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姐不要見怪,我只是為了保命,不得已出此下策”。見算計敗露,安得竹趕緊認錯,同時表現出極端痛苦的樣子。但是心里已經在盤算著怎么逃跑了,現在還不是離開怪力山的時候,只得周旋著尋找機會。
“不可能,”禮樂打斷安得竹的求饒,眼中已經浮現出濃重的殺意。“你若交出玉鑰,并把你之前所見的變故說與我等,我可以讓仁和師兄給你個痛快,否則你將被烈火焚燒,萬劍穿體折磨而死”。
“這上哪說理去”,安得竹內心里嘀咕了一句,他不就是撥弄了點是非嘛,至于引起這個女子如此的仇恨。他實在不理解這些從小被重點培養的同門的自尊心,看來他們不但修行極端,連著脾氣也極端了。
“我不但告訴你們變故如何,還可以告訴你們變故的原因,你們不能殺我”。安得竹稍微一盤算,勾起了眼前這幾個人的好奇心。
“原因?你會知道原因?”仁和接過安得竹的話,同時手上一發狠,幾道離火重重打入安得竹的神識里。
“啊呀,我說,我說”,安得竹裝出要死的樣子,但內在感覺了一下,果然仁和的手段對自己沒有任何傷害。
“我不瞞你們,我能進入怪力山如此之久,是因為五位圣主已經有了囑托,你們忘了那天我被圣主們帶走問話了嗎?”安得竹信口胡謅,他不怕仁和等人發現端倪,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嗯?”仁和與禮樂神色同時一愣,初試之時安得竹表現怪異,確實被圣主們帶走了,而且他又毫發無損的參加了二試,還堅持到現在,難道圣主們真的有所布置。
見仁和等人上當,安得竹放下心來。之前圣主們說過,保他在學宮大比之前無恙,雖然這些話不能全信,但未嘗不是一個理由,就算仁和等人日后探查,也沒有什么瑕疵。
身上的炙熱感降低了許多,安得竹沒有想到仁和等人這么就信了,剛要繼續編造理由,卻見眾人都齊齊地望著自己的頭上,似乎充滿了敬畏。安得竹心下暗嘆一句不好,以為自己不小心之下把內境放了出來。
趕緊仰頭看去,卻是神色一愣。他的頭頂上懸著一把戒尺的氣相,正是戒尺臺的模樣。一瞬間安得竹即恍然大悟,傳送之時他將自己的魂息融入戒尺臺中,沒想到卻被自己帶到怪力山中來了。
不過仔細想來,或許因為戒尺臺是件死物,所以才會以自己的行動為主導。畢竟死物不動,性屬全陰,而自己融入的魂息中卻有陽氣的存在。一陽生則變化起,戒尺臺脫胎了本體,以安得竹為載,物相自然也隨之而動了。
“看到了吧?”安得竹一指自己的頭上,按耐住不住心中的歡喜,這下由不得仁和等人不相信了。
“如果沒有圣主們的布置,憑我一個沒有法相,不能修煉的人,也能請動戒尺臺的氣相嗎?”安得竹站直了身子,接著面色倨傲地對仁和等人說到:“可以直接告訴你們,圣主們安排的任務,只有無相之人才能完成,剛才的變故就是我以戒尺臺引起來的,你們殺了我,不僅誤了圣主的事,而且會耽誤了學宮大比,到時候誰都保不了你們”。
“這,”仁和怯懦了一下,轉而看向禮樂,“師妹,你看如何?”如果是禮樂攜了戒尺臺的氣相,他倒是無懼,不過是圣主們的私心罷了。但是這一切卻發生在安得竹的身上,他們不得不謹慎。畢竟入怪力山的弟子眾多,圣主們實在沒有必要托付給一個不懂修行的人,除非有其他計較。
更重要的是,戒尺臺是百飏學宮布置下的圣物,除了圣主一級的人物,誰也不懂其間的奧秘,如果真的跟大比有關,他們確實無法對安得竹動手。畢竟學宮直接安排給圣主的任務,肯定不會牽扯小事。
禮樂面色醬紫,她自然也是知道仁和的心思的,不過心中卻是不甘。如果安得竹一開始就表明身份,也不至于讓自己遭受如此羞辱。不過眼下她卻不敢妄動,學宮的事,誰都耽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