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一眼身后肆虐的水龍卷,鄭晨的額頭也是落下了一滴冷汗。
他曾經預想過這烏龜發飆的場面,沒想到真的發飆了,威力卻如此的恐怖。
湖泊連帶著周圍幾百米已經完全成為了水的世界,狂暴的水浪和水龍卷將周圍的地形和樹木已經徹底的摧毀,整個場面宛如一個巨型的沼澤一般。
“這水龍卷怎么一直跟著我,難道還帶追蹤功能的嗎?”
鄭晨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向前方跑去,正在挑著擔子逃跑的李繁星聽到身后的聲音越來越大,扭頭一看嚇得魂都要飛了,水龍卷已經到了距離她不足百米的地方,身后的鄭晨還向著她做著鬼臉。
“你往別的地方跑?。。。。?!不要過來!!!”
這時肩上的擔子一輕,李繁星便感覺被人扛在了肩上,周圍的事物也迅速的向后退去。
“先跑了再說,其他的等會再說。”
此時正在城中喝茶的男子一頓,大量的光球便從他的眉心當中飛出,眉頭一挑,“有趣,這是扎堆跳崖了?”
指尖隨手一劃,大量的光球便向著身后弟子的手中飛去,其中一部分則飛向一名看起來兇神惡煞的男子手中。
“你們自己處理一下?!?
自己則是閉上眼睛向著丹田當中探去,不看不要緊,當時一口茶就噴了出來。這讓其身后的弟子們紛紛上前警戒的看著四周。
他體內的須彌世界此刻變得泥濘不堪,大量的樹木和土地都被一道水龍卷給弄得一團糟,而此刻水龍卷還在不停地移動。
鄭晨額頭布滿了汗珠,“追了好幾個時辰了,這個鬼東西不會消散的嗎?”
“哼,你都往它臉上扔泥巴了,召喚一個水龍卷來卷你一天不過分吧?”
李繁星此刻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畢竟不用她親自跑路,甚至還能觀察后面的情況。
鄭晨一步踏出,卻仿佛跨過了千萬里一般,周圍的風景變得完全不同了。周圍還有數百人跟他相同的模樣,好像是一同來到這個地方的。
“放我下來!”
李繁星錘了鄭晨幾下,在旁邊人的注視之下,她的臉部迅速變得羞紅。
將李繁星放了下來,鄭晨卻察覺到躺尸的周信好像有了動靜。
“。。。。唔?”
周信緩緩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鄭晨的一張臉。
“你醒啦,治療很成功,你已經變成女兒身了!”
鄭晨開口的第一句話便將周信嚇得魂不附體,趕忙伸手在褲襠里摸了一把,周信才松了一口氣。
李繁星在一旁捂著臉,怎么會有這么傻的人。
從木盒子里坐了起來,一看周圍,周信滿臉的疑問。
“這,是結束了?”
鄭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醒的正是時候。不過不要擔心,咱倆的十塊已經集齊了?!?
聽到這里的李繁星臉色一白,這才想起自己才只有三塊,沒有達到標準。
一個厚實的手掌攥著兩塊令牌停在了李繁星的面前,這才讓她從恍惚中回過了神。
“喏,這兩塊是多出來的?!逼渲幸粔K是黑吃黑來的,另一塊則是他趁著混亂沖進人堆中從別人懷里摸來的,雖然不太厚道,但是畢竟只差一塊就夠了,所以也只能當一回惡人了。
令牌近在眼前,李繁星卻又有些猶豫。這樣她欠的人情就太大了,以后都不知道該如何償還了。
“快點拿,不拿我就扔出去了?!?
能夠看出她此刻的心情,鄭晨作勢就要將令牌扔出去,這才讓李繁星趕緊將令牌捂在懷中。
“既然如此,謝了,我以后會償還恩情的!”陽光燦爛的笑容再次蕩漾在了李繁星的臉上。
這樣的場面讓周信滿頭的問號,昏迷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讓這個鄭晨和這個女賊混在了一起。
“肅靜!”
