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歧書院早在一個月前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全員防備的狀態(tài),護(hù)院大陣以戒尺臺為中心,不斷向外交織出道紋,將一切攬之于內(nèi)。五位圣主已經(jīng)不眠不休地站定在學(xué)院的四極與中央十幾個日夜,而在此刻突然升騰于半空,以己身鑄成五個道釘,將漫天的規(guī)則穩(wěn)住。
“仁和,我等不能保證此間氣機(jī)不會泄露,你們把試煉中的情形掏底陳述一邊”。凌瑟圣主面帶焦急之色,大聲喊到。自仁和等人自戒尺臺化成,一直不見亂神谷安穩(wěn),其后更是牽動了怪力山中的動亂,這卻是定歧書院從來沒有過的。
而且那個叫安得竹的幻世靈童一直沒有出現(xiàn),雖然仁和等人支支吾吾解釋是因為他受了戒尺臺的氣相所引,但今天看來全然不是如此。必定是安得竹觸動了什么,所以連著整個九方域都出現(xiàn)了變故。
本來無窮的云氣從四下灌來,是不斷通過戒尺臺進(jìn)入試煉的兩界的,現(xiàn)在卻突然回轉(zhuǎn),難不成是將安得竹絞殺在內(nèi)了?五位圣主不敢大意,此間的消息連百飏學(xué)宮都未曾正式通報,若是真有變故,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承擔(dān)不來的。
“我等確實不知,師弟只是夾裹戒尺臺氣相,我等根本不能湊前,況且彼時一切安穩(wěn),其后的事我等也不清楚啊。”仁和焦急地回應(yīng),內(nèi)心有些惶恐。他突然感覺自己的道基憑空消失了,但周身修為仍在,像是一葉大舟槳入死水,不能挪動分毫。
“唉,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凌瑟圣主以神識溝通其他四位圣主,一時間竟沒了主意。大比在前,九方域的數(shù)多大教修士已經(jīng)開始動身往承巽之境,如今動亂方起,該如何交待。
當(dāng)此之時,西北玄天卻有一道光華突盛,旋即昏暗下去,大陣在此地破開了一道裂紋。凈為圣主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中央位置,對著凌瑟圣主搖了搖頭,“攔不住了”。
說罷,一柄道則化成的巨劍從天而降,直直向著戒尺臺插去。但還沒落地,只見一方古樸的大印將其席卷偏離,二者對峙在了半空之中。
“恕,”一聲道音,仿佛隔著無窮遠(yuǎn)傳來,卻又迅疾地出現(xiàn)在學(xué)院上空,將整個護(hù)院大陣壓入地底。
“呵呵,不知何事值得兩位道友如此啊?”隨著聲音落地,巨劍與大印化成的道則瞬間消散,戒尺臺上以陣塵埃漫起,將學(xué)院內(nèi)的一切遮擋住了。
“圣尊,”凌瑟圣主面色一凝,退到四位圣主中間,面色醬紫,心下有無數(shù)悔恨。安得竹的事情還在其次,重點是兩處試煉之地有變,還惹來其他大教修士,麻煩大了。
“哼,”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似是與對方十分不滿。隨之兩道身影顯化在半空,向著虛空躬身施了一禮,齊齊說到“神上所托,無可奈何,不是有意在圣尊轄內(nèi)攪擾”。
“本尊在颶殤谷等候二位仙王大駕,書院不過一時動靜,那位尚在掌控之內(nèi),切勿憂慮”。百飏圣尊的話里有著無窮威壓,似是十分不滿這二人的動靜。
旋即,兩道身影消失,連五位圣主都沒有看到真容。
“是未央宮和清源山的?”任燚圣主面色凝重,這一年來兩處大宗一直在追尋幻世靈童的去處,雖然常懷尚未伏法,但是想必他們能夠追查到學(xué)院的作為。
“算了,”凌瑟圣主皺著眉頭嘆了一句,“圣尊出面,一切無需我們多慮,況且老人家還在颶殤谷坐鎮(zhèn),神魔到此也需給個面子”。
“只是,”任燚圣主一指戒尺臺。他們知道的內(nèi)情更多,自然想到要趕緊解決了這邊的變故,尤其是安得竹去哪了,需要明確。不然藏匿神魔之?dāng)常麄儫o論如何也無法應(yīng)對。
“唉,”凈為圣主面色有同樣的惆悵,“多少年了,誰能知道竟然還有今天”。說罷,卻沒有理會其他四位圣主,直接打入戒尺臺一道自己的道印,隱入定歧書院內(nèi)了。
“散了吧,”凌瑟圣主如凈為圣主一般作為,也消失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