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遇想要在生日會上讓自己的組合SEVEN重聚,曾韓宇這個老媽子自然沒有問題,就連近期在各大綜藝表現頗佳的周譯都自戀地表示,到時候可能他會搶了季子遇的風頭,畢竟周譯一直都是組合的主唱和C位。
所以最難邀請的人反而是付林。
付林這人仗義是真仗義,但是要請的動已經退圈的他出山,那可真是一件難事,因為沒有人能強迫付林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季子遇第一次給付林打電話表明此事的時候,付林居然用信號不好這等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爛借口掛斷了季子遇的電話。
季子遇之后的電話和信息,付林都一副失聯的狀態,琢磨著這兩天身體已經大好的季子遇只能上門請人了。
傍晚,方家胡同的“遇見你”酒吧,早已人聲鼎沸,躁動的搖滾樂透著門縫吸引著路人的注意。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已經開始,季子遇推門而入,穿過層層人群,在酒吧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付林的影子。
這家伙一般不是在吧臺就是在前排坐著休息,這是躲他躲得跑了不成?
季子遇沒找到人,只能拉著酒吧的服務員問,“你們老板,人呢?”
小哥手上調酒的動作不停,努了努嘴,示意季子遇人在二樓付林那間自己的休息室。
付林這個怪咖,說自己有睡眠問題,而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在酒吧的二樓辟了一間屋子出來當他的臥室。
他美其名曰,聽著這種嘈雜的聲音他才能睡著,要不一閉眼便是空虛的寂靜。
當季子遇不請自來,推門而入,和于巖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很震驚。
季子遇退出房間幾步,探頭看了看酒吧海里的人再看看吧臺眼熟的小哥,疑惑地走了進來,“于老師?”
于巖帶著眼鏡,面前放著一本筆記本電腦,顯然正在創作,她像是早已總詫異中回了神,用腳踢了踢旁邊的人,“你來解釋,我沒時間。”
這個時候季子遇才發現一邊的塌上躺著一個人,那個人的臉上蓋著一本書,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無人生還》。
那人將書緩緩挪開,居然是失蹤不見的付林。
如果現在齊苑在季子遇身邊,季子遇一定搖著齊苑的胳膊讓她看看,這是夢嗎?這倆是什么情況?
付林見是季子遇,站起身,拖著季子遇的胳膊將他甩出門外,慵懶的嗓音道,“不去,回吧。”
門就貼著季子遇的鼻子這么關上了。
季子遇再次懵圈了。
比起付林能不能去他的生日會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非常非常想知道屋里的兩個人是什么關系。
他敲門的手,剛剛抬起,門從里面打開了。
付林拖著一雙拖鞋走了出來,拉著季子遇便走。
季子遇慌亂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里面,“你,你,她,她…”
付林拖著季子遇到了后門的位置,“阿巖說你太吵了。”
阿巖?
季子遇指了指自己,“我吵?”
付林淡淡“恩”了一聲,順便從兜里拿出一根口香糖嚼了起來。
“你怎么不抽煙了?”
付林居然吐了個泡泡,沒睡醒的眼睛瞥了季子遇一眼,笑得顛倒眾生,“因為阿巖她不喜歡煙味。”
季子遇在受到一系列驚嚇之后,差點學大成罵了句臟話。
他整理了一些心情,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和于巖在一起了?”
付林靠在墻上,低頭微微一笑,卷起的長發別在腦后,屋外的七彩的霓虹燈都遮不住他那張絕美的臉,“算是吧。”
“什么時候認識的?”季子遇覺得這輩子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一星期前吧。”
一個星期,這倆人就在一起了?
再一次被驚掉下巴的季子遇覺得如果現在付林告訴他,他倆已經結婚了,他都能接受。
畢竟這個速度,他們倆奇葩倒也不是不可能做得到。
付林見季子遇像是忘了這次的來意,主動提及道,“我不是因為退圈了就不能參加你的生日會,只是阿巖最近正在創作高峰期,我不能走。”
“她創作和你有什么關系?”