伴隨著如同洪鐘般的聲音,在場亂轟轟的場面就這樣迅速的平靜了下來。
在天空之上,一些身影逐漸的從虛空之中浮現而出。
其不經意之間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勢使得眾人都不敢直視而去。
其身影總有五個,分別坐在五個玉質的華麗玉椅之上,鄭晨仔細的看去,發現當日在山林當中遇到的那位高人竟然也在其列,就在最左邊的椅子之上。
“果然是天玄門的高層嗎?”鄭晨喃喃,他當日便有些想法了,在此刻才真正的確認了。
十余名身穿白衣的天玄門弟子靜立在長老的周圍,緊張嚴肅的氣氛瞬間蔓延開來。
中間的微胖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發生了一些小狀況,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宣布試煉到此為止?!?
此話一出,在場不少人頓時捶胸頓足,這些都是沒有收集夠分數的人。
“本座姓許。”
說完,許長老便大手一揮,在場數百人瞬間有有三分之二的人身上冒出了光球,向著天上飛去,眨眼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剩下的,便是通過的?!?
鄭晨看了一眼周圍,留下的起碼還有上百人。
“果然嗎,看來這場試煉并不只是看積分夠還是不夠?!痹缭谶M入這片天地不久,鄭晨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雖然人數足有上千人,但是實力差距太大,這樣根本就不公平,就像那蛇男,一人便獨占三十多枚令牌。
“可能有人會疑惑,自己并沒有取得足夠的分數,為何還能夠留下來。其實,這試煉并不只是以分數為王道,作為修煉之人,一時的強弱并不能說明什么,有沒有一顆勇往直前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許長老微微一笑,“就像,有的人能夠冒著生命危險來保護同伴,有的人面對困難勇敢的去嘗試。這樣的人,我們還是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的,畢竟,天玄門并不像其他宗門那樣冷酷無情?!?
“在場的人全程的動作都在我們掌控之下,所以,你們可以回憶一下,你們一定是有一些優秀的地方,這才能夠獲得這次的機會?!?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無不激動,甚至有些人當場哭了出來。
“天玄門不虧是西大陸頂級宗門的下屬門派,就是大氣!”
李繁星也睜起了眼睛,無不為這包容的心所震撼。
“當然,對于取得足夠分數的人,我們也會予以一定的厚待,畢竟這也是各位拼搏出來的結果?!?
“具體的不在多說,等你們到了天玄門之后自會有人相告”
隨即許長老便大手一揮,在場的人便浮現出金光向著某個地方飛去,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李繁星啃著手,用胳膊搗了搗鄭晨,“怎么回事,怎么我們三個沒有被送走?”
“我也不知道,先觀察一下情況?!?
周信撓著腦袋,一臉茫然的站在他們兩個的身邊。
天上的幾人也化作了金光跟隨著這些人如流星一般消失。
但有一人慢慢的降落了下來,便是胖胖的許長老。
只見許長老面無表情,伸出手,其手心竟然有兩只妖獸,鄭晨定睛一看竟然是那雙頭黑鱗蛇和翻海龜。
雙頭蛇和翻海龜一見許長老便嘰嘰喳喳的一頓亂叫,許長老邊聽邊點頭,其臉上的表情也不斷變換,當聽到翻海龜說自己臉上被糊了一層泥巴之后,嘴角不停的向上彎曲,似乎是顧忌到周圍還有別人,又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幾分鐘過后,許長老手一翻,兩只妖獸便不見了蹤影。
“你小子真是膽大的很啊,居然敢往翻海龜的臉上扔泥巴,還說要喝王八湯,如果你不是在試煉之中,早就被它撕成碎片了?!?
許長老面無表情的看著鄭晨,其嘴角還微微的抽搐著。
周信一聽這話當場大叫,“什么?鄭晨,你你你。”
就在幾人以為他要訓斥鄭晨,誰知下一句話就讓許長老黑起了臉。
“這么好玩的事,我居然錯過了,蒼天啊,大地啊?!?
