季氏所專，你見用于季氏，對其不合道的行為不能糾正，又去盡力助他搜刮百姓。你聞道在前，遇到一些困難就逡巡而退，辯稱無力行道，我看你是缺少堅剛進取的志氣吧！“雖然孔子怒斥了冉求，但季氏的田賦最終還是推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