付林再一次笑得季子遇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個桀驁不馴將誰都不放在眼里的付林,笑得一臉蕩漾。
“你知道小丑魚和海葵嗎?”
“啊?”季子遇表示他今晚已經不在地球表面了。
付林好心地為文盲季子遇解釋道,“小丑魚和海葵便是阿巖和我的關系,小丑魚可以使海葵免于被其他魚類食用,而海葵的觸手,可使小丑魚免于被其他魚類掠食。她說只要我在,她就莫名其妙地可以安下心來寫東西,而且每次和我爭論,她都可以更好的創作。而我,自從遇見她之后,每一個晚上都睡得很好,甚至我可以隨時隨地睡得著覺。我們是互利共生的關系。”
季子遇語塞了。
他不知道說什么,第一他還沒有接受自己的好兄弟居然和他向來躲著走的天敵于巖在一起了。第二,他實在很難接受現在這個臉上洋溢著肉麻幸福的家伙居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付林。
第三,季子遇試探地問了一下,“兄弟,我是八月份的生日,現在是六月份,我覺得以于老師的才華,估計用不了那么久應該就寫的差不多了。”
付林愣了那么幾秒,呆呆地看著季子遇,“八月份嗎?不是這個月嗎?”
季子遇抽了抽嘴角,“是八月份。”
“哦。”
季子遇腦袋有點疼,本來正在考慮要不要邀請于巖的他,看兄弟這個樣子,只能道,“我本來也打算請于老師來生日會的,所以你來不來?”
付林有些遲鈍地轉了轉脖子,“你為什么要邀請她,她認識你嗎?”
季子遇已經習慣了他的脫線,只能詳細地把他和于巖的關系,于巖和齊苑的關系仔仔細細給眼前這位解釋了一下。
付林又淡淡地“哦”了一聲,怪不得他覺得阿巖說的齊苑這個名字如此耳熟,原來是季子遇的女朋友啊。
付林想都沒多想,慢吞吞的道,“好啊,如果阿巖同意去,我就去。”
季子遇心累地想回酒吧放松一下,就被付林一把拉住,“你還是回吧,今天不要打擾阿巖了。有空再來。”
季子遇被無故推出去幾步,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我進去喝一杯不行嗎?”
“不行。”付林嚴肅道,“我包間都訂出去了,沒有地方給你,今兒回吧。”
“砰”的一聲,后門在他面前關上了。
季子遇舔了舔唇,這都是什么事兒啊,連口水都不讓他喝嗎?他合理懷疑,付林在報復他打破了他和于巖剛才那美妙的平衡。
季子遇莫名其妙吃了狗糧,而且多次被拒之門外,真是無語又郁悶。
他上了車,默默地掏出手機發了條傷心的表情給齊苑。
不過片刻,就接到齊苑秒回的電話,關切地問他,“怎么了?”
季子遇撒嬌道,“恩。”
“誰欺負你了?我去揍他。”齊苑走在山城的細雨綿延中,想象著他家小獅子委委屈屈的樣子,不自覺地笑容掛在嘴角。
季子遇感覺一下子就硬氣了起來,有人給自己撐腰就是不一樣。
季子遇馬上狀告將于巖和付林的事情抖露了一遍。
“于巖和付林?”
季子遇氣哼哼地表示就是他們。
齊苑再一次確定道,“我的于巖和你的付林?”
季子遇這一次沒有糾正齊苑的措辭,只是斬釘截鐵地,“恩”了一聲,正打算好好吐槽一下他們這對臭情侶今日的種種惡行。
結果齊苑醒過神來道,“我要和于巖確定一下,親愛的,我先打個電話。”
季子遇都來不及反應,已經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季子遇拿著手機無語望車頂,所以他們家阿苑為了八卦將他一個人遺落在車里。
我不應該在車里,我應該在車底。
季子遇悲傷逆流成河。