剛說完這句話,一個巴掌就打在了他的頭上將他打暈了過去。
鄭晨和李繁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許長老。
只見他將那只手悄悄的背到了身后,“不好意思,忍不住給了他一掌,我有好好控制力道的?!?
可憐的周信就這樣短暫的蘇醒了一會就再次的暈了過去。
“許長老,小子只是為了獲得最后一塊令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見諒?!?
鄭晨只是一抱拳鞠了個躬,身邊的李繁星也學著他的模樣鞠著躬。
許長老眼神一撇,“得了吧,你的實力遠超那些習武之人,你小子打的什么壞主意我還不知道?”
雙手一轉,幾人前方的土地便裂開露出了下面的景色,鄭晨和李繁星伸頭一看,發現他們竟然在萬米高空之上,下面的景色一覽無余。
方圓上百里的土地上布滿了參天的大樹,最中間還有一個湖泊。
但是以湖泊為中心,其中卻布滿了風暴肆虐過的痕跡一般,將整個大地破壞的不成樣子。
鄭晨尷尬的看了看許長老,只是看了幾眼,他便發現了正是之前為了逃離緊追不舍的水龍卷,四處逃竄所留下的痕跡。
“呃,許長老,這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我停下來,我們三個就要當場淘汰了?!?
“對呀,許長老,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李繁星上前抓起許長老的手臂搖晃了起來,嘴里還撒著嬌,這一動作讓鄭晨的心跟著揪了起來,這可是天玄門長老。
“呵呵呵,其實看在這名小姑娘的面子上就放你們一馬,以后在外面,亦不可如此,知道了嗎?”
許長老揉了揉李繁星的頭發,又看著鄭晨,思考了一下才說出了這句話。
鄭晨點了點頭,“鄭晨定會謹記?!?
許長老將手面向下面的大地,雙臂發力,在二人的注視下,只是一提。
山川變色,河流崩碎。
大片大片的土地就像積木一般開始不斷的變換著,只待片刻,整個土地便恢復了沒被破壞前的樣子。
隨后許長老看著光禿禿的地面,雙手掐出怪異的姿勢,嘴里念叨出不知名的話語。
伴隨著話語,天空逐漸的變暗,空氣似乎也有了一些潮濕。
鄭晨和李繁星互相對視一眼,呼吸都有些急促。原本光禿禿的大地竟然只是用了不到三分鐘,竟然生長出了郁郁蔥蔥的參天大樹,改天換地之力不過如此。
許長老卻皺起了眉,有一塊土地怪異至極,這片空間是他的須彌空間,他能夠操控這里的一切,但是那塊下沉了十幾米的土地竟然沒有任何變化。
忽然,他想到了雙頭蛇曾經說過鄭晨用出了一種不知名的火焰將土地燒化了十幾米的深度。
“難道,與那小子有關?不可能,須彌空間全部由能量構成,形態變換只消一念之間,怎么可能造成消除不掉的痕跡?!?
“鄭晨,在試煉中你對雙頭蛇用出的火焰能再給老夫展示一下嗎?”
許長老摸了摸胡子,語氣卻稍有急促。
“早知道這雙頭蛇會告密我就不用九陽火了,但是現在許長老已經知道了,不展示一下他老人家能放過我嗎?”
鄭晨腦海里不斷的掙扎著,許長老也沒有催,只是微笑著等待他的回應。
思考了幾下,便點了點頭,將右手掌心朝上,一團金色的火焰便浮現出來。
“這,這是!”
許長老古井不波的情緒出現了劇烈的波動,但是很快便壓了下去。
“難怪啊?!?
鄭晨李繁星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許長老搖了搖頭,“沒事了孩子,既然此地已經恢復,那我們便啟程前往天玄門吧。”
心念幻化之間,幾人的身體騰空而起,周身包裹上金光,便向著遠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