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凌瑟圣主一拍座椅,對仁和呵斥到,“你懂什么,神魔之事不可胡言?!痹捖洌枭ブ髌料㈧o聽,一息之間沒有異故,才稍稍放下心來,對仁和等人說到,“弟子們先出去?!?
以下犯上實在是大罪,他們這些修士都衍化著神魔大道,自然不相信一個帝級的修士能有那么大的力量。而且遠古之事他們也不清楚,以為神魔就是大道的源頭,豈是能夠被質疑的。
仁和討了個沒趣,面色諾諾,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問出這樣的話來,難不成見了亂神谷中的安得竹施法,就該懷疑神魔的能力了?不過安得竹那一種手段確實驚人,只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看來戒尺臺果然是大神通的器物。
弟子們散去后,五位圣主重新歸于沉默。剛才仁和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們,打來的兩位修士境界明顯在圣主之上,而且驚動了圣尊,看來那一位確實不消停。不過這反而讓他們稍稍放了心,之前他們還真的以為安得竹有什么大不尋常的地方,現在看來應該是被那一位給困住,甚至扼殺了。
倒是可惜了戒尺臺的氣相,雖然戒尺臺為一方死物,但是其氣相卻有著原初道痕,連圣尊都親自祭煉過,想必能感悟出什么。大概是神魔在戒尺臺上布置下了什么規則,不然怎么能夠堵住那一位的化出呢。
“我等不需多想,即使那一位有所變故,料也不會大礙,畢竟千萬年的大道侵蝕,他不可能興起什么風浪來,而且前日九方域的大道透過戒尺臺灌入,想必是這些年已經將他的道則磨耗的差不多了?!绷枭ブ靼参苛艘幌?,然后自己也點了點頭,這個解釋沒什么毛病。
“戒尺臺刻印我圣道法則,所以能夠為我所用,方今其氣相借安得竹入怪力山與亂神谷,想來也是更進一步鎮壓,不見得是壞事,凌瑟圣主說得有理”。任燚圣主稍稍應和了一下。
“散了吧,那孩子估計已經被戒尺臺的氣相所用,到底是沒有成長起來,看來這些年來的幻世靈童都是一樣的,前幾個都沒能活下來,他的命運自然也不會那么平順”。凌瑟圣主一揮手,率先離開了議事的大廳。
“唉,”凈為圣主嘆了口氣,接著離去了。不過在他心里總有些疑惑,那孩子難道真的就這么凋零了?或者說,像這孩子一樣的那些人,本來就是被設計好的要被戒尺臺的氣相所控制的?神魔難道對那一位真的這么不放心嗎?
經過了幾日的人心動蕩,定歧書院終于又恢復了平靜。安得竹也沒有任何動作,他必須得休息一下了,短時間內接觸到這么多的事情,還有一些被動的感悟,都必須消化了。只有夯實天之勢的基礎,他才能夠放心地繼續向下感悟。
而且他現在也稍稍理解了此地的局勢,圣主們境界所限,了解到的信息不多,自己在亂神谷中引發的動蕩他們或許知曉,但是隨之灌入了九方域的規則,估計他們以為九方域中的神魔大道已經將其中的根由,包括自己給鎮壓了,所以動蕩才會很快平息下來。
如此也好,自己和竹得安也能平靜一段日子,正好可以探查一下各大域修士要合謀什么。而且眼下要感悟人之勢的規則衍化,其中變數最多,不能再節外生枝。
接下去的幾日,安得竹悄然間與竹得安有過幾次交流,怪力山與亂神谷中的原有規則雖然被安得竹融合,但是連日來不斷有九方域的規則進入,竹得安并未阻攔,他想看一下兩地的原有生物會有什么變化。
可喜的是,像土龍等這些生物因為時勢之變,已經有從混沌懵懂狀態進一步衍化的趨勢。雖然神魔之道入體,但是似乎他們的本能反應更強,這些外道只是為用,并未對他們形成控制。
安得竹借竹得安的神識也去感悟了下,到底是因為九方域萬眾的散亂之道,不如神魔直接布置那般強大,并未對兩處試煉之地造成什么影響,而且由自己主導,只要此時神魔不降,帝級修士不施加影響,不會發生大的動亂。
不過安得竹還是察覺出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在竹得安以戒尺臺氣相將怪力山與亂神谷兩地相通后,原先那種直上直下的規則已經觸動了布局之相,三才之勢為引,將五行固定于八方,統一為中央牽制在。安得竹明白,自己就是中央規